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萧卿卿一时不知道这位来客,问道。
温禾笑道:“这般如花似玉,当然是裴家小女儿。”
萧卿卿,意味深长的看了温禾一眼,忍怒道:“禾姐姐说笑了!”
“裴婉婉?”萧卿卿想了想,只有她了。
“王爷好记性!”
话落。
萧卿卿便邀请这位不速之客一同用膳 温禾自是笑脸陪同。
裴婉婉眼仁漆黑,比秋城还甚,看人时有种明亮的神采,又时常带着笑,眼梢存着太多风流情。
温禾就这样瞧着,直到裴婉婉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侧身道:“禾姐姐?”
温禾收回眼神,懒洋洋地道:“从前怎么没发现,婉婉确实娇俏可人。”
萧卿卿闻言,也转过身来,仔细看了看,点头称是。
“二位姐姐说笑了!”
裴婉婉眉头紧蹙,咬着银牙,面目多少有不自然。
“婉婉今年应该双十了吧!”
温禾又挑起话头继续道:“怎的连个侍郎都没有?”
裴婉婉手间的团扇忽而止住,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光辉忽明忽暗,一时间找不到由头去堵温禾。
无奈道:“眼下只有禾姐姐会记着婉婉!”
萧卿卿常年不在汴州,倒是真不知裴婉婉是何处境,就追问道。
“平日里就没遇到什么心悦的吗?”
真真触到了裴婉婉心口上的刺了,又碍于萧卿卿的权势,不敢发作。
“就算有,也未必过的了门当户对这一关!”
温禾的手轻轻勾起手持,又缓缓放下,稍一用力,穗子就如花般绽放。面上还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裴婉婉。
看不出名堂的注视,就让裴婉婉打了个哆嗦。
温禾俊眼一弯,道:“侍郎而已,要求也这么高么?”
萧卿卿不做声,倒是点头默认了温禾的看法。
侍郎而已,何必门当户对,除了这一关,天底下多的是好儿郎。
裴婉婉面上如同炙烧一般疼起来,狠着眼,又拼命忍下。
温禾若无其事地瞧着裴婉婉一眼,她不是不知道裴婉婉为何不要侍郎,可温禾是故意的。
故意挑着裴婉婉心尖尖上的伤口撒盐,临了还让萧卿卿这个旁观者,觉着自己关切裴婉婉。
真是无耻。
裴婉婉心凉了半截,无奈一笑,道:“是我言错,侍郎嘛!自是喜欢就好。”
面上忽而一度煞白,裴婉婉自己恍惚间失了神般。
萧卿卿问道:“那侍郎也没有喜欢的吗?”
温禾把玩手持的手倏忽停下,玩味的瞧着裴婉婉,带着薄薄的笑意和经不起推敲的善意。
裴婉婉胸中焦躁,怒火大涨,不自觉中团扇摇的要起飞似的,道:“有……”
“那为何不迎他进门?”
萧卿卿也不知是何居心,瞧着她面色不对,还一再追问。瞧得温禾心下窃喜。
“卿卿啊!你怎么净往人家心口上扎刀?裴家万贯家财,位高权重,还有得不到的小郎君吗?”
温禾一笑,嗔怪的看了一眼萧卿卿。又道:“你也不想想!”
或许事出有因,又或者,是她自己亲手送出去了?
裴婉婉偏过头去,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桃花般嘴唇在颤抖。
“哦!这样啊!”萧卿卿后知后觉。忙忙对裴婉婉赔礼。
温禾轻挑着眉,说道“婉婉,我择日大婚,你一定要出席。”
温禾在挑衅,裴婉婉却只能忍气吞声。
怪她。
也不能全怪她,人是自己送出去的,眼下早已错失弥补的机会。
温禾知道她捱得难受,唤了小厮,笑道。
“婉婉博戏玩的极好,不如带我们二人一同渐渐汴州神手?”
这倒是对了萧卿卿的胃口,边疆苦寒,能消遣的又极少,当即就应下,裴婉婉见箭在弦上,只好顺承下。
小厮立刻安排了雅室,趁着陛下还未来,去过两番博戏的瘾再说。
萧卿卿令人备好骰子和骰盅,请二位坐下。
萧卿卿向裴婉婉摊了摊手,示意由她来主张局面。
裴婉婉道:“不如赌大小,轮番坐庄,三局为限,不过嘛,光是博戏没有意思,不如各位押点什么?”
萧卿卿嗤笑道:“确实没意思,都听你的!我押白银百两!”
温禾晃了晃手中的黑玉手持,让他看清楚,然后道,“看来婉婉是看上我这串宝贝了!”
萧卿卿狐疑地看着她,揶揄道:“这珠串怕不是御赐的那串吧!”
闻言,温禾一急,咳了两声,想要斥她,又觉着丢了面子。
温禾解释道:“虽不是御赐,但也是上好的黑玉打造。”
裴婉婉莞尔一笑。旋即说道:“我押两间铺子?”
“哪里的铺子!”萧卿卿一时来了兴趣。
“西南边上的铺子。”
西南边!
温禾也随即来了兴趣,这不是她自己前两天才处理的铺子吗?
介于面子,温禾忍了下来,神态自若,丝毫不感兴趣似的。
萧卿卿还在追问:“婉婉这可真是舍得,西南铺子现在可是千金难买,你真舍得?”
裴婉婉余光看了一眼温禾,道:“当然。”
裴婉婉娴熟的将骰子一粒一粒捡进骰盅之中,她摇骰子的手法也是炉火纯青,一看就是经常混迹过赌坊的人。
温禾哼笑一声。
待摇好之后,温禾抬手请道:“卿卿!”
萧卿卿晃着酒杯,睥睨一眼,道:“大。”
温禾道:“小!”
裴婉婉打开骰盅,一一三,点数小。她道:“你输了。”
萧卿卿怔神,顿时没有了脾气,认命地闭上眼睛。
“这我四月的俸禄!”
温禾惊了惊,缓缓放下手臂。
安抚道:“淮安王府不至于如此磕掺吧!”
萧卿卿握了握手掌,忍上半刻,才对温禾道:“我不像你,哪里有空有胆量在天子脚下做买卖?”。
温禾瞧着萧卿卿一脸心痛的样子,忽而大笑起来。
“卿卿啊!你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