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掺和只敢看的嘟嘟哈哈大笑。卫长君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随后起身追上大外甥, “跑什么?”
小孩翻过门槛回头一看大舅近在咫尺,又撒丫子朝厨房跑。一见着卫少儿就双手抱住她的腿,仿佛头一次知道这是亲人。
卫少儿奇怪, 抱起他问:“怎么了?”
小孩死死搂住她的脖子才敢回头,见大舅停在厨房外, 催他母亲朝里去, 躲舅舅和姨母身后。这让卫少儿越发奇怪, “大舅又打你了?”
卫青憋不住笑出声,“小机灵鬼。”随后跟他二姊解释, “他这是怕大兄拿着他的手把弓箭扔出去,然后再给他一下, 比前一次还疼。”
小霍去病还想不到这点, 而是觉着大舅噙着微笑比生气的时候更可怕,这才找母亲救命。
卫少儿轻轻朝他屁股上拍一下, “把你机灵的。”
卫长君也不是故意跟外甥过不去。原身没空给外甥做弓箭。小霍去病因为他的弓箭生出不喜欢就扔的毛病,他有责任给小孩改过来, “舅舅等你扔第二次。反正你才四岁, 以后还早。”
小孩头摇的像拨浪鼓, 仿佛在说, 不听不听就不听。
如今晚上不甚冷, 卫青随卫长君上一趟山出了不少汗,卫长君叫他再去洗个澡,虽然上午已经洗过一次。名曰睡觉舒服。这点卫青相信。有两锅水足够用的,他也没跟长兄客气。
卫长君的这个身体底子不甚好,他没敢托大, 洗漱后就回房歇息。看到嘟嘟还不去睡, 问嘟嘟能不能定制。
嘟嘟想想家里什么都不缺, [定制什么?]
[猪毛牙刷。]
嘟嘟摇头晃脑,[不用定制,有仿古店。虽然多是买过去收藏的,可咱们不说谁知道啊。]
卫长君算算,[买七个。]
[包括卫青不包括霍去病?]
[应该没有小孩用的。]
嘟嘟有不同意见,[厕所里的纸你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又拿出牙刷?卫青一个月在宫里住二十五天,肯定忍不住把牙刷带过去。他同僚见着还好,传到刘彻耳朵里,分分钟来找你。]
卫长君觉着卫青应该会听他的,[我明日探探他的口风。]
嘟嘟听到脚步声,闪身消失。
卫长君坐起来,屏风边多个小孩,身着里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卫长君好笑,伸出手,小孩拉住,扑到他怀里,接着搂住他的脖子,“大舅!”
“大舅把你的手打红了,还跟大舅睡啊?”
小孩不想听,好像再一次提醒他是多么的无知,“大舅,我们睡觉吧。”
“困了?”
小孩点一下脑袋,从他身上翻过去,掀开褥子,“去病困了,大舅吹灯。”
先前强打起精神收拾外甥卫长君不觉着,躺下顿时感到很累,“好吧,睡觉。”
灯刚熄灭,卫青进来了。
卫步那边还没吹灯,卫长君能看清来人,“跟我睡?”
“大舅我的!”小孩抱住卫长君,像个护食的小崽子似的瞪他二舅。
卫青是来看看他大兄这儿宽不宽敞。弟弟睡觉不老实,卫青不乐意跟卫广睡。睡前跟卫广肩并肩,等到明早卫广不把脚丫子移到他嘴边,都是对他仁慈。
真不知道卫步怎么受得了他。
卫步习惯了,睡梦中也能给睡觉不老实的卫广一巴掌。卫广潜意识里察觉到危险,自然离他远远的。
小孩往卫长君怀里挤,反倒留出很多空。卫青问:“褥子在柜子里吧?”
卫长君应一声,卫青打开柜子,小孩一下站起来。卫青明儿还得早早进宫没空跟他闹,转到最里头,小孩在他们中间。
小霍去病对他二舅的识趣很满意。可小家伙看到他二舅就不由地想起他被揍,又不太满意。刚挨了打,也不敢对长辈不敬,拉起褥子,冲卫青显摆,“我们的。”
卫青想笑,真是个小不点,盖一床褥子也好意思嘚瑟,“换换吗?那咱俩换换。”
小孩吓得钻卫长君怀里,又发现还有点亮光,朝西边大声喊,“吹灯!”
卫步无奈地起身把灯熄灭。
翌日,天蒙蒙亮,卫长君习惯性起来。担心吵醒弟弟和小霍去病他轻手轻脚出去。到院里春风拂面,卫长君这才想起卫青昨日来了。
卫长君方便洗漱后,把卫青的小马喂上。妹妹睡的也早,卫长君叫醒她们,他和老奴去做饭。姊妹二人去门外沟渠边洗衣服。水打东边来,她们去大门东边,清澈的活水反倒比井水干净。
厨房里有水缸,前几日每日清晨卫长君都会带两个弟弟去山边泉眼入沟渠处接水用来做饭。今日还有半缸水,老奴就用那个水淘米煮粥。
淘米水也没浪费,卫长君拎去饮牲口。
如今算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野菜还没长大,年前储存的小白菜和萝卜早吃完了。没吃完也因为天气热坏了糠了。院子里也没菜,卫长君沉吟片刻,犹豫再三,拿出鸭蛋。
买鸡的时候,卫长君顺便买了几把蒜苗。蒜苗生吃有点老,切碎倒入鸭蛋液中煎反倒刚刚好。可只是煎鸭蛋又太奢侈。不是卫长君吃不起,而是太快吃完只能去城里买。
卫长君决定先烙饼。饼烙好了,弟弟和大外甥起来,卫长君再一个饼放一个加了蒜叶的鸭蛋。
蒜叶很提味,还把鸭蛋的腥压下去了,卫长君也舍得放猪油,卫青吃的满口香,差点忘了问茅房里的手纸哪儿来的。
好在他虽然年龄小,也不会因为点吃的就晕头转向。一张鸭蛋饼下肚,他小口喝热粥的时候问,“大兄,布弟和广弟书案上白色之物是什么?我看似布非布,一扯就断,却又不晕墨,这么神奇在哪儿买的?”
爱看热闹的嘟嘟闪出来。
卫长君:“没味道有一股味儿?”
卫青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