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用过饭后,听闻简易身体已大好村长族老他们纷纷上门,原本正坐在门口削竹篾的季五满抬头一看,好家伙,十来号人呢。
季老头见到来人忙站起身招呼起来,引着人边往堂屋带,边朝堂屋右侧书房喊了声,“栓子,你三叔公他们来了。”
“五丫六丫,快,给你们叔公端碗谁来。”
紧接着季老太和季家还未下地的五六个大人听到声音,也都紧跟着来到了堂屋。
族长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该到的也都在便不再闲谈,看着简易和季老头直入主题问道:“秀才公,铁柱,之前我说的事儿,章程你们定下来了吗?”
前些天简易醒过来后,族中长辈们有来探望过他,见他面色好多了,知道已经大好,便就问他关于祭祀和流水席的事儿。
那时他原本也是想就当时商量着把事情解决了的,无奈季老头和季老太怜他大病刚愈,不忍他多思往后推了几天。
“华哥儿,叔找人仔细算过了,后天辰时,大后天的申时都是好时候,你主意哪个?”
商量好祭祀和一天流水席的的大小事儿后,族长给简易报了两个好日子好时辰让简易挑。
打从原主考中童生,身上有了功名后,原主在这些个长辈眼里也算是长大了,有一定的话语权了,旁人也不再随意做原主的主,拿原主当小孩看。
当原主以未及弱冠之龄考中秀才后,原主在族里的话语权也就更重了,说得上是族中除族长和两位年长的老秀才外最具有分量的人,族中村里但凡有点大事儿,诸如年节清明祭祀,两村之间有啥械斗的,必然是要请到原主到场参与协商拿主意的。
是以这会儿,哪怕季老头和原主的老爹季五满在这儿,有什么大事儿,铁定也是要先问过简易这个秀才公的。
毕竟这是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
简易看向季老头,“爷爷,您看哪个好?”
原主是个孝顺谦逊的好孩子,季老头在场,简易总是要先问过他以表示尊重的。
季老头嘴里嘀嘀咕咕反复念叨了下这两个好时候,翻来覆去计算着准备祭祀和流水宴吃食的大小事儿所需时间。
“要不就大后天吧,时间足些。”季老头迟疑道。
“可。”简易无可无不可,左右原主的师长同窗都在县城里,最后一日就能搞定。
“行。”
族长见简易这个当事人都同意了,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
族长满面欣慰自豪的看着简易,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折,“好啊,好啊,咱们族里啊,又有出息人了。”
十二岁的秀才公啊,将来考个举人老爷相比不是啥大问题,要是再加把劲儿,说不定还能考个进士老爷回来,到时候可真是光宗耀祖了,他们这一脉也就能起来了。
季家一众老小和一众族老长辈们听着族长的话,看向简易的眼神也都炙热了几分,眼里满是憧憬和希望。
简易看着他们满是憧憬的神情,想着原剧情里原主考中举人后第二年就没了,心里便软了软,许下承诺道:“小子定不辜负长辈们的期望。
族老们离开后,季老头季老太便同简易说起这些日子他们都准备了些什么谢师礼。
季老头报备完一长溜谢礼后咽了咽口水,问道:“你看看,可还需要添点什么没?”
蛋肉粮,点心齐全,还有手艺精湛的六堂姐专门给师娘绣的香包,二婶娘给纳的千层鞋底,季母特特给熏的肉干,很够了。
感受着一家子人的关切情谊,简易不由扬了扬嘴角,“够了奶。”
这就是原主哪怕花费了积攒几世功德也想要报答的家人们啊。
江南一带文风鼎盛,人才辈出,要想要在这地界考上个功名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儿,真真说上一句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为过。
哪怕只是考一个童试,院试,也是如此。
原主能以十二岁之龄进学,考上个秀才是何等的优秀,神童也不过如此了。
虽说在这能人辈出的地儿神童多得很,不说历代前朝,就说本国开国以来,九岁秀才,十二案首也不是没有,可这寥寥几位神童无不是家学渊源的世家豪族出身,如原主这般的农耕之家出来的还是极为罕见的。
是以,早在原主中榜的那天,原主的大名就早已响彻整个县城,人们无不好奇那个小秀才究竟是人一等风姿模样儿。
有心之辈心里也早已打起了算盘,暗戳戳的想等秀才共身体好些,好早点派人上门说亲了。
原主的首页老师和同窗们听到原主进学的消息时也都非常荣幸欢喜,想要同小神童好生庆贺恭喜一番,却不想听到了原主重病的消息,只好按捺下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现下,简易病好了,上门来邀请他们吃喜酒,纷纷笑着应承下来。
喜宴当天,除了受简易邀请而来的师长同窗亲友外,县里,周围村落的乡绅富豪也都纷纷带着厚礼不请而来。
乡绅们上门恭贺简易考上秀才的同时还不忘带上他们的亲眷,打的就是相看一下,嫁个女孩过来拉拢简易这个青年才俊的主意。
毕竟,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如无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