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了下,“好像是去状元楼了。”
他听到苏南倾这么吩咐车夫的。
“又去状元楼?”苏定斋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才从状元楼回来,并没看到苏南倾。
“你去查一下,中秋节那日,小姐在街上,都发生过什么事。”苏定斋道,又重新赶回状元楼。
状元楼一处包间,众人散去后,沈从宣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进入了另一包间。
里面,苏南倾正静静等他。
沈从宣一进去,苏南倾便迫不及待的问,“信给他了吗?”
沈从宣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愿意接,我硬塞给了他。”
“他怎么说?”苏南倾眼神一亮。
沈从宣犹犹豫豫,苏南倾急道:“你快点告诉我啊。”
沈从宣似是不忍心的道:“他说痴心妄想。”
苏南倾身子一歪,人向后倒去。荷香要扶她,却被沈从宣眼疾手快的抱住了。
“苏小姐。”沈从宣担忧的唤道。
苏南倾伤心欲绝,也顾不上此刻自己在一个男人怀中,扯着沈从宣胸前的衣襟,眼泪潺潺落下,“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沈从宣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苏小姐,不值得的……”
那日在状元楼相遇后,苏南倾再出门,又“意外”的遇上过沈从宣两次,两人有了些交集。
因为他沈从安堂弟的身份,苏南倾不自觉的亲近了两分。苏定斋即将回京,苏南倾要跟着走。
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沈从安,思来想去,决定写一封信,再次向沈从安表明心意,在信中,她深切的表达了自己的仰慕之情,宁愿做小,也想陪伴在沈从安左右。一生无名无分,也无怨无悔。
她向小院投了两次帖子,都被拒了。托人带话,想约沈从安出来一叙,方面把信交给他,沈从安也没有回信。
无奈之下,只好把信交给沈从宣,让他代为转交。
苏南倾觉得沈从宣是个可以相信的人,却不知道,信刚到手中,沈从宣就打开来看了。
信上的情真意切,他都要被感动了。所以今天才以言语相激,故意不想沈从安看信,万一沈从安被感动了,还有他什么事啊?
苏南倾对此一无所知,扑在沈从宣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沈从宣又是柔声安慰,又是给她擦眼泪。荷香在一旁看着,觉得不妥,可苏南倾现在这情况,她又不敢上前把人拉开,只能干着急。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苏定斋满脸阴沉的站在门外。
“爹……”苏南倾慌张的擦干了眼泪,急急忙忙从沈从宣怀中起身。
沈从宣也是一惊,很快稳定下来,淡然的一施礼,“苏大人……”
苏定斋目光冰冷的从他身上扫过,未说一句话,转身便走。
苏南倾连忙追了上去,“爹爹……”
苏定斋沉着脸回到府中,管家迎了上来,“老爷。”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苏定斋问。
管家迟疑了下,苏定斋心里便有了底,他满是失望的扫了一眼紧随而来的苏南倾,沉声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可有任何隐瞒。”
管家应了一声,把苏南倾摔向沈从安,沈从安没有扶她,惹的丫鬟怒喝,后又被叶清清反斥的经过,仔仔细细讲了出来。甚至几人的谈话,大部分都还原了,包括叶清清最后质疑她平地摔倒……
苏南倾越听脸越白,最后直接腿一软,跪了下去,“爹爹……”
苏定斋呆坐在椅子上,想到今天,自己还去和沈从安说了那番话,就觉得两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另一方面,他又庆幸自己说了那些话,这才知道真相,否则还要被女儿蒙在鼓里。
“倾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苏定斋长叹一口气,语气落寞。
沈从安与罗晏秋、赵言蹊出来后,没有立即回小院,而且去了附近一条街的糕点铺子,买了几份点心。叶清清和沈如月她们都特别喜欢吃这家的糕点。
三人一人提着两盒子糕点,这才上了马车,准备回小院。行走到了一条略微偏僻的小路时,路上行人无几,突然间,十几道破空声划过,车夫高声大喊道:“快趴下!”
三人连忙匍匐在马车上,锋利的箭支从后背划过,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寒意。
车夫躲过两支箭,使劲的抽打马匹,想要快点离开这条小道。又是两道箭射来,正中马腿,马儿一声悲鸣,向前倒去。
沈从安三人从马车里滚了出来,十几道箭矢射了过来,车夫飞快的拉着三人躲在翻到的马车后面。手向腰间摸去,摸出一个信号弹,发了出去。
“坚持一会,侯爷很快就会赶来。”车夫低声道。
沈从安沉默的点头。
刺客看到了信号弹,为首的眉头微蹙,低哑的声音响起,“速战速决。”
十几号人收了弓箭,拔出刀,慢慢向三人藏身的地方靠近。车夫从车辕的角落中,抽出一把长刀,叮嘱沈从安几人,“自己躲好。”
主动迎着十几人冲了出去。
沈从安三人躲在车后,紧紧抿着唇。
车夫的身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这名车夫,是熊大去南桥村送信后,陆沉找来的。看着普普通通,赶车时话也很少,没想到竟是一名难得的高手。
可惜他一个人,终究不是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刺客对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风。手臂上被划出一道伤口,车夫仍悍不畏死的与刺客颤抖。
沈从安三人死死攥着拳头,他们三个都有一些身手,可是对付对付三脚猫的混混还差不多。这十几名刺客,都是行家里手,又配合的默契,他们上去,不仅帮不到车夫的忙,只能拖后腿。
“该死!”罗晏秋低低的咒骂一声,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