“祖母绿台灯？”
秦立心中一动，再次打量一眼床头柜上的这个台灯，明显有不少岁月，至少八十年以上，灯罩是祖母绿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头盔。
秦立以前看美剧和欧洲剧的时候，时常能从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看到这种类型灯罩的台灯，和眼前台灯唯一的区别，就是将胆瓶改成了支座，其他地方一模一样。
他指着灯罩问道：“是因为灯罩的颜色而命名的吗？这个祖母绿台灯很有名？”
“你不知道？”
中年男子的表情有些诧异，好似在说，你不知道还打量那么久？
秦立撒谎张口就来，“我就是看这种台灯的样式挺新奇的，还只是从影视剧里看到过，现实里一次没见到过，所以看的仔细了些。不过出现这种台灯的影视剧，大多演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应该是上个世纪初期的事儿。这祖母绿台灯有很大来头吗？”
“来头确实很大。”
中年白人也没瞒他，如实道：“祖母绿台灯是上个世纪初期十分流行的台灯，其特征是：黄铜支架与底座，绿色玻璃灯罩，灯罩内部是白色或乳白色。因为银行很中意这种台灯，大量采用过，因此又被称为银行家台灯。
这种台灯是一个名叫哈里森·D·麦克法丁的美国人法明的，他做过各种各样的台灯，他的台灯标志性的特征就是这种祖母绿灯罩。后来成立了公司专门用来生产这种台灯，一直生产了50年。
不过现在世上保存完整的祖母绿台灯并不多，因此现在很受到收藏家的热捧，特别是二十年代的4378系列更是弥足珍贵。”
他指了指秦立眼前的台灯，“这款台灯的上半部分就是典型的4378系列的家庭台灯。”
然后他又指了指下方的胆瓶，“而将这瓷瓶改造成台灯底座，是流行于十九世纪末的做法，在二十世纪初期，有不少东方瓷瓶被改成了台灯灯座。只不过，这还是我见到的第一款将瓷瓶与祖母绿台灯相结合的例子。”
“难怪金手指显示的瓷瓶台灯的制作过程，而不是胆瓶的制作过程，原来这台灯本身就是文物，我就说吗，金手指怎么可能出错……”
听完他的解释，秦立心头恍然，终于明白了金手指为何显示胆瓶台灯制作过程的原因。
不由得，他再次看了眼眼前的台灯，灯罩的祖母绿色和胆瓶的豆青色交相呼应，给人一种很是和谐的味道，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美，看起来很是简约大方，很有艺术性。
但……
这特么可是汝瓷啊！
你祖母绿台灯就算再贵能贵到哪里去？
好好的华夏国宝就特么这样被破坏了！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秦立在心里再次将那工匠恶狠狠的骂了一顿，连工匠的八辈祖宗都认认真真的在心里‘招待’了一番。
这也就是工匠不在他眼前，不然他鞭尸的想法都有了。
这时，中年白人又对他说：“这款祖母绿台灯虽然被破坏了，但它是组合结构，如果你能找到完好的下半部分，完全可以组合出一套完整的祖母绿台灯。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妨拍下来……”
秦立心说我当然会拍下来，这可是汝瓷啊！哪怕残了它也是汝瓷！让人趋之若鹜的汝瓷！
别说它只是底部多了个洞，就是它只是块残片，也足以让人当成至宝！
要知道，前两年的燕京佳士得拍卖会上，曾拍出一款口沿处损坏了三分之一的天青釉小碗，成交价是1．43亿。
可想而知，即使残了的汝窑瓷器，照样价值不菲！
而此款胆瓶，不但要比那款残损的汝窑小碗品相好的多，且残损之处不在明处，如果不拿起来，根本不知道其是残器！
毫无疑问，价值绝对不低于那款天青釉汝窑小碗！
如此宝贝，秦立又怎能不拍下来？
只是一想到汝窑胆瓶被破坏了，心里就来气，于是在心底又将那工匠大骂了一顿。
中年白人并不知道这短短一瞬间，秦立的脑子已经转了八百圈，自顾自说道：“只要你的竞拍价不超过两千欧，绝对值得。要知道，完整的4378系列祖母绿台灯，至少价值三千欧。当然，前提条件这款被改造的瓷瓶不是什么好瓷器，毕竟东方的古老瓷器，有些很值钱。如果是好瓷器，那这款台灯的价值就无法衡量了。不过，我看它只是单纯的淡绿色，应该不是什么好瓷器。”
“嗯嗯嗯……”
秦立很是‘认可’的点头道：“确实不是啥好瓷器，好瓷器都是绘图比较精致的那种，这种连图案都没有的瓷器，在旧货市场非但便宜，还很不好卖。”
“是的，这种瓷器根本不符合欧洲人的审美，不好卖可太正常了。”
中年白人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望向床头上方的挂在墙上的油画，一边欣赏一边问道：“你是来法国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