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城也知道文昱的死,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便隐瞒了下来,兜兜转转的来说,文昱过着正夫的日子,好着呢!
裴婉婉也知道秋城与文昱不和,虽得不到什么正面消息,但也理解。
送走了裴婉婉,秋城只觉得温禾不简单,越想越觉着脊梁嗖嗖的窜冷气!
“你这人,无情亦有情!”
秋城虽有不忿,却也不敢多舌,以免隔墙有耳,很快就住了口。身心疲惫,秋城躺在榻上,就昏昏欲睡,揽过满仓沉沉睡去。
……
温管家来到书房,温禾斜靠在榻上,话本子盖在脸上,正在小憩。
书房里剩下他们二人,温禾早醒了,权当看不见他,温管家也不急,就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等。
温管家足足看了一刻钟,温禾也瞪着眼睛等了一刻钟。眼睛酸疼的,温禾无法,开口问道。
“如何?”
温管家嘿嘿一笑,倒像是得胜的老顽童,笑呵呵的回复温禾。
“城中百姓都如同主子所说,暴乱的暴乱,游行示威的也不在少数。他们都认为淮安王才是最好的君主人选,现下怨言四起。”
温禾对这意料之中的事,只提的起来一点兴趣,就是太明了才失去了趣味。
温禾端坐起来,扒拉着穗子,将手持套在指尖上转动。
温禾觉得不太妙,事情进展的太慢,叹道:“还得加把火!”
温管家不懂。
坦然道:“主子可否明说?”
“过来!”
温禾勾勾手,温管家就立刻俯身贴耳过来,眼睛圆溜溜的,冒着光。
“先这样那样这样再那样……”
温管家从善如流,默默点头应下,随即退下了。
正巧张太师来了,说是有话商谈。正赶上张太师棋瘾犯了,温禾便与她来上几盘。
温禾请张太师上座,榻中间摆着一方棋盘,棋瓮里有黑白两色。温禾道:“老师最近好雅兴啊!怎的还有心思下棋?”
“是没心思,。”
温禾笑了笑请张太师执黑先行。
温禾一边下一边问:“老师光临寒舍不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吧?”
张太师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儿女都是劫难!”
如今张梦连投了萧卿卿,作为母亲,张太师自然心急。
不过她要说这件事,温禾还是感觉到意外的!
“祸兮福之所倚,倒不必如此担心,凭老师的能力,护着梦莲也不是什么难事,届时,我定会鼎力相助。”
张太师闻言,咧嘴笑了笑,道,“那个逆女,罢了,不说她,我担忧的是我的小儿子!”
“玉成?”温禾执黑子敲了敲棋盘,而后落定,心里不觉颤了几分“正当乱世,又是个男子,该是为他好好考虑!”
张太师执白的手一顿,迟迟没下去这一步,目光老辣,直直的盯着温禾,狭长的眼尾挤出一点精明。
温禾脊梁发凉,汗津津的,甚至不敢抬头看张太师!
张太师看她紧张的发愣,提醒道:“温禾,到你了。”
温禾一回神,道:“是了。”
紧接着,她落下白子,张太师的黑子将白子围断,棋盘输赢已然分明。
温禾扬起眉,又认下了结局,道:“何时才能青胜于蓝?”
张太师淡笑道:“现在已然如此!”
“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何处胜于老师?”
口吻听着委屈,眼睛却亮得慑人,张太师瞧着,慈爱的笑容中暗藏狠辣。
温禾觉察,惊得心一跳,下意识,手指抚摸着唇,睁大眼睛看她。
越看,脸越红,心越虚!
霎时!
张太师一把挪开放棋盘的矮几,因太情急,不慎打翻了个棋瓮,一桌子上的黑子白子哗啦啦蹦落了一地。
温禾有些窒息,连忙上前接住棋盘,可惜晚了一步,棋子哗啦啦一地,棋盘还砸了张太师一下。
“无碍!”
张太师说话冷冷清清,却也不等温禾回答,继续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儿心悦你!”
“……”
温禾抓着棋盘,勾着身子,还未起身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听了这一句,已然是心惊肉跳。
“也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温禾起身,不语也不敢看张太师的眼睛。
张太师眯了眯眼,狠狠吐出一口气,道:“你不是说文昱已死,只是一个棋子,那么……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了吧!”
“本来别的女子在这个年纪不说生子也该结婚过正经日子了,你看看你,也不着急!”
温禾:“……”
“不过,你改改你的脾性,也该是个顶顶的女子,必然不是现在这幅死样!”
“什么样?”
“正经男子害怕的样!”
温禾脑瓜子一紧,当即抽了一口气,着急捉住张太师的手,“老师,你怎么敢眼睁睁的看着玉成跳入火坑的?”
“怎么不敢?”她怒瞪着温禾的脸,又怒又气,含混着说道,“我看着你还敢欺负他?”
“自是不敢!”
温禾急了,紧紧捉着张太师的袖子,巴不得她赶紧改变主意。
温禾眼睛里蒙上几分雾气,面红耳赤道:“我这登徒子,我是一天也安分不下来呀!”
“你敢不安分?”
“我自幼如此!”
张太师听了,眼色一变,猛地推开温禾。
温禾顺势倒跌在榻上,好在身手敏捷抓住了硬物,险些被她掀下去。
她一脸错愕,道:“老师,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是真真不在乎你那张脸了吗?”
“这又不值钱!”
……张太师大吃一惊,她原以为温禾只是年纪轻爱玩,没想到,她心里揣着这样的想法。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张太师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温禾,气的七窍生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玉成真是瞎了眼!”
“玉成耳清目明!”
“你真是不知脸为何物!”
“确实不知!”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