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还没发难,便感觉周遭一阵快风,那老奴才就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的叫唤了。
“腌臜东西,知道是贵人还敢放肆!”
萧卿卿站住身子,那一脚,便是顶顶好的御医也得废半条命。
温禾一下蹙起眉,迟迟没有动作。待那老奴才从地上挣扎起身,萧卿卿抬腿便要踹时。
温禾开口道:“罢了!也不劳烦淮安王了,今日我这礼部尚书的面子算是搁在这了,这人你交给我,免得脏了你这上好的宅院。”
萧卿卿抿了抿唇,抬首正视温禾,直言道:“此事还是不劳烦尚书大人了,我的下人我自有法子治!”
手持忽然不响了,在温禾手中静止下来。
温禾瞬间声音冷下来:“还能劳烦淮安王出面,这奴才确实不一般!”
那老奴才愕然,只得跪地哐哐磕头,忙求温禾放过。
秋城忽然宽慰道,这口吻倒多了几分胸襟与气魄,道:“罢了!主子,若是弄出人命来,此事才真要在汴州闹翻天了!”
“若再要纠缠,可真是将淮安王和主子的面子轻贱了!”
闻言!
温禾冷冷哼笑道:“秋城果真识大体顾大局!”
秋城一时胆颤,忍不住一个激灵,受伤的手也在温禾的掌心中渗出了汗。
“禾妹!”萧卿卿自是想大事化了,小事化小。
反问道,“此次轻贱了你的面子,我难辞其咎,但你非要闹的满城皆知?”
此时,外头候命的小厮,急急忙忙进来传话道,说是陛下来了!
温禾,萧卿卿,秋城怔上片刻,便不约而同的出去恭迎大驾。
萧卿卿大步领先,温禾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秋城,一时间人人面色沉重起来。
大堂内,陛下早早端坐上方,作为主家,萧卿卿未亲自迎接,已是触怒皇威,驳了陛下的面子。
陛下虽然四十芳华,但保养得当的脸,身材风韵犹存,独占高台,一双杏眼虽魅惑却睥睨万物。
三人踏入大堂,纷纷行礼。
陛下声音带着威严,“你们二人好大的面子,还要朕等你们是不是?”
萧卿卿恭敬道:“臣妹刚才与温大人处理了一些杂事,才误了时辰。”
温禾一听,冷讥道:“哼!杂事?”
“哦!”陛下存疑,又道:“什么杂事,与朕说说。”
萧卿卿当即给温禾一个眼神,温禾不以为然。
萧卿卿了解温禾的为人,只想和她私了,但某些人确实是在得寸进尺。
但,某人也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主儿。
果不其然!
温禾老实回答道:“淮安王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纵容下人欺辱微臣的人!”
萧卿卿果断反击:“陛下,臣妹并不知道此事,并无纵容一意。”
温禾狠狠剜了一眼萧卿卿,道:“人是你带走的,人也是你欺的,你敢说你不知?”
“尚书大人,我刚才也与你解释过了,你这人可真是锱、铢、必、较!”
萧卿卿几欲银牙咬碎,恨不得当场给这个传说中的无赖一顿暴揍。
“是你欺人太甚!”温禾不甘示弱。
“尚书大人当真要把这种小事,搞的人尽皆知?”
“哼!”温禾说道:“淮安王也会害怕?你当时欺负秋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本王没有欺负他!”
在场众人,无不屏气敛息,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
着实让人头疼,一边是年少有为,声望颇高的淮安王,一边是养在身边的小无赖温禾。
陛下默然片刻,知晓温禾也知晓萧卿卿,犹豫片刻后,又问道:“秋城是何人?”
秋城低垂着头,眼下真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掌心不多时就渗出了汗来。
温禾道:“在我身后。”
言罢,
秋城一动,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行礼道“草民秋城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把面纱摘了!”
秋城听她说这句话,心下戚戚然。温禾转身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秋城也算是坦然了一些。
只好当场摘了面纱……
一边是麻麻赖赖的疤痕,虽是粉色,较之前也淡了许多,却仍心生怜爱,而另一边,赫然一条伤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由利器所伤。
名曰秋城的这个小郎君,当然是受了欺负,不然怎会如此!
饶是温禾未曾说过什么收敛人心的话,此时也是大批的人默默站到了温禾一边。
伤口都被当众揭开了,陛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便示意秋城可以继续遮住。
陛下沉声道:“看着确实严重,卿卿这是怎么回事?”
萧卿卿闭上眼睛,又睁开,余光狠辣的剐了温禾一道眼刀。
无奈道:“府中小厮,因心生嫉妒,一时与秋公子发生争执,推搡中,一时不慎,划伤了脸!”
温禾冷冷哼笑,不屑于萧卿卿的推脱责任。
“哪里是不慎,小小的一个下人都敢兴风作浪了,到底是心生妒忌,还是另有缘由?”
“你休要血口喷人!”
萧卿卿忍耐多时,温禾这样含沙射影,真真惹怒了萧卿卿,不由得当众反驳起来。
驰骋疆场多年,为国开拓疆土,萧卿卿的名头,饶是三岁黄口小儿都认得。
位高权重,手握兵权,功高盖主 ,陛下怎么可能不忌讳。
……半响!
陛下才继续说,哪个下人如此善妒?带上来,我看看!”
萧卿卿瞳孔登时就扩大了几圈,低头垂首,心里又摸不清温禾到底还要作甚?
只晓得,眼下的局势,万万不利于自己!
那个年老,体态佝偻的小厮,转眼被架上了堂,再是镇定自若的人,见了真龙天子,心里也得犯几分胆颤。
小厮一时浑浑噩噩,蓦地睁开浑浊双眼,抬头看见一个气场强大的身影,哑声大喊道:“神仙儿,神仙儿……三清仙人……”
他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