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护沉吟未决,司徒华芝插口道:“本来此事非是贫道该置喙,不过我观那少年所用剑术,正而不邪,乃是玄门正宗路数,绝非旁门左道可比。”
薛护头疼不已,周长运这废物眼力有限, 瞧不出戚泽剑术核心仍是五行宗道法真意,他也不知戚泽剑术来路,不过昨日乃师萧天环曾有吩咐,务要戚泽赢得大比,将那枚舍利子给了他。
薛护眼珠一转,问道:“兀那戚泽,你的剑术传承自何人?是何来路?”戚泽道:“弟子的剑术传自一位前辈,只是那位前辈坐化多年, 弟子剑术修炼未精, 不敢说出那位前辈名号,恐致先人蒙羞!”
周长运喝道:“连剑术师承都不敢明言,必是旁门左道的奸细无疑!”薛护暗骂一声:“蠢货!”方才司徒华芝都出面作保,说戚泽所修剑术乃玄门正宗,偏偏周长运这蠢货不知好歹,仍是扣了个旁门左道的污名,岂非是说司徒华芝有眼无珠?
周长运好容易捉住戚泽的痛脚,正要一鼓作气将之逐出此次较技,就算当阳峰弟子不成器,也不能坐视被此人得了便宜去!
薛护思及乃师吩咐,故作沉吟之后,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观戚泽所用剑术,乃以音律入剑,虽剑招运使与本门嫡传大相径庭,但核心仍是以本门根本真意为主, 也算得本门法统之内, 绝非甚么旁门左道之学!”
周长运一愣, 登时大急,叫道:“薛长老此言差矣!戚泽的剑术分明是旁门之流,绝非玄门正宗,上不得台……”话说到一半,吃薛护一个冷冽眼神投来,不由脖子一缩,底下的话便说不出口。
薛护淡淡道:“周长运,你是不相信薛某的眼光,以为薛某在故意回护这戚泽?”周长运眼珠转了转,苦笑道:“弟子怎敢!”
薛护道:“那便好!我看那两个弟子闭过气去,还需仔细调理,索性你护送他们回当阳峰,好生调治罢!”
周长运有心与薛护辩论,但其无论修为地位皆远在自家之上,再斗下去只会出丑,忍下燥怒之意,道:“薛长老吩咐的是,我这便回去!”托起兀自昏迷不醒的两名弟子, 驾驭丹气飞走。
当阳峰此行共有三位弟子,去掉两位, 最后那一位有些慌乱。方才之战戚泽出手太快,周长运立时叫嚷,反倒耽搁了天、人两队动手。
薛护有些不耐,喝道:“莫要分心,继续比试!”天、人两队登时同时动手,崔腾抽出一柄新换的长剑,此剑乃是太冲峰所赐,比皇甫柳所赠那柄滕龙剑好上太多,崔腾修炼的是太冲峰所赐道法《阴符剑诀》,此剑诀乃五行宗不传之秘,阐尽先后天玄机,正是玄门正宗不二法门。
崔腾早已修成凝真境,按着《阴符剑诀》所载,凝练一道金行本命阴符,略一催逼,便有一道纯白剑气杀出,直扑敌手。那两名对手慑于崔腾之名,居然不约而同选择退避,薛护看的暗暗摇头,这等心性还战个甚么?
果然不出数招,崔腾已将二人杀败,收剑入鞘,转身向薛护一拜。便在此时,另一队亦已决出胜负,果然是宇文胜以观澜峰秘法挫败对手,拔了头筹。
地队仅剩戚泽与皇甫柳两个,戚泽道:“请皇甫兄指教!”皇甫柳苦笑道:“我明知不敌,无奈不得不战,请!”手中匕首虚晃一招,似上实下,往戚泽双足切去。
那匕首锋锐非常,不输寻常道家飞剑,乃是皇甫柳身上最为珍贵之物,剑光乍起,已然欺近。戚泽曾借用过这柄匕首,自知其绝世之威,右手捏个剑诀,身形蓦地化为一道虚影,竟已后退数丈,刚好避过那匕首剑光。
皇甫柳一招落空,当即变招,天柱峰道法取意土行之道,剑术亦是古朴凝重,剑光乍闪,虽慢实快,斩向戚泽脖颈。戚泽身形再动之间,已然返回方才所立之处,一退一进,宛如鬼魅。
皇甫柳这一剑又自落空,这一次用上七成力气,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剑招空门大露。戚泽右手剑诀直指,皇甫柳耳中似是听到一声虎吼,又有一记音律响动,当即真气涣散,手中匕首再也把握不住,掉落于地。
戚泽以一记白虎剑意振发商音,将皇甫柳真气吼散,已然胜出。皇甫柳脑中晕眩,苦笑道:“想不到我入了内门,与戚师弟修为反倒差的更多,这一战输的心服口服!”
戚泽淡淡说道:“皇甫兄,承让!”他接连展露两道剑意,皆有独特妙用,令得薛护与司徒华芝更是心痒难搔,薛护忖道:“难不成他真将本门五行真意尽数凝练成功?若真如此,只怕是百年以来第一奇才了!我要不要按着师傅吩咐,将那舍利送到他手中,若他参悟舍利,转投佛门,我岂不罪莫大焉?
薛护乱想了片刻,决意见机行事,朗声道:“好,三队胜负已分,便由宇文胜、崔腾、戚泽三人代本门出战。司徒师姐,不知贵派由谁下场较技?
司徒华芝笑道:“我太阴宗不似贵派这般兴旺,门徒众多,我带来的这些弟子也算精挑细选,夏清妍、司徒娇、王雨珊,你们三人去领教五行宗的神通罢!”
三位女弟子走将出来,娇声道:“是!”那夏清妍的女子并不开口,只微施一礼,司徒华芝也不以为忤,说道:“薛师兄,便按方才之法,也抽信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