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倒打一耙,嘴里哭诉,脸上却写满了得意。
强龙不压地头蛇,赵康表现成这样已是给足了州牧这个官职面子,如果撕破脸皮有的是办法阳奉阴违,最后烂摊子和锅也都可以甩给你马强。
马强非常淡定,这种行为他也早就料到,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天才来梓潼。
打这些地头蛇就要打七寸,就要抓住能打死他的证据。
马强冷哼一声,“这么说来,赵太守还是一名优秀的父母官了?那为何会民不聊生!”
“来人!”
马强大喊一声,二十七骑中间带出来了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来。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混进来一同走进驿馆的,赵康并不知道,但看到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赵康的脸色瞬间变换。
“说!”
马强一声令下,这个农户身体还颤抖了一下。
“小……小人是负责给梓潼城送菜的,小人每日都是夜深了进城,天未亮便出城,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你为何夜深才进城?天未亮就出城?”
“官爷要求的,若是不从,就要加倍收税,人头税、地产税、贩售税、吆喝税、摊位税……小人付不起税,只能服从。”
赵康脸色愈发苍白,“这……这是诬陷!”
“大人,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益州根本没有如此多的苛捐杂税,此人对这些奇怪的名字竟然倒背如流,试问哪个农户会有这种本领?”
“一定是诬陷!”
赵康大声辩驳,苍白的脸涨出一阵潮红。
赵炎在队伍最后,此时偷摸着悄悄离开了。
赵云眼尖,逮了个正着,但赵云也并不在意。
马强知道赵康会垂死挣扎,没想到还挺难缠的。
“赵太守的意思是我在外面找人来陷害你?我大半夜不睡觉找到的一个送菜的,就刚好是别人指使的,还是在没人知道我在梓潼的情况之下!”
马强猛地拍桌,站了起来。
赵康眼中已经失去光芒,但口中还是在不停地狡辩,“梓潼城富,难免被人嫉妒,安插奸细等待时机,大人以此立罪,小人不服,不服。”
“大人,郡守大人确实是树敌太多,难免会有他人栽赃陷害啊。”
“是啊,大人要三思啊。”
梓潼一众大小官员和乡绅土豪全都伏地求情。
马强的证据确凿却没能堵住众人之口,令马强更加暴跳如雷,这梓潼已经烂到根了。
“主公,仲康来了!”
这时,许褚带着虎卫冲了进来,拦路的士兵轻松被撞飞开。
若不是马强事先交代过要堵住众口,许褚就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硬闯了。
跟着,许褚两手一左一右各拎着一个人丢在了地上,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是瘦骨嶙峋的平民。
“这二人,郡守应该认识吧?”许褚先挑衅了一下赵康。
两人披头散发,拨开头发一看,赵康就在身前,连滚带爬的把赵康的腿抱住。
“太守大人,我们冤枉,你要救我们。”
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
“仲康,此二人所犯何事?”
马强看到许褚,知道胜券在握了,于是轻松了下来。
“此二人贪污修路专款,被我当场抓到,已然认罪!”
“此二人贪污理当处斩,属下治下不利,请大人赐罪。”
赵康反应迅速,断臂自保。
马强气得笑了出来。
许褚会意,“此二人并不是同一个修建工地的监工,两地相隔百里,竟然同时用同一种方法贪污修路款项。”
赵康定睛一看,果然是相隔百里的两个工地监工,心中大惊,马强布局了多久?
“那就一定是有人指使,统一指挥的。”马强来帮许褚下定论。
赵康突然暴起,拔出佩剑,就往两人斩去。
“太守。”
“大人!”
“当……”
有许褚和赵云在,怎么可能由得赵康动手灭口。
赵康的佩剑被赵云磕飞,许褚一把擒下赵康。
“还有两名证人,赵太守何必心急。”马强缓缓走上前。
许褚身后的两个平民也将工地的真实情况一一阐述,与马强之前在难民处听到的别无二致。
赵康整个人耷拉了下来。
现在已经连狡辩的空间都没有了。
“赵康贪污修路专款、私立税目、大开私刑,其罪当诛,现在免去郡守一职,抓回成都,赵家诸人,如有同罪,一并押走,等待审判!”
“梓潼郡中,各大官员,相互包庇,乃是从犯,自己请辞可免死罪,如若不然,抄家!”
马强厉声斥下,现场一片宁静。
连那几个平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看到了一个郡守的衰亡。
在场的官员们缓缓解下官令,或是从怀中摸出印绶,放在地上,虽然不舍,但抄家只是最轻的刑罚,一同斩首也是可能的。
还是辞了保命重要。
“放了我爹!”驿馆之外传来一声大喝。
跑出去的赵炎竟然回来了。
马强眉头微皱,走出大厅。
篱笆之外,竟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面一队弓箭手瞄准了驿馆,四面八方的士兵屈指一算,至少也有两三千人。
这分明是梓潼的守兵了。
“放了我爹!”赵炎再次大喊,“否则我就要把所有人全部杀死,陪葬!”
赵康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欣赏。
以赵康的命换马强的命,划算,同时又能保住自己家族和现在的地位。
赵炎抬起手臂,作势放箭,馆中众人乱成一团。
“公子不要放箭,我与太守共事多年,是忠于太守的。”
“公子你让我们离开了再开杀戒啊。”
“太守,你劝劝公子。”
“不要啊,我还不想死。”
许褚将赵康丢给手下,带着虎卫大步上前,阵型一换,亮出小盾顶在了前面,顺带把制造混乱的家伙们全都打晕在地。
“赵炎,你犯上作乱,又添一罪。难道这些士兵都会跟着你走上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