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庭院内,装潢也是透着格调与贵气,秋城一坐下,就立刻有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小舟渡,栀子花茶,各式糕点……
“公子,栀子花茶要浓茶还是淡茶?”王府小厮上前来问道。
那人苍老,身子都老的蜷缩在一起。
秋城看了眼小厮,见他笑意盈盈,眉目之间多了一丝别有深意。
秋城点了点头,淡淡笑了笑。“浓茶淡茶皆可,都不如你带我去赏花可好?”
小厮“哟嗬!”一声笑道,“这寒冬腊月的那有什么花可赏,倒是公子一来,艳压整院红梅!”
秋城觉着受用,垂首笑着。
小厮又说,“别院里的红梅开的正旺,公子可赏脸来看看?”
秋城同意,小厮在前面引路,秋城也就去了。
这别院倒不如外面贵气,恰到好处的秀丽与静谧,又颇情调,秋城一看就喜欢。
秋城一袭月色袍子,从红梅林中穿过,一素一艳,大雪纷飞,倒称得上是名景。
小厮在前方引路,姿态有礼,带着秋城到了藏在红梅林中的亭子,亭子四周遮上了白纱,小厮掀开帘子带着秋城进去。
一进来,小厮就换了一副面孔,低声道:“文昱如何?”
秋城不语,摇了摇头,虽然厌恨,但还是如实回答:“活不了多久了!”
小厮转身,一屁股坐下,双手握拳,便对石桌子来了一拳,顿时齑粉横飞,石桌子裂了一地。
“送进去的药只能续命,不能救命!”小厮厉声道。
“可你才得她的恩宠,时日尚短,拿捏不了她。”
秋城一时语塞,五脏六腑中泛滥成灾的酸涩,不断侵犯着四肢百骸。
五年前……
就是这样的理由,将文昱送到了温禾身边,占了秋城的位置!
此话不仅耳熟还毒辣,明明该是自己的,怎的人人都要横夺。
“……萧主。”秋城道:“秋城最近大有进展!”
萧主撇了一眼这个无用的棋子。
“连个侍郎都混不上,能有什么进展?”
萧主继而挖苦道,“怎么?等着文昱一死,温宅就是你的天下了?!”
萧主一听,顿时大笑起来,着实是荒唐,“可这有何用?你还是不能牵制她。”
“……”
萧主愣憋下一口恶气。
“你也不看看自己,五年呐!你能有多少个五年?王爷又有多少个五年?”
“萧主!”秋城猛然跪下,脊梁挺直,袍子下的手指微颤还是出卖了他。
“秋城一定想办法,牵制住温禾!再给秋城一次机会,好不好……”
“哼!”
萧主反掌之间,石桌上的茶盏碎了一地。
弹飞的碎瓷片,划破了秋城的面纱,划伤了他的脸。鲜血直流,将面纱染红了一片。
那伤口不深,但眼下秋城是温禾明面上的人,轻易动不得,萧主也得顾虑一二。
随即说了一声罢了!便叫了大夫来给秋城处理伤口,完了还给秋城留下了一句话。
“这事由不得你!”
走到门口处,萧主回头一脸阴狠的看着秋城。
“莫不是你对她有了感情?”
秋城连忙拒绝道,“秋城没有!”
萧主挥袖离开了,秋城大恸,一时难耐,哭腔忍了又忍,终是一滴酸泪涌出。
砰——
秋城一拳砸在地上,白皙的手指变得血红,冬日严寒,这一拳足足等同于其他时节的十拳。
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前院也有下人来传,是温禾唤他回去了。
怪了!
且说秋城脸上,手上都是伤处,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可面上却又雀跃。
温禾与萧卿卿并排站着,芝兰玉树,不愧为顶顶的世家小姐。
温禾远远见他过来,只道奇怪:“怎的了?脸还没好全,又添了新伤?”
萧卿卿也感到疑惑,但念在温禾的气量,也只好讪讪闭嘴。
温禾握住秋城的手,触到了层层叠叠的纱布包裹的手,脸色更是大骇。
“这是怎么回事?”温禾看着秋城略微红肿的眼,又看看萧卿卿。
“我不小心,跌了一跤!”秋城面色躲闪,眼神回避着温禾,最终胆怯的低下了头。
“这可不像是跌的,你莫要诓我!”
温禾不信,便把错处怪到萧卿卿身上。
“淮安王是对我有意见,私下就把气儿撒在我的人身上?”
萧卿卿脸色一黑,道:“这与我何干,我可一直和你在一起!”
温禾冷笑一声,讥道:“偌大淮安王府,难不成就只有你一人?”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查,免得遭了你这狭隘之人的罪!”萧卿卿无奈至极,忙叫了人过来 。
温禾面露愠色,上前轻轻掀起秋城的面纱,一道血淋淋的伤疤,赫然在目。
温禾大怒,关切问道:“你实话实说,我给你做主!”
“……”
秋城一时害怕的手都在颤抖,抢过面纱,一个劲的低头流着泪,也不说是为什么!
问不出所以然来,温禾也是束手无策,瞧见一旁盘问下人的萧卿卿,更是怒不可遏。
说道:“人人都说我温禾浪荡,可我也不屑于对男人撒气下毒手。”
萧卿卿反应了一阵儿,才从盘问中听出几句暗讽。
回答道:“是了,是我淮安王卑鄙,尚书大人就不能等我盘查一番再下定论?”
秋城蹙了蹙眉,连连安抚道:“真是我自己跌的,主子莫要冤枉了旁人!”
温禾不信,甩着黑玉手持,拨动的哒哒作响,好整以暇,一副萧卿卿不给个说法,就要弹劾她的样子!
不多时!
来了个小厮,温禾仔细一看,便是给秋城引路的那个人,年老体衰,佝偻着身子,埋藏着的凶气也是显而易见。
“怎么回事?”萧卿卿忙问道。
只见那人佝偻着身子,压低着自己,嘴角不住的抽动着,好半天才道:“老奴……老奴一时犯了糊涂,冲撞了贵人!”
秋城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