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三娘的名头,无人不识,光凭她那一手卓越的枪法,就足以让裴灿灿急得满头大汗。
她道:“弋将军,我怕是今日逃不过你的枪了”
弋三娘也不怕露馅,直言道:“点到为止!”
话落,裴灿灿还谨慎的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人。
“哪有点到为止的道理,不如先试试手!”
裴灿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稳了一些,“我打不过你!”
弋三娘问:“先打了再说!”
裴灿灿缓了一口气,举起长戟刺去,
长戟沉重,长枪轻巧。裴灿灿如猛龙过江,弋三娘如同流星赶月,二人一时间不分高下。
刀光剑影间,刀锋擦身而过,寒光一闪,堪堪不慎便夺人性命!
温禾想了片刻,撑着胳膊支楞着脑袋,笑着说道:“怎的都是见招拆招!分不出一点胜负?”
双方胶着,一时间分不出上下,弋三娘的名声在外,不同于裴灿灿这一流,那是人尽皆知的高手,从草芥一路爬上来的人。
无论身手还是功勋,都是裴灿灿所不能触及的顶峰,眼下裴灿灿的功法着实一般,不得不教人生疑。
旁边的人,心里都埋着疑惑,却不知该如何提起。
如今裴婉婉是投敌了,温禾便想着法子的针对裴家人,这也是在场的人所能感受到的。
只不过不愿引火烧身,便都缄默着。
张太师狐疑,但又顾忌面子,劝和道:“灿灿这身手确实是更上一层楼了!”
这裴凌裕的还没回话,温禾就接过话头,咄咄逼问:“究竟是灿灿武艺大涨还是弋三娘刻意放水?”
“温禾,你含沙射影什么……”裴瑶瑶大喝一声。
温禾却继续说道。
“还是想给我们杀个措手不及呢?”
裴瑶瑶:“……”
温禾峰回路转,才是杀了裴家一个措手不及!
温禾笑了笑,道:“瑶瑶姐,别紧张,灿灿姐在战场上厮杀,我怎么敢在这说风凉话?”
“那便好,那便好。”裴瑶瑶面露讪讪之色,裴凌裕一时也被温禾击溃了阵脚。
裴凌裕面露不自然,僵硬的咧嘴一笑,背着手便踱步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裴灿灿败下阵来,被弋三娘挑枪摔下马来。
萧家军,此战信心倍增,纷纷持器遁地,大喊:“胜!胜!胜!”
裴灿灿被俘!
裴凌裕险些站不住脚,摇摇晃晃的被裴瑶瑶扶住。
众人纷纷劝道,让她莫要忧思,免得再失一员大将!
“是啊!”温禾瞧了她一眼,脸上浮了些迷离的笑容,不甚友好,道:“有婉婉在,就算被俘,也不会过的太差的。”
“温禾,你这竖子。”裴凌裕暴跳如雷,不知是因裴灿灿还是因温禾。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裴瑶瑶也是怒气填胸。
此话一出,裴凌裕与裴瑶瑶登时就火冒三丈高,二人一个比一个跳得高,险些冲到温禾面前,指着鼻子骂她。
众人关系紧张起来,纷纷劝和起来。
“温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她呀!她只是……”
温禾摇摇头,但也感谢那人的帮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裴大人连这都受不了?”
裴凌裕没应他,一头仰倒在裴瑶瑶怀里,满脸热泪。
张太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只好静观其变,瞧瞧温禾还有什么招数。
独独是这裴瑶瑶,见母亲如此,更是狠狠的剜了一眼温禾。
“温禾……”裴瑶瑶咬了咬牙,道,“你为何总与我们家作对?”
温禾的手一僵,捏着黑玉手持,纯良无害的笑了笑,道:“作对?怎的是作对?我只不过是将众人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而已,裴灿灿刚刚三战两胜,胜的,无话可说,败的,也确实此中存疑。”
裴凌裕一直沉默着,温禾见她如此,便猜测道:“暗度陈仓之计。”
暗度陈仓之意,温禾说的就是裴家借此一战,将裴灿灿送到敌营,这不是摆明了讥讽她家的忠贞之心!
裴家不是傻子,在场的也不是,听的温禾这么一句,也是心都跳到嗓子去了!
裴凌裕怪笑一声,道:“难道我需要这样叛变吗?”
“那倒不是。”温禾道,“主要是为国被俘,说出来,格外好听点罢了!来日不管谁登堂做主,裴家都有后路摆着,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所以还是各占一边,总能捞到一些甜头!是吧?”
有的人聪明,招人喜欢,有的聪明,则更招人恨,温禾完完全全属于后者。
“子虚乌有!子虚乌有!”裴凌裕彻底慌了,大声嚷嚷着温禾信口胡诌,血口喷人,裴瑶瑶张牙舞爪的便要冲上前给温禾好看。
粟粟当前挡住,将裴瑶瑶与温禾隔开。
张太师吓了一大跳,忙叫人拉开他们!
温禾见她是真发了怒,笑意更甚,神气扬扬,继续刺激二人。
她道:“我说中了?”
“温禾竖子小儿,你不得好死!”
“灿灿为国被俘,本该是光耀门楣,现在却遭了各位的污蔑!”
“污蔑?”温禾冷笑,道:“光天化日,诸位眼目清明,难道还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吗?”
裴凌裕倒抽一口凉气,看看众人又看看温禾,有人疑惑,有人回避,有人愤慨,有人犹豫。
唯独无人信她!
城外鼓声阵阵,轰鸣声响起,震碎了人心。
萧卿卿揣测着城楼上的事,思忖着,转身就对裴婉婉说道。
“温禾要废了裴家!”
裴婉婉觉察事情到我发展不对劲,也知晓温禾为人狠辣,不斩草除根,怎能安心!
半晌,裴婉婉艰涩地问:“王爷可有法子?”
萧卿卿回答道:“听天由命吧!我只能见招拆招,目前想不出来什么法子!”
又迟疑了一阵,萧卿卿淡声道:“你母亲怕是要来了!”
裴婉婉面色越发深沉,却也只能等待,刚刚去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