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冠达方才有此一言,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今王璟辉态度有所松动,他自然也不会强硬地把人给顶回去。
更何况,王璟辉方才所说也的确十分在理。
自己出面做了此事,确实十分有可能要把淮南王得罪了去。
若是皇上真的要追究此事,直接追究到淮南王的头上去了,淮南王能不反过来收拾他?
只怕要收拾得更狠。
再加上一个云家,他要应付起来也是不易。
这的确是一个伤敌一千字损八百,没有办法的办法。
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这么做。
他有此一言,更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王璟辉着急,逼他主动出手帮自己一把。
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计策还是有了效果,王璟辉果然着急了。
严冠达面上神色依旧不大好看,但却也稍稍有了缓和。
他的语气也和缓了几分,“王公子所言自然在理,此番道理我又何尝不知?
但你不肯帮忙,我也不能眼睁睁地坐以待毙,就只能用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了,好歹还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王璟辉面露几分尴尬,但他也只能继续找补。
“并非我不肯帮忙,而是我有我自己的顾虑。”
他话锋一转,“但你于我女儿有救命之恩,这个恩情我当然不能不报,是以你尽管放心,此事就算再难,我也要想办法为你周旋。”
他现在倒是把话说得慷慨激昂,漂漂亮亮的,就好像自己当真
这般大义似的。
严冠达想到他先前那番嘴脸,心中又是一番呵呵冷笑。
方才他就没想到自己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方才怎么就没想过要想办法替自己周旋。
他可真是会变脸,更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严冠达自然也不会拆穿他,真要拆穿了,王璟辉面上都不好看不说,对他自己也没有半点好处。
毕竟,自己还是要仰仗着他行事。
严冠达问,“那不知王公子打算如何为在下周旋?”
王璟辉露出了沉吟之色。
此事当真有些不好办。
他不敢贸然拿严攸宁之事来做文章,又不得不稳住严冠达,不让他轻举妄动,贸贸然把这张牌打出去。
如此,他就只能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了。
一番沉吟之后,王璟辉开口,“那严攸宁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扬州?”
严冠达摇头,“具体时日不知,但据我手下打听到的消息,约莫也就还有四五日左右,也可能更快。”
四五日,这点时间只怕还不够。
王璟辉道:“这样,你现在马上回去收拾东西,离开扬州,暂且避一避风头……”
“王公子的法子便是让我躲?”严冠达直接打断了王璟辉的话,语气也多了几分冷硬。
“我能躲一时,莫非能躲一辈子?再说,就算我躲了,我的妻儿可都还在家中,我的产业也都是死的动不了,他们若是对我妻儿下手怎么办?若是毁了我的产业又要如何?”
王璟辉这才说了一句
话,就被他一连串的话给怼了回来,一时也有些不快,但为了稳住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安抚。
“这只是权宜之计,暂时避一避风头罢了。
你若是留在扬州,那严攸宁一回来,直接告了状,淮南王派人一抓你一个准,你岂非也是坐以待毙?”
严冠达面上也多了几分焦躁,“既如此,那为何不现在就直接把严攸宁的身份公开?”
王璟辉继续安抚,“此事还需要慢慢布局,徐徐图之,急不得。
若是没有布局安排妥当,便是我们王家也会被淮南王事后清算。
我们既然要做,那就得想办法把事情的不利因素最小化,争取获得最大的回报,不然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是,我们王家的确容不得严攸宁这个余孽,但我们为了除掉这个余孽就得罪了淮南王,岂非得不偿失?
我让你先离开,也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考虑。”
严冠达想要开口说什么,又被王璟辉抢了先。
“你若当真能保证严攸宁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那就不必怀疑,我们王家必然不会放过她,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也只是暂时离开这里避一避,待我们将此事安排妥当了,自然会采取行动。
届时严攸宁的身份曝光,她必然就会沦落为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是丧家之犬,谁还会替她出头?谁又能再想起你曾经做过的事?”
严冠达闻言,心中依旧有所动摇
。
他这番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糊弄自己?
若是一开始他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