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寨的条件有限,房间里一应摆设都很简单,不过够宽敞。叶清清与沈从安两人一间房,很快还有人送来了热水。
虽对程平感官不错,又有了胡笛的话,叶清清仍是很小心的检查了各处和水,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又翻出了许多药包,给每个人送去,以防不时之需。
好在这些安排,都没派上用场。一夜安睡,第二日起床,暴雨小了一些,但还是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程平确实是个热心周到的人,确定了叶清清一行是友非敌,一大早就让人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听胡笛说,虎头寨最近手头紧,但给叶清清她们的伙食,尽量做到了最丰盛。
吃了早饭后,杨氏带着女儿胡婉儿,来找叶清清聊天。胡腾则拉着沈从安去了屋外,胡笛和胡老爷子在那等着,准备考教考教沈从安。
对此,叶清清只递上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杨氏笑道:“你别担心,他们有分寸,不会真的伤到姑爷。”
叶清清点点头,“我知道。”
杨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长发,“你外公和舅舅,其实就是太自责了。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其实还好。”叶清清笑了笑,“相公和婆婆她们都对我非常好。我觉得在沈家,比在叶家时好多了。”
听她这么说,杨氏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心酸。
胡婉儿年纪与叶清清差不多,两人聊的很是投缘。聊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沈从安进来。
叶清清好奇了,“我出去看看。”
杨氏与胡婉儿同她一起出去,外面小雨仍飘飘洒洒,沈从安正提着两桶水,和一高壮青年跑步。
沈如月沈从望她们,都在门口伸头张望。
胡笛、胡老爷子和程平,抱拳在房檐下,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看到叶清清出来,胡笛立即收了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大声喊道:“行了行了,都停下吧。”
胡老爷子皱眉道:“才多会怎么就能停?”
胡笛捣捣他,胡老爷子扭头瞧见叶清清,顿时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快让他们停下,别把我宝贝外孙女婿给累着了。”
叶清清哭笑不得。
沈从安身上已经被雨水淋透,放下水桶,揉了揉胳膊,略带幽怨的看了叶清清一眼。
叶清清上前殷切的给他揉着胳膊,小声问,“你跑多久了?”
“一直。”沈从安道。
叶清清顿了下,她们已经在屋子里聊了有小半刻钟了,沈从安居然跑这么久了吗?
胡笛走过来,拍了拍沈从安的肩膀,“原本看你小子瘦瘦弱弱的,还以为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生,没想到身体还不错啊。”
胡笛眼中有几抹赞赏。
一开始,他们只是想试试沈从安。却没料到,沈从安能坚持这么久,与他一起比试的,在虎头寨是出了门的身体素质好,短时间内,竟没能赢沈从安。
叶清清也诧异的望着沈从安,“不错啊。”
她都没发现,什么时候,沈从安身体已经这么强壮了。
沈从安很谦虚,“还差得远。”
这几月,他每天学习再忙,也会抽出一个时辰来扎马步或者跑步,时不时跟着沈从望学些招式。
加上每天晚上,叶清清特别调制的药浴,身体早已有了极大的改变。虽看着瘦削,但真打起来,未必会输给一个壮年男子。
胡笛对此,满意了几分。他们也只是担心沈从安身体太弱,万一英年早逝,叶清清岂不是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
如今看来,寻常男子未必能比得上沈从安,他又已经是秀才,勉强算是文武双全,便是胡老爷子,也只是冷哼一声,面色好看了许多。
看着他们的比试,程平来了兴致,邀请陆沉林长山等人,与虎头寨的兄弟也比试一下。
昨天未能分出胜负,程平很想知道,陆沉他们的极限在哪里。
陆沉欣然应允,这种比试,他就没有出手的兴致了。只让林长山沈从望与熊大等人去比。
虽然程平心中有了准备,可看到虎头寨的人惨败还是吃惊不已。
不论力气或者其他,都比林长山他们差了许多。
小雨下了两日,天气放晴之后,又在虎头寨呆了一天。叶清清已经与胡笛他们处的很是熟悉,想到即将要分别,心中颇有些不舍。
就在他们要动身时,下头放岗的岗哨一脸激动的跑上山报告,来了一笔大生意。
“又有车队经过吗?”叶清清好奇的问。
胡笛悻悻一笑,说的再好听,虎头寨那也是山匪,他怕叶清清会看不起。
叶清清倒是没想那么多,这几天下来,她也大致了解到,虎头寨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心酸的过往。
能活下去,又有谁愿意上山为匪呢?
程平确实是挺有原则的人,一般只劫狗大户,绝不会动普通百姓。遇到特别贫困的百姓,偶尔还会接济些银子。
便是沈如月孟萱她们,对于虎头寨也没有了开始的惧怕。
程平听完了岗哨的汇报,大喝一声,“兄弟们家伙事都给准备好,有一场硬仗要打。”
陆沉挑挑眉,脸色诧异,“贡品你都敢劫?”
因为这几天,陆沉教了他们许多招式。程平已经拿他当自己人,方才岗哨的话,众人都没有回避。
来的车队,可不是普通车队。而是运送贡品进京的官队。
下个月便是太后生辰,各地官员纷纷进献寿礼。就是皇上,也开了恩科替太后庆贺。
外面这些官员,更是力所能及,搜集所辖最好的东西,运到京城给太后祝贺。
听陆沉这么问,程平冷笑一声,“这些贪官污吏,为了搜集贡品,不知敲诈了老百姓多少。便是我不劫他们,指不定也要白担一个名头。”
原本以前,程平对于进贡的官队也比较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