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眼瞧着人家买字画,做买卖,结交好友,处关系,转眼间人家里便盖起了大房子,生意红红火火,家底儿现在指不定比他们家还丰厚。
且,简易的品行他们也是信得过的。
是以,就像定亲前简易同他们说的那般,只要他们好好对待他姐姐,他便一定会回以真心的。
闲聊间,去看榜的小厮回来了,兴奋的大喊道:“少爷中啦,是第五名。”
消息传来,整个酒楼都喧嚣了起来,学子们张望着,念叨着,想看看喊话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家的,想知道那个中了举的幸运儿是谁,何模样儿,能否结交一二。
隔间里的简易三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皆都眼前一亮,喜笑颜开起来。
不一会儿,一大群学子随着喊话的小厮过来了。
待他们知晓中了乡试第五名的新晋举人竟然是个不过一十四之龄的少年,皆都震惊不已,纷纷拱手贺喜,攀谈起来。
“钦华兄真是才华过人啊,为兄钦佩。”
“听闻仁佳县有一十二岁进学的神童,不知可是钦华兄?”
“钦华兄你极擅书画,今儿大喜,何不露上一手,成一佳话?也好叫大家见识一下举人老爷的风采。”
“……”
恭贺声,奉承声,源源吹来,饶是简易也不由心情愉悦,顾惠兴苏立民听着也跟着有些飘飘然,喜不自胜,憧憬着下届自己参考中举的话将会是何等盛况。
待简易应承他人提议,叫来笔墨纸砚,意气风华的当场作下一画,提上一副好诗好字后,气氛便又热烈上了几分。
至此,简易小神童的名号彻底坐实,书画大家的名号更牢牢按在了简易身上,于名声上也更胜许多。
至少,以往简易一副书画均价两三百两上下,现下没有个千两往上铁定是求不到的。
榜单出来后便是鹿鸣宴了,宴席上,简易被张知府看上了,问是否要拜师。
对于是否要拜师这事儿,简易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要是拜了老师的话,天地君亲师,那老师就是父母,他和老师便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了,对于寒门学子来说,将来为官做事儿时便多了能帮衬提携的贵人,但同时需要顾及的地方也就多了。
没有老师,他也不是独自一人作战,这届乡试的主考官便是他的座师,他天然便就是主考官那一派的学生,顶多就是关系不亲密,利益一致的时候才会被重视而已,但三节两寿的节礼也还是要送的,这叫尊师重道,感谢提携之恩。
且,就算没有老师指点,他照样儿能考上进士,玩转官场。
是以,在其他寒门学子天天祈祷,盼望能拜个好老师的时候,简易是真的挺淡然无所谓的,之前在县学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拒绝过那些人递过来的橄榄枝。
不过,这次的张知府简易觉着还真挺不错的,对他抛过来的橄榄枝也挺心动的。
原因有三:其一,张知府书香世家出身,祖父乃是一品帝师;父亲正三品户部尚书,简在帝心;兄长为翰林院试读,常伴帝身;家里还没有女眷在宫里做娘娘,没有小辈是哪个皇子的伴读,是为保皇的纯臣之家。
现在嘉华帝不过刚及而立,看来还能在位小几十年呢,是以,更皇帝的心腹家的人相处好处多多,他将来的仕途也能更平坦些,省力省心。
其二,在府学呆的这小一年里,他对于这个知府也是有不小了解的。
张知府为人正直,处事儿公允,私底下脾气极为平和,还有点小幽默,对妻小的态度也满和简易心意的。
其三,听说张知府家有三位公子,个个出挑,已定亲的大公子先不说,二公子,三公子一个十六七,一个同他年龄,都还没定亲呢。
待他好好谋划一番,说不定能把那个三公子拐来做姐夫呢。
是以比较来比较去,张知府这橄榄枝这才刚递出来呢,简易便立马喜滋滋的接了。
张知府简易应承了下来,面色的笑意更浓了,连声道好,周围其他学官举子也连番道喜,纷纷投来钦羡的目光。
一时间,简易风头极盛,生生将新科解元风头给抢了过去。
好在人解元名门出身,心胸开阔,并不与简易计较这些小事儿,加之简易也会做人,几杯酒下肚,两人便处出了情谊。
简易千万年为人,处事儿本事儿自是不小,一场鹿鸣宴,便就和同科的前十数名举子交上了朋友,互道兄弟起来,圆滑的手段叫上首看着这一切众学官直点头。
张知府也是满意非常,十分自得自己眼光好,手脚快,先他人一步定下了这么个好徒弟儿。
想要在官场上混得好,不会做人做事儿光学问好可是不成事儿的。
鹿鸣宴次日,简易修整好,备上薄礼,早早到了知府府拜见他的新老师。
昨日鹿鸣宴太匆忙,太闹腾了,他们师徒两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张知府不愧是江南兰陵的知府,府上雕梁画栋,九曲十八弯的,很是雅趣精致。
简易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会客的大书房,刚坐下不久,好茶还没喝上两口呢,张知府便从后院赶过来了。
张知府秉性平和,简易见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