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本着劝和不劝分的原则。
牛大胆也好。
马仁礼也罢。
这两位村里的生产队长,又出面了调停了。
他们作为村里的干部,总不能也像在场的一干人一样,跟着起哄看热闹吧。真那样的话,得成什么样了。
只是奈何于莉跟阎解成离婚的决心已定,谁说什么也没用。
离婚。
说得容易。
办起来。
哪里有那么容易。
这年头结婚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你情我愿,开完介绍信,甚至都不用男女双方出面,找个人代为办理都能将结婚证领出来。
可是离婚…………虽说讲究婚姻自由,但是不像后世那样,吵一架去个民政局,这离婚证就出来了。
这年头,还不兴离婚来着。
谁家要是有人离婚了,那就会被街坊四邻戳脊梁骨。
不管城里,还是乡下,都一样。
离婚的事情不好听。
当然。
如果要是不在乎颜面,铁了心了要离,也不是不行。
毕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结了婚,就不能离婚的。
只是。
麦香岭地处偏僻。
扯证得去县里才行。
这件事情,村里办不了。
而且,就算是去了县里的有关部门,于莉跟阎解成也没那么容易离婚。
毕竟。
想要离婚,得去户籍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所才行,没有什么跨地业务办理。
而现在。
阎解成跟于莉,乃是下乡麦香岭。
他们俩倒是想回四九城呢。
可是,这哪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了的。
有没有离婚的条件先不谈,关键是阎解成根本就不想离婚。
因此。
一方喊着离婚。
一方要着赔偿。
到最后。
这俩离婚一事,就悬在这里。
虽说他们还是夫妻,但是冷战是免不了的,之间的关系下降到了冰点,还不如路人热情呢。
牛大胆跟马仁礼,对于城里这帮人,是没辙了。
这才下乡几天。
竟给他们惹事了。
虽说这城里来的一帮人不省心,让牛大胆跟马仁礼抱怨连连,心烦意乱;但是有一件大事,他们可没有忘了。
麦香岭周围又有狼群出现。
消息还是麦场守夜的王近邻提供的呢。
一个人说,或许有假。
可是见到的人,还有好几个。
再加上,晚上在家的时候,马仁礼也好,牛大胆也罢,也隐约听到有狼嚎声。
为了村民的安全。
为了麦香岭的太平。
因此。
最后。
牛大胆跟马仁礼一合计,决定主动出击。
不等野狼来犯,先上山端了狼窝,替麦香岭除掉这一害。
其实。
狼嚎声,王近邻也听到了。
是不是真的有狼,他也不敢保证。
待到下午的时候。
牛大胆跟马仁礼组织了全村的壮劳力,包括王近邻这帮下乡工人,也被组织起来了。
目的只有一个。
将隐患斩杀于摇篮之中,避免今后发生恶狼伤人事件。
此次行动,命名为除狼行动。
就这样。
在场的一干几百号壮劳力,兵分两路,一路以牛大胆为首寻西山,一路由马仁礼带领寻东山。
为啥主攻这两座山。
因为。
按照老一辈说法。
以前麦香岭周围有狼出没,出现的地点就是这两地。
因此。
真要有狼。
着重排查这两个地方,准没错。
为防万一。
行动的一干人,都是带上家伙的。
别管什么锄头、铁锨。
能当武器来用,就行。
王近邻、阎解成这批下乡工人,跟的就是牛大胆这一队。
本来。
阎解成也好。
包括赵二愣也罢。
都不愿意来的。
甚至他们还以自己有伤为借口,说的那叫一个好听,怕给大家添乱,成为累赘。
可是,牛大胆可没惯着他们。
主要是,牛大胆生怕阎解成跟他老婆于莉已经闹僵,在村里男劳力,尤其是村里像他这样的干部不在的情况,又打起来。
虽说对阎解成这帮不省油的灯,牛大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嘴里有时候也嘀咕着,打打打,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才好呢。
可是。
话是这么说。
他可不能这么做。
对他来讲,这帮下乡工人真要有人出个好歹,他没办法跟公社,跟县里交代。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人出事,不是你的事,也是你的事,甚至还会连累到麦香岭村几百年来的名声。
所以,即便是一瘸一拐的阎解成,也上山了。
东山这一片,林子很密。
按照老猎户的说法。
这地方以前还有熊出没呢。
只不过,多少年没见了。
城里来的阎解放、刘光天等人,哪里在野外见到什么狼啊,熊啊的,哪怕人多壮胆,但是他们依旧怂的不行。
“哥,你说,这山上不会真的有狼吧!”
不久前,还口口声声要跟暴力划清界限,要跟罪恶不共戴天的阎解放,这个时候又想起他哥阎解成的好了。
对于自家这兄弟。
阎解成可没惯着,冷哼一声,吓唬着阎解放:“没听那老猎户说嘛。不光有狼,还有熊。一会蹦出来,钻吃你这怂货。”
找了不自在的阎解放被阎解成怼的够呛,一时间脸色就冷了下来。
“解成,你看我这草帽,好看吗?”
是刘家老大刘光福。
这货也不知道啥时候利用路边的野草,编了一顶草帽。
说是草帽。
实际上,就是用草扎成一个圈。
乡下的孩子,城里的孩子,都喜欢这么玩。
大人在找童趣的就少了。
如果只是这样一句,那么还没什么。
关键是,手里拿着草帽的刘光福,还打算将这顶他精心编制的草帽,送给阎解成。
“你看,这绿油油的,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随着刘光福这话一出。
阎解成当时就恼了。
这个时候。
如果他还没听出来刘光福的话外之音,那么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