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想给我缝件新的,也不问问你男人同不同意?”
熊二实在太气,故意出言调笑。
钱氏干瘪的面庞青中泛红,脸上闪过怒火和羞意。有跟来的男人笑了几声,钱氏恼怒的想要说话,沈长富却训斥她道:“滚一边去。”
搁在平时,钱氏肯定会和他吵起来,这次不敢说话,忍着怒火走到了一边。
沈老太没有翻到银子,依旧不依不饶,“或许被你们藏起来了。整个院子我都要找一遍。”
作为院子的主人,叶清清出声了,“光找一遍怎么行?也许埋在地下呢,要不把整个院子翻一遍土?”
沈老太听出她的讥讽,冷哼道:“那样最好。”
“行啊。明天我就让人翻。”叶清清笑着道:“只是要没有找到钱的话,翻新的钱可得奶奶出。”
“我才不出!”沈老太叫道:“又不是我的院子,我凭什么出钱?”
引来一阵嘘声。章氏冷冷道:“全婶你就别无理取闹了,清清这院子可不止二十两银子,不稀罕你那点钱。我看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不行,怎么能明天,我的银子还没找到呢。”沈老太不同意。
章氏不耐道:“大晚上的,要大伙陪你一起受冻?”
“那先把这几个人捆起来。”沈老太指着熊大道:“免得他拿了银子跑了。”
“奶奶,熊大可不是你的奴才仆人。”叶清清冷冷道:“无凭无据捆他们,这是动用私刑,可以上衙门告你的。”
“我不管,不能让他们跑了。”沈老太蛮不讲理。
熊大道:“我们兄弟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要不放心,就在院门前守着。”
沈老太还不愿意,章氏已经道:“就这样吧。全婶你担心的话,让长富长贵守在门前,其他人散了回家睡觉。”
众人打着哈欠往回走,叶清清几人跟着回去了。熊大转身回了院子,啪的一下关上了院门。
门外,沈老太一行人孤零零的站在夜色里。
“娘,现在怎么办?”钱氏问。
沈老太咬牙,“就在门口守着!”
她说的轻巧,反正不是她守。半夜三更,钱氏几个妇道人家,不好守在熊大几个男人门口,差事落在沈长富三兄弟头上。
沈长富三人,“……。”
十月底的天,夜晚挺冷,一阵夜风刮过,三人身上嗖嗖的冒着凉气。沈长贵咳了两声,“娘,要不算了吧……”
“不行!”沈老太态度坚决,“让你媳妇给你多送几床被子来,守好了,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她压低声音,在沈长贵耳边道:“那些银子,我都是攒给从宣读书考试用的,必须找回来。”
为了自己的儿子,沈长贵能怎么办呢?再冷也得忍着了,还好有两个兄弟作陪。
三人真在院门口打了一夜的地铺,吹了一晚上的寒风。
三房,几人回到家,沈从望嘟囔道:“又抽什么风,就不能消停两天。”
“应该是真丢钱了。”叶清清道。
“那也不用这么闹啊。”
叶清清公正的说了一句,“二十两,你不着急?”
沈从望撅嘴,“我不会诬赖人。熊大哥他们不会偷东西的。”
叶清清揉揉他的脑袋,“我也相信熊大他们,明天再说吧,快去睡觉。”
把沈从安扶上床,叶清清躺在他的身边,问他,“你说钱是谁偷的?”
沈从安想了想,“孙氏吧。”
叶清清轻笑,“我也觉得她的嫌疑最大。”
南桥村民风还算淳朴,小偷小摸的事情很少。最起码叶清清嫁过来这么久,还没偷盗之事发生。
整个村里,素质最低,品行最差的就数沈老太几人了。叶清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内贼的可能性最大。
孙氏各方面都符合。
“要是孙氏,我有办法。”叶清清侧着身子,眼神亮晶晶的盯着沈从安。
沈从安看到她如此鲜活的模样,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眉眼变得柔和,“什么办法?”
叶清清往前靠了靠,低声说了几句。
沈从安听的三心二意,淡淡的药香钻入鼻孔,让他心神如窗外的树影般摇曳不定。
叶清清说完,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沈从安其实没听清楚,镇定点头道:“挺好的。”
叶清清扬扬唇,“那就这样办了。”
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闭上眼睛,“先睡觉吧,晚安。”
沈从安低声道:“晚安,一夜好梦。”
沈长富三人在新房院门外守了一晚上,林家在山脚下,比较空旷,听着飒飒风声,一夜翻来覆去,睡的很不安稳。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沈老太几人就来了。她惦记着银子,同样一夜没睡好,眼下是严重的黑眼圈。
大门紧闭,沈老太砰砰砰的敲门,熊大几人权当没听见,依旧呼呼大睡。沈老太手都快怕肿了,也没人开门。
“不会是逃了吧?”钱氏道。
沈长富瞪着她,“我们在这守了一个晚上,连个蚊子都没跑出来,怎么可能跑的了?你个老娘们别胡说。”
沈长富还为昨晚熊二的话生气了,看钱氏处处出头,心里不痛快了。
钱氏嘴里嘀咕了两声,没再说话。
“踹门!”沈老太怒气冲冲道。
赵氏拦住她,“娘,既然人没跑,就在等等吧。”
她靠近沈老太耳边,小声道:“还没确定是不是他们偷的,把事情做的太绝,万一真不是,不好收场。”
赵氏私心里还是怀疑孙氏。
沈老太一顿,想到熊大几人凶悍的神情,壮硕的身材,真把他们惹怒了,对自己也没好处,忍着怒火,难得耐心的等了下去。
等熊大几人醒来洗漱完,天已经大亮。熊大磨磨蹭蹭的开门,门外的沈老太几人傻子似的守了一个多时辰,被清晨的凉风吹的浑身凉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