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禾这般翻脸无情还信口雌黄,萧卿卿险些当场怄出火来。恨不得将那对狗男女扔到天外去。
陛下哼了一声,笑道:“卿卿,这事你怎么看?”
萧卿卿无法,起身走到那疯子身边,一手按住他,一手掀开了他左臂衣袖,一道七星八卦图在那疯子的手臂上活灵活现。
温禾心里不踏实,眯眼一看,又紧紧闭上了眼,面色不经意间微微扭曲。
陛下模糊着看了左臂一会儿,表情微微不自然。
温禾知道,历代帝王都避不开研究长生之道的不归路,包括堂上这位君王。不过这些年外患被淮安王一一扫清,而内忧便也是淮安王种下的。
既是姐妹也是竞争者,淮安王这些年着实功高盖主,危及到了陛下的地位,二人之间嫌隙渐生。
凡此种种,温禾也不担心,陛下重拾长生不老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臣妹府上这位小厮,早些年修炼入了邪道,走火入魔,时常会发疯。”萧卿卿道。
“而不是……因为本王发疯!”萧卿卿眼睛瞪的酸疼,特意留意了温禾一眼。
见她眼睛都快要瞪红了,温禾笑了笑,道:“原是这样!淮安王确实宅心仁厚,换其他人,早把这种晦气东西赶出去了!”
“罢了!”陛下开了尊口,道:“既然是这下人不懂事,又招惹了温禾的人,那卿卿就将这个下人交给温禾,让她自己去处理吧!”
温禾行礼道:“陛下英明!”
又转身看了看萧卿卿道。
“只是!不知道淮安王可愿意?”
“……”萧卿卿立刻拱手敬礼,道:“愿意,由温大人代为调教,小王自是欢喜。”
陛下赐座,众人坐下,包括秋城也不敢喘大气的坐在温禾身边。
三人的座位安排的很近。
萧卿卿坐下,俯身贴近温禾,低声再问:“看来禾妹还是没变!”
温禾低声笑了笑,道。
“别养疯狗!”
温禾闭着眼,越发欢喜的,此人有古怪,借秋城的手把他处理了,须得断萧卿卿半条臂膀才是。
“可惜了,禾妹才是条疯狗吧!”萧卿卿说着,牙齿狠咬。
萧卿卿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手抵着发疼的额头,有点不确定温禾到底是不是绣花枕头,亦或者,陛下早有授意。
宴会办的自是盛大,就连温禾与萧卿卿早就抛了刚才的不愉快,沉浸其中。
忽而。
秋城的手一动,碰到什么东西,叮叮一声,秋城低头去寻,正是那枚串手持。
是温禾!
温禾将手中暖热的手炉递给秋城,醉着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主子!”
不知是不是手炉烫的厉害,一股子暖意在秋城胸腔里乱窜,四处游荡。神识心智都被这片火烧的片甲不留。
温禾见秋城迟迟没有开口,伸出手,掀起秋城的面纱,道:“药是好药,现已将血止住,回家再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秋城问道:“主子,今日为何发这样大的火?”
温禾道:“我不喜欢萧卿卿,也不喜欢他们欺负你,知道吗?”
“秋城……知道!”
温禾似笑非笑,梳理着秋城的黑发,折腾够了,又将他搂入怀中。
跌入温禾怀中,一不留神,就被温禾掐住了细腰,尖尖的指甲一下子掐破了他的血肉……
“主子……疼……”
温禾一顿,松了手,道:“怎么,疼吗?”
“疼!”
温禾俊颜无辜,明知故问道。
秋城大眼珠子微微颤动,心颤了颤,瞧着温禾戏弄的眼神,表明了温禾是故意的。
秋城垂眼,指尖摸着手炉上的花纹,又拉起温禾的松开的手,不由地笑了一下。
“主子若是心烦,就拿秋城撒气吧!”
“知我心者,秋城也!”
温禾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愉悦。
秋城,心脏砰砰乱跳,试探道:“可是秋城惹恼了主子?”
温禾淡声回答道:“是,也不是!”
温禾眼中还有别的考量……秋城一时半会儿猜不透温禾的想法和心思。
“主子可否明说?”
那双漂亮的凤眼,直直的盯着秋城,眼里惊不起一点波澜,沉静的如同死海般。
瞧了许久,瞧得秋城心里直发慌,背后凉了一片。
“主子,可是秋……”
“你说你们男人的虚荣心到底是建立在何处的?”温禾打断他的话,道:“是女人的权利,女人的金钱,女人的地位,还是——女人的心呢?”
秋城不得不将话咽了回去。他低下了头,一身白汗淋漓。
“……自然是——女人的心!”秋城绞着手指,指尖都骇的失去了痛感。
“放松!”
话罢!
温禾了然,瘫在椅子上,轻呷一口酒,又想起了自己发得毒誓,就放下了酒杯。
宴会越到后头,也是将激情消磨殆尽,越发没意思。想着明日还要上朝,陛下也早早离场。
温禾与萧卿卿闹翻了脸面,也不须再去冠冕堂皇的告别送客,温禾自是起身唤了秋城便走。
谁料温禾前脚还未踏出王府,萧卿卿的管家就挡住了温禾的去路,言说王爷心感不安,坏了二人的感情,于是乎,将白银百两翻了一番,以表歉意。
温禾一瞧见抬上来的真金白银,两眼就冒起了金光,望望天色,已是不晚,道。
“多谢王爷心意,本官也并非锱、铢、必、较之人。”
边说着便唤小厮将两箱银子抬上了车。
秋城眼瞧着,总觉得温禾不像是缺钱的主儿,怎的对钱财如此看重。心里觉着奇,却又不敢说,只好忍着。
回了温宅,温禾欲意歇在梅苑。
梅苑偏远一些,说起来,三苑都设的远。苑门早已没了小厮守着,总归秋城都知晓了,宅子里的大婚布置也渐渐多了起来。
睁开眼便能见到这些喜庆的东西,秋城也不是不难受,心中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