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舰船行至钱塘。
胡惟庸得知消息,早早便在港口等候。
见许青下船,忙撩袍拜道:“下官胡惟庸参见长青王。”
“胡大人请起。”许青虚扶一把,问道,“本王离去这段时间,可还有倭寇作乱?”
“回王爷,自上次海战之后,钱塘一直风平浪静,再不见倭寇来过一次。”胡惟庸答道,“另,杭州隧道、水泥路已经贯通,目前车马行、镖局都在走……”
胡惟庸遗憾道:“王爷,这些都是搞商运的极为赚钱,朝廷一直不收商税……实在可惜。”
许青笑了笑,“谁说不收税了,半年的免税期已经快到了,等着吧,朝廷很快就会颁布收取商税的诏书。
朝廷年后会推行开海通商的国策,届时,杭州的丝绸、茶叶等作坊会出现井喷式的发展,你早日做好准备,加以引导、调控,莫要出了乱子。
杭州离应天不远,皇上对这里也最为上心,文武百官都盯着呢,好好干!”
胡惟庸先是一惊,而后大喜,“王爷放心,下官绝不会让皇上和王爷失望。”
“嗯。”
许青点点头,又谈论一些开海后可能会出现的不良情况,让他多加注意,而后道:“水师还在海上等着呢,本王就不多留了,这里纺织业发达,你可以适当加以扶持。”
“下官遵命。”
许青转身踏上舰船。
胡惟庸一直站在港口遥望许青所在的舰船,直至舰船消失在视野,才转身离去。
……
“王爷,您喝茶。”
小桂子给许青倒了杯茶,弯着腰侍候在一旁。
许青抿了一口,笑道:“你也坐吧!”
“啊这…奴婢不敢。”小桂子惶恐道。
许青轻笑道,“你是水师名义上的统领,不必如此唯唯诺诺,坐吧!”
“是。”
小桂子颤颤巍巍地坐下,但屁股只挨着半边椅子,见许青茶杯里的茶即将喝完,连忙起身续上。
五日后,舰船行至大明和倭国中间的海域。
这里岛屿不少,一些由暗礁组成,一些长着茂密的草木。
许青瞧了两眼,朝朱十六道,“靠近些,放上几炮试试看有没有倭寇在岛上。”
“是!”
两炷香后,舰船临近,朱十六一声令下,将士们掀开盖在炮筒上的布,填弹、发射!
“轰轰轰……”
霹雳弹在蔚蓝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落在岛屿上轰然爆炸。
礁石爆碎,个别炮弹落入水中,扬起十几米高的水花,十分骇人。
不多时,便看到有人出来。
看到大明舰船后,又连忙拔腿跑了回去。
“王爷,上面果然有人。”朱十六振奋道,“要不要继续轰?”
许青没好气道,“这岛屿虽然不是很大,但想将它轰沉显然不可能,靠岸,上岛,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
“砰砰砰…轰轰……”
船一靠岸,神机营就先放了数百枪,手榴弹也甩了几十颗。
枪声、爆炸声对岛上的人造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没等士兵们深入他们就出来了。
“别动手,俺们投降,官爷饶命。”领头汉子哭求道,“俺们也是生活所迫才来当海盗的。”
许青见他们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问道:“你们来海上多久了?”
“回官爷,已有十年了,前年父亲病死,小的便接管了这些兄弟,平时打打鱼、种种地,勉强过活。”
“是吗?”许青冷笑道,“你这一身衣服乃是上好的丝绸,难道你这些人还会植桑养蚕、抽丝纺织?”
“这…”领头汉子连忙跪下,嗫嚅道,“偶尔……这些都是商船孝敬俺们的。”
“……”许青翻了个白眼,“现如今元廷覆灭,新朝已立,尔等可知晓?”
“知道知道,听经过的商人说了。”
许青怒道,“既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占岛为匪,祸害汉人?”
“回官爷,俺们老家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回去能干嘛呀?”
许青一滞,而后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回官爷,加上老幼有两千多人。”
“还不少。”许青嘀咕了一句,问道:“附近可有倭人亦或其他海盗。”
“这……”汉子支支吾吾着不敢说话。
许青冷哼一声:“尔等占山为王,触犯国法,按大明律全都要砍头,既然你们不愿将功折罪,那就上路吧!”
“俺愿意,愿意。”领头汉子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脸都绿了忙不迭道,“此处往北行船半日,有一群倭寇,大概七八千人,往南也有……”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
“很好!”许青淡笑道,“上船、指路,若有半句不实,丢进海里喂鱼。”
……
“官爷,就在前面那座岛就是了。”
许青轻轻点头,朝朱十六道,“天快黑了,先派几艘小型舰船去查探一番。”
“是!”
许青又看了眼小桂子,“虽说这次剿寇是本王指挥,你也要多看多学。”
“哎,奴婢遵旨。”
“……你现在是水师统领,应该称末将亦或下官。”
“是是是,奴婢……啊不,末将遵旨。”小桂子唯唯诺诺的应着。
许青摇头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两炷香后,两艘舰船赶了回来,一个千户上前禀报道:“回王爷,岛上确实有人,对方已经发现我们了,末将回来时他们正在起锚,看其穿着的确是倭人,估计着很快就会冲来。”
“他们有多少人?”许青问。
“这个末将也看不出来,不过他们船不少,不下50艘,最大的都快赶上咱们的小型舰船了。”
许青点点头,伸了个懒腰道,“所有人准备,待倭寇进入射程范围,给我往死里打!”
“是!”
“哗哗~!”
天越来越黑,海上蓦然起了层雾,能见度极低,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