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却比之前越发萧瑟。
柳夜在旁侍候,对他的变化深觉奇怪。
傍晚时分。
阮萝回到皇宫,她先回悦萝宫写完作业,才不紧不慢的去了沉虚宫。
一个小公公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红木箱。
看上去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沉夙看见时仅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阮萝随即让所有宫人都出去。
最后只剩下柳夜、奚木和他们两个。
阮萝随即开口:“奚木,你也出去等我。”
奚木看了眼柳夜,柳夜看了眼沉夙。
男孩咳嗽了声:“柳夜,出去候着。”
柳夜心有疑虑,但答应的很快。
等到宫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时,阮萝脸上的假模假笑才瞬间收敛。
她拿钥匙打开放置在床边地上的红木箱,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沉夙看。
扬着笑脸,软乎乎地说:“沉夙哥哥,这是萝萝送给你的礼物哦。”
“祝贺哥哥从昏迷中醒来。”
箱子里有用金丝绑着的千年老参,还有满满的一堆金银珠宝,全是小女孩戴的东西。
阮萝把钥匙放到他手里:“这些都是贵妃和宫外的大臣家眷们,在我每年生辰时送来的礼物。”
都是宫外的东西,可以随便变卖,没有任何风险。
其实她更想直接送银票。
但送银票不能送太多。
比不得把这些金银珠宝变卖后得到的价值高。
沉夙要夺权,肯定需要钱。
这些足够做启动资金。
床上的男孩回过神后,眸中复杂的看着正在一件件介绍礼物的女孩:“二公主很宝贝的生辰礼,为何要送给我?”
阮萝面露疑惑:“我不宝贝它们,这样的礼物我每年都会收到很多,金库都要放不下了。”
沉夙心里上扬的情绪渐渐平息。
是他想多了。
阮萝看着他,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块方形玉佩:“这个才是我很宝贝的礼物。”
她说着,顺着玉佩中间的巧妙机关,将玉佩掰开。
玉佩断开后自然的变成两块,每块都带着一半的穗子和挂绳。
上面繁复的花纹亦是一分为二。
阮萝把其中一块递给他,另一块放回荷包。
“沉夙哥哥,这是外祖母昨日才给我的,给你一半。”
沉夙神情晦涩,半天才开口:“为何?”
阮萝看了眼身后,随后双手按着床,半个身子爬了上去。
看着像是要在他耳边说话。
沉夙往床边侧了侧。
小姑娘顺利凑到他耳边:“因为沉夙哥哥是我罩着的人,这是信物。”
“但是你不能让别人看见这个信物哦,不然萝萝就不能再来看你了。”
“二哥说萝萝不能和沉夙哥哥走得太近。”
温温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侧,沉夙记起那日在国子监看见小姑娘拿着鞭子打人的一幕,心中有所波动。
随着他的回想,平静的寝殿里突然刮进了一阵风,直冲着床上来。
阮萝淡定的受着,下一秒突然在男孩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风刮得更大了。
沉夙彻底怔住,怔出了呆萌的感觉。
小姑娘笑嘻嘻的下床:“风好大啊,我去关窗户。”
男孩看着她跑向窗边,苍白的脸颊慢慢变得绯红,漂亮的眉眼间也多了不一样的光彩。
那边阮萝快速跑到窗边,抬头看向窗外。
蔚蓝的天空中忽地出现一个风华绝代的古代女子。
她气质高贵不容侵犯,只可远观不能接近。
小姑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崽娃娃“咦”了一声:【天道姐姐说小姐姐年龄还小,离那些死男人远点。】
【原来天道姐姐气到刮风,不是因为小姐姐崩人设了呀!】
阮萝颔首。
她那日打人时人设更崩,天道都没有反应,今日这才哪到哪。
只不过,她没想到警告她的原因是因为这。
就这。
阮萝仔细看着她,随即点点头,把窗户一关,重新走向床边:“崽儿,十二号天道是何身份?她认识我吗?”
这个天道见到她的反应,不像是她的弟子。
那为什么她崩人设时不警告她呢?
令人不解。
奶娃娃闻言拎着小零食跑进小白屋:【不知道耶,稍等,崽崽查一查嗷。】
“好。”
她走回床侧,沉夙的表情已经回归正常。
小姑娘笑盈盈道:“沉夙哥哥好好养伤,有我在,大皇兄不敢再欺负你。”
她上前一步,小手放在男孩的手腕上短暂的停了几秒,随即趁其不备又亲了他一口,才蹦蹦跶跶的离开。
一阵风凭空吹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阮萝唇边噙笑,心中默念:“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离那些死男人远点。”
阿夙又不是死男人。
十二号天道是受过情伤吗?
她很快走出沉虚宫,在外面等候的奚木和小公公们连忙跟上。
柳夜送走她后,立即走回寝殿。
看见的是他们的太子殿下怔怔地靠在床上,乌发垂在身后,绯唇白肤,美到像个女子……不对,是给他的感觉像个女子。
殿下从前不这样啊?
他快步走过去:“殿下,可有哪里不舒服?”
沉夙回过神,脸上的羞涩在一瞬间被尽数收敛。
他将手里的半块玉佩贴身放好,手在脸颊上碰了碰:“无碍。”
“今日的晚膳传了吗?”
柳夜站好:“回殿下,传了。”
“药呢?”他的伤势要快些好。
“属下待会儿便去熬药。”
虽然皇后吩咐过,御药司的人不敢再为难他,但他还是自己熬比较放心。
沉夙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想着小姑娘今日过来的一举一动,眼神不自觉的温和下去。
原来不是不找他了。
只不过……这个小公主怎么会亲他?还亲了两下。
没有嬷嬷教过她,不能随意亲旁人吗?
小姑娘快要七岁了吧?那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