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县昨天才到,吴富贵见真秀能一下子说出新知县的姓氏,便知道他们真的认识。
“就是不知道这一面之缘的关系有多深厚。”
吴富贵心中犹豫一番,最后还是咬咬牙下定决心:“两位大师在此稍候,我这就去通报一声。”
不管是于公于私,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去尝试一下。
他当差多年,逐渐开始摸鱼混日子,这一次好不容易激起了点雄心,要为百姓们做点事情,不愿意就此轻易退缩。
吴富贵匆匆返回县衙内,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真秀心情忐忑的和怀瑾等在县衙门外,其实他也不确定宋湛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宋湛初来上任,看样子还没有彻底掌控县衙。
如今他想要让对方帮自己这个忙,也不知道会不会强人所难。
在门外等了没多久,吴富贵就去而复返,回来时他的身旁多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身影。
正是宋湛。
宋湛此时穿着里衣,外边随意的披了一件衣服,看那样子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此时天色刚亮,吴富贵之前去通报肯定是搅扰了他的清梦。
但宋湛的脸上并无恼怒之色,反倒是笑呵呵的迎了出来,看那样子倒不是一个有起床气的人。
“真秀大师,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宋湛拱手行礼,然后便直奔主题的问道:“这么早就来县衙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他昨天来到县衙之后,表明身份便准备接手常乐县的事务。
这个流程一般来说要走两到三天,根据县衙事务的多少有所不同。
但昨日,那老县令不知为何磨磨蹭蹭、百般推脱,一整个白天的时间都进程缓慢。
要是按照这个进度,只怕是一个月都走不完这些流程。
宋湛昨日跟老县令扯皮到半夜才在县衙客房睡下,可谓是疲惫不堪,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了官场的不易。
他有心为黎明百姓做事,却没想到这条路上的阻碍竟有如此之多。
刚才他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结果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他原以为是老县令派人来故意骚扰,却没想到是县衙的捕头来通报说有人求见。
而且求见的人还是真秀。
昨天真秀送他们到县衙的时候时辰尚早,应该没有被县衙里的人看见。
自己在路上遭遇追杀,然后被真秀救下的事情他也没有声张。
所以在县衙里,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们父女俩和真秀的关系。
可眼前这个吴捕头竟然大清早的来敲自己的门,只是为了给真秀通报一声。
先不说这个举动有多么的冒然失礼,而且通报这样的事情自有县衙的白役来做,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堂堂捕头亲自来跑一趟。
而且宋湛记得非常清楚,昨日这个吴捕头虽然对他表面恭敬,但其实爱答不理,甚至给了他一种拒而远之的感觉。
但今天却如此殷勤,这让宋湛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因为真秀大师的关系?”
他虽然读了二十多年的圣贤书,但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书呆子。
昨日吃了一天的瘪,这让宋湛也多了不少想法。
再加上真秀对他本就有救命之恩,他便匆匆披上了一件衣服出来相见,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见宋湛甚是爽快的直言直语,真秀也没有客气,当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略复述一遍。
“竟有此事?”宋湛眉头一皱,面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偏远的常乐县竟然也如此不太平。
而且听真秀的描述,这些邪修的手段之狠辣令人心惊。
要是常乐县境内有这么一伙人流窜,他治下的百姓还活不活了?
而且他也注意到了真秀身上的狼狈,不禁脱口问道:“不知这东归派的实力如何?”
宋湛可是亲眼见过真秀的实力的,能将他逼到如此境地,只怕昨晚跟他交手的东归派邪修的实力不在那两个索命门杀手之下。
“昨晚那三人都有七品的实力,加上他们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要比寻常的七品更加棘手。”
“我和怀瑾道长联手将其中两人送去极乐往生,但可惜有一个非常的不配合,被他逃了。”
他摇了摇头,一副非常惋惜的模样
“此人也是三人中最强的,有七品巅峰的实力。”
接着真秀还把自己对于东归派实力的猜测再说了一遍,听完这些之后宋湛和吴富贵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吴富贵,他的实力是县衙一众捕快中最强的,但也只有八品。
而且他困在这个境界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只怕是此生无望突破七品。
可如今听到昨晚的东归派邪修个个都有七品的实力,这不禁让他感到胆寒。
倘若东归派的邪修闯进县城里来,岂不是无人能拦住他们。
到时,这全城百姓可就任人屠戮了。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只要还尚存一丝理智就没有人会做。
因为哪怕大炎朝廷如今对天下的掌控变弱,在天下间也没有几个势力能够承受得起朝廷的报复。
但这样的威胁悬在头上,生杀与夺全都凭仗着对方还有没有理智,这是谁也无法接受的。
沉吟良久,宋湛摇了摇头道:“东归派如此实力,只怕以县衙的力量是无可奈何的。”
听到此话,原本还抱有不少期望的怀瑾不禁感到失望。
但真秀却是有所预料。
县衙连城里闹鬼的事情都没法管,就更不用提东归派这样的邪修了。
可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让吴富贵等人陪他们一起去剿灭东归派。
他曾经听吴富贵说起过,城里要是发生了当地县衙无法解决的案子,就会寻求上级衙门的帮助。
上级衙门的高手才是他们此番来县衙寻求帮助的真正目的。
另一边,宋湛也是接着说道:“想要剿灭东归派的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