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疑故事中不守礼法,他当即就能见风使舵,让故事往百姓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苏玉音下巴轻点,“这人倒是有点儿意思……你带我来看他,不会是让他替我们说话吧?”
苏文扬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我们明目张胆拉人,容易被人误解成别有用心,若是借他的口,先宣扬一番孟县的好,再去吸引,应该效果更好。”
苏玉音道:“那行,先见一见他再说。”
这位阮梓义,一口气讲了三个故事,最终博得了满堂喝彩,他也赚得满载而归。
待下了台,邢掌柜便拦住了他的去路,温言道:“阮先生,我家公子和小姐,想见见您。”
阮梓义一愣,笑道:“这位大叔,小生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邢掌柜立即会意,掏出一贯钱塞给他:“阮先生现在可有空了?”
阮梓义笑逐颜开:“那是自然!”
阮梓义便跟着邢掌柜上了二楼。
到了雅间门口,邢掌柜便道:“小姐,公子,阮先生来了。”
阮梓义走进雅间,风度翩翩地作了一揖:“见过两位贵人。”
邢掌柜走到苏文扬耳畔,低语了几句,苏文扬会意,笑道:“听说阮先生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便开门见山了。”
阮梓义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坐下,端起了一杯丫鬟倒好的茶,笑道:“苏公子请讲。”
苏文扬道:“我想请阮先生编个关于孟县的故事。”
话音未落,阮梓义面色变了变,道:“苏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文扬气定神闲道:“人人皆知,孟县贫瘠,无人愿往,我们想请阮先生通过故事美化一番,当然,不需要无中生有,只需要说些百姓们之前不了解的优点即可,不会太过偏离事实。”
阮梓义面露疑惑,道:“敢问阁下,意欲何为?在下虽然是一说书先生,但从不接不清不楚的活儿。”
苏玉音悠悠开口:“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孟县,愿意去孟县长住。”
阮梓义听了这话,才看向苏玉音,她坐得相较苏文扬更远,一张芙蓉面,美目微弯,嘴角轻扬,活脱脱一个大美人。
阮梓义看得愣了愣,直到邢掌柜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阮梓义:“这……就是为了这个?”
苏玉音道:“不错,阮先生可是有什么顾虑?”
阮梓义忙道:“没有没有……不过是……好奇罢了。”
毕竟这孟县的穷,是出了名的,居然还有人要花钱传扬孟县的好?
阮梓义不解地看着眼前两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苏文扬见阮梓义神色松动,便道:“既然阮先生没有什么顾虑了,不如开个价吧。”
阮梓义思忖了片刻,一扬手:“五两银子!”
邢掌柜一听,皱了下眉:“阮先生,您说书两个月,只怕也赚不了五两银子吧?”
阮梓义笑道:“平日里说书,可是小生想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可是要全听两位贵人的,缺了说书的乐子,又增了不少辛苦,这五两银子,不贵了。”
苏文扬笑了声,道:“听说阮先生锱铢必较,没想过果然所言非虚。”
阮梓义淡定笑道:“苏公子说笑了。”
苏玉音打量了此人一瞬,此人看着谦虚,实则却暗暗主导,分毫不让。
苏玉音笑说:“银子没有多与不多,只有值与不值,五两银子若能买广安县周边百姓青睐孟县,值了。”
阮梓义一听,眸光一闪:“您这是答应了?没有骗小生吧?”
苏玉音道:“江南苏家做生意,从来都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江南苏家!?”阮梓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你们是江南首富的那个苏家!?”
邢掌柜道:“不错,只要你干得好,少不了你的银子!”
阮梓义面上有些激动,可激动过后,心头又开始滴血——早知是首富苏家,就直接五十两银子起叫了!
阮梓义暗暗后悔。
苏玉音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悠悠道:“先生何时能登台?”
阮梓义思量片刻,沉声道:“后日。”
苏玉音道:“后日太迟,明日开始,至少讲三场以上,覆盖百姓不得低于三百人。”
阮梓义有些踟蹰,他皱起了眉:“可是这时间尚紧,实在有些准备不开啊……”
他看似拒绝,可又没有完全拒绝。
苏玉音与苏文扬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要加钱。
苏玉音道:“你若做得好,我另有奖赏,若阁下如此计较,我便另寻他人了,这五两银子虽然不多,要找十个八个说书先生,还是不难的。”
阮梓义听了,连忙见好就收:“是是,小生知道了,这就回去准备!不过关于孟县故事的桥段……”
苏玉音会意:“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些。”
阮梓义这才放下心来,他拿了一两银子定金,便笑容满面地走了。
待阮梓义走后,苏文扬看了苏玉音一眼,道:“没想到你也这么抠,居然还和一个说书先生讲价。”
苏玉音淡淡一笑:“我这是给你省钱啊,五两银子能拿下的,为什么要多花一文钱?”
苏文扬惊诧道:“苏玉音,所以你的意思是,连雇人给孟县说书的五两银子,也要扣在我头上?”
苏玉音理直气壮:“怎么,不对吗?这广安县不是你的地盘吗?你不该尽地主之谊?”
苏文扬蹙眉:“这可是为了你们孟县!”
苏玉音道:“那又如何,你帮我不就是为了七折的铺子吗?难道不需要付出一点成本?”
苏文扬差点儿气笑了,道:“你给孟县捐路的时候,怎么那么大方?”
苏玉音认真道:“我那不是捐,是借,我夫君得了银子会还的……而且,修筑道路两旁的铺子,大部分都被我买了。我修自家铺子门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