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城看穿了温禾的愤怒也看到她的懦弱,他曾经也是如此,可眼下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他也恐惧,恐惧的能让他十分清醒,此事的善后若出现偏差。
自己与温禾怕也是无疾而终。
弋三娘如愿挑起二人的矛头,眼下心里滋滋的冒着喜气,又要强压下来,一时面色不自然。
温禾的恶,秋城瞧得一清二楚,一想起温禾那双波澜不惊还充满死气的眼睛,从此他对这样的温禾害怕极了!
她让他闭嘴,以后绝口不提温禾曾经的诺言。
于是乎,他就真的不再提了。前些日子得了的胆量说起过,温禾拒绝,他也也知道,她不是什么君子,不重诺。
往后的日子,他宁愿什么都不要,管它是不是正夫,他也不在乎!
她念着自己,如此便好!
可眼下的一切,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胭脂盒毁了。
温禾险些失了气度,几欲发狂。
秋城对她最后一句警告,熟视无睹。这是令她所不能容忍的。
温禾虽说心思深沉狠辣,但对他一度开恩,曾经的好都被他当驴肝肺了,自己在他眼中也怕是小丑一个。
上得了她的塌,却做不了她的人。
秋城心中大不安,温禾不再说话,刚刚充满期许的双眼,眼下是一点回头的余地都没有了。
三人僵持!
温禾见他仍不为所动,执意如此,也不再说什么,只得下令。
“粟粟,解决这对奸夫淫妇!”
粟粟:“?!”
秋城与弋三娘以及裴婉婉与刘钰四人,听到这话,当即环顾四周,这人是在何处?
正当时!
高大的树上,一道寒光披星戴月般砍来,粟粟善刀,尤其擅长苗刀。
锐利的刀身一出,当即给了众人一记喝棒。
裴婉婉与刘钰心道,不好!敌人在暗我在明。二人转身就想逃,只见小甲轻佻的吹起一声口哨。
轻蔑看着地上的二位,犹如蝼蚁一般。
小甲擦拭着双剑,两道寒光直直折射着刺在地上,与雪光交相辉映。
裴婉婉刘钰二人受到威吓。
刘钰猛然起身,似乎并不怕她。
她从怀里掏出令牌,喝道:“来人!”
……
徒留刘钰的声音到处回荡,却不见任何踪影。
小甲薄唇轻启,居高临下的冷言道:“才这么几个人,莫不是来给本姑娘练手的?”
!?
此时,一墙之隔的那边,传来一声。
温禾道:“小甲替我好好招待贵客!”
尚书府顿时刀光剑影,寒风凛冽。
温禾有些渴了,也不顾院中的二人,转身找水喝去了。
秋城看她心硬至此,眼睛雪亮雪亮的,染了一层水汽,说:“主子,你真的要如此吗?”
粟粟稳稳落在院中,怒视弋三娘,但未曾动手,给了秋城一丝喘息的机会!
秋城说着,温禾头也不回道:“我给过你机会,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是被迫收下的,粟粟回来也与我说,那胭脂盒她早已丢在你们回城的路上,但是现在呢?”
秋城瞧了眼粟粟,有些不知所措道:“可……可是,我真的没藏!”
再多的解释,温禾一点也不在乎,皱着眉头,怒道:“你没藏?那是它凭空出现在你身上的吗?”
秋城眨了下酸涩的眼睛,苦思冥想,试图找出一点证据来自证清白,道:“可能是我糊涂了,我……”
温禾一时哭笑不得,不再搭理他,定情一事能够这般草率?
转眼间,温禾偏过头,她与秋城的视线撞上,他浑身登时一僵。
下一刻!
温禾冷着脸,负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秋城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温禾,咬了咬牙,在温禾彻底离开之前,他追问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温禾侧首催促道:“粟粟,一刻钟之内解决。”
秋城心死,滚烫的熔岩从口鼻浇下,顺着食管不断侵蚀他的五脏六腑,然后在高温之中灰飞烟灭!
他最后说道:“你真是命定的煞星!”
话落,温禾早已离场!
粟粟不再避讳,持刀砍向弋三娘。粟粟是不会杀秋城的,所以每一次的刀口舔血的目标只有一个。
就是弋三娘!
粟粟见秋城神色惊惧,沉声再道:“让开!”
秋城心却越发寒冷了,温禾找了自己较为亲近的人来解决自己,到底是想要自己死还是……
秋城虽说也是与温禾缠绵过一段时间,可她的心思总归难猜,再怎么走心去揣摩也只是徒劳,除非她愿意与自己吐露一二。
偏偏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眼瞎耳聋的,看不到听不清。
秋城回过头去,粟粟与弋三娘打的难舍难分!秋城才知道,原来粟粟身手这般好!
粟粟撇眼见他满目担忧,觉着他是不是在担忧自己,只感觉屈辱,眼睛一红,大刀阔斧般狂狂砍下,弋三娘简装出行,就带了一把短刀。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眼下正是如此,弋三娘受不住粟粟这般虎力,屡屡占了下风,几次三番的被她逼进死路。
莫大的羞辱令弋三娘恨得牙根痒痒,“找死!”
粟粟轻笑道:“哼!今儿让你瞧瞧本姑娘的厉害!”
秋城左右是个多余的,粟粟念旧,不曾对自己动杀念。倘若换小甲来,今日是必死无疑。
忽然!
粟粟大喊:“去找主子解释!”
秋城有些错愕!但粟粟此言确实是点醒了自己,她说的极对,只有去找温禾说清楚,此事才能善终。
“可恶。”弋三娘见秋城有所动摇,心里着急眼下又迟迟脱不开身。
秋城从善如流,急冲冲的出去找人,也不管弋三娘是死是活,心里想着念着的只有温禾一人。
另一边的裴婉婉与刘钰二人,也被小甲来回折腾,猫抓耗子一般的逗弄二人。
裴婉婉被捉弄的在地上打滑,她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