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心事,李思手里却没歇着,不紧不慢的将弩箭指向红狐的另一条腿。
“嗖”的一声,红狐左腿中箭。
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呵...呵...”
从那骑兵出现,并展露超强战力时,红狐就知道自己活不了。
既然活不了,他也光棍的很。
总得拉个垫背的吧,这样才不亏。
“呵...呵...”红狐喘了几口气这才气若游丝的说道:“你猜谢晚晴落在那些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猜你妹啊,猜。”
李思一脚踩在那支嵌在红狐骨头里的弩箭,再次往卡槽上填弩箭,指向不远处那群缴械跪在地上的匪徒。
红狐惨叫出声,随即大笑道:“听说那女帝还准备给你们赐婚,哈哈哈,赐个冥婚吗…”
李思目光微缩。
匪徒竟然连这种信息都知道?
那女帝是干啥吃的?
李思忽的举起弩弓,随手一指扣下扳机。
“嗖”的一声,箭矢从一名匪徒耳边划过。
那匪徒当场倒地。
也不知是被吓死了还是吓晕过去。
李思没心思去看,笑着拿出一块金锭:“谁能告诉我永泽县那边什么情况,立刻可以带着金子离开。本侯说话算话。”
“呵呵,别说他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人会告诉你...”
“真的给金子?”
匪徒里有人问道。
红狐挣扎着看过去,却是他那死鬼妾室的弟弟,大怒道:“王八蛋,你特么疯了,敢背叛老子?”
那人浑身抖了抖,随即眼睛厉色闪过:“你,你若能杀了他,我立刻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保真?”
李思抽出王猛身上的佩刀。
“保证句句属实。”
那人大概明白保真的意思,肯定的回答。
在红狐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李思挥刀。
刀光划破红狐的喉咙。
李思就这么看着红狐用双手捂着喉咙,指缝间有鲜血流出,嘴唇翕张却一个音都发不出。
这是李思第一次杀人。
他以为自己会有诸如恶心、不适之类的感觉。
可事实上并没有。
他甚至感觉到了隐隐的畅快。
好像这一刀划过,将心中的某种桎梏给割裂了。
直到李思站在那要告密的人面前时,那人才猛地一哆嗦,嚎哭起来。
“姐,姐,你看见了吗,这个恶人死了…他死了啊。”
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惜李思没兴趣听。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冯浩。”
“你都知道些什么?”
“永泽县那边去了两拨人。一拨是湘南道最富凶名的马匪,人称一丈红,岳山,手底下有超过三千人;另一拨,家姐只来得及写了个“蛮”字,其余一概不知。”
“一丈红岳山?蛮?”
李思看向王猛,后者摇摇头,表示从未听过以“蛮”字做代号的匪徒。
李思皱眉道,“这些消息应该都是绝密的,你是如何知道?”
“小的家里原本也算殷实,家姐自小读书习字,在小的县城里算是略有才名与艳名。”冯浩的眼神满是痛苦,“去年秋,红狐路过县城,无意间瞧见了家姐,于是便起了歹心,当夜就带人将小的全家屠戮。
唯独留了小的性命威胁家姐屈从于他,否则就将小的砍死。
家姐为了保全小的性命只得委曲求全,虚与委蛇,等待报仇的机会。
那日家姐发现寨子里来了许多大人物,便动了心思。怎料偷听时不小心漏了行迹,匆忙间留了封血书藏匿于墙根。”
冯浩眼里闪过痛苦与杀气,“那处地方是家姐早就告诉小的,说是如果哪天她死了,就让小的到那处地方找找看。大人,家姐死的惨啊...她是被那些人给活活糟蹋死的啊。”
李思皱眉沉思。
他相信冯浩说的是真的。
但那代号为“蛮”的神秘势力信息太少,无从判断。
“大人,小的知道的全都说了,句句属实。您杀了红狐,就是我与家姐的恩人,小的断不敢欺瞒恩人您。”
那冯浩跪地磕头,“那金子小的不敢要,只求您将红狐那恶贼的人头交给我…”
“金子拿着吧,头颅自己去砍。”
李思将金子塞进冯浩手里,把手里长刀调转方向递给他。
王猛一看就急了。
这冯浩若是有歹心,往前一捅,后果不堪设想。
可李思用眼神制止了王猛。
冯浩看着他费劲地砍下红狐头颅,一步三回头的走远,然后狂奔而逃。
所有人看着冯浩消失在远方,而李思所属并未动。
李思向其他人:“还有没有人知道什么?”
没人回答。
就在李思以为再无所获时,一个干瘦男子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说道:“大人,小的,小的猜测,那蛮字,指的或许是蛮人。”
蛮人?!
这两个字引起哗然。
前朝建国百余年,与蛮人征战百余年。可以说洛朝能够立国,与蛮人干系极大。
这里的干系倒不是说双方有什么勾连,而是前朝国力在百年征战里不断被消耗,加上天灾不断,苛捐杂税让百姓不堪重负,这才有了洛氏建国。
即便如此,洛朝建国不过一十六年,可与蛮人,大大小小也打了上十仗。
可以说,蛮人两字是可以令婴童停止啼哭的存在。
蛮人怎么可能深入到西江道?
李思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往深了一想,为什么不能是蛮人?
世家本就与蛮人有生意上的往来,给个方便瞒天过海弄个百八十人,浪花都不会扬起一朵。
王猛将那瘦弱男子带到李思身边。
“告诉我,为什么猜是蛮人?”
那男子畏畏缩缩的,说话都不利索起来:“小,小的是个偷儿,平日里都在鹿山附近讨生活。半个月前夜晚,小的注意到了两个藏头藏尾的人。”
那男子说话渐渐流利起来,“小的看的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