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眸色沉静,“我一点都不怕,我只怕一辈子都遇不到那个人。”
顿了顿,周姑娘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以见见她吗?”
元卿凌道:“我不能做主,我不知道她是否想见你,但我认为没有必要,你和魏王的事,与她无关,别打扰她。”
周姑娘以为她故意刁难,脸色有几分讽刺,“她不惜福,那样好的人,她不要,她以后会后悔的,你知道我们江北府有多少女子喜欢他吗?为了能见他一面,宁可在寒风烈日之下,蹲守一整天,等他从营地或者山中回来,见他一面,便足以甜一月,这种心境,怕是你们这些京中贵妇所不知的。”
这充满敌意的话,元卿凌也只是淡淡一笑,“我或许不了解,但我还是那句话,别去找静和,你们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本来还想着劝劝你的,但是既然你有这份决心,那我说什么也没用,你走吧!”
周姑娘脸带愠色,“她是那样懦弱的一个人,什么都要你们护着,这样的人,值得魏王喜欢吗?”
元卿凌沉下脸来,“你有你喜欢魏王,她有她过日子,你非得人身攻击做什么?不欢迎你,走吧!”
周姑娘站起来,冷冷地道:“看来,京中的人都是这
样,不知喜怒哀乐,只顾荣华面子,话不投机半句多,失礼了,告辞!”
说完,大步出去。
一旁的绿芽听得她说的这番话,气得要紧,道:“太子妃,您怎能忍得了她?”
元卿凌笑笑,“由她去吧,话都上升到价值观上了,也没什么好谈。”
怕她去找静和,所以元卿凌叫汤阳派个人去跟着,汤阳便叫了胡名去,胡名跟随他练武这些日子,也出了几趟差,比较可靠。
周姑娘走了没多久,宫里头就来了旨意,传太子夫妇入宫觐见。
汤阳备好马车,在府门口候着,两人出来的时候便见魏王策马回来了。
日头渐渐偏移,但光芒灼人,照在魏王黝黑的皮肤上,看到宇文皓夫妇要出门,他叫了一声,“哪去啊?”
宇文皓看着他,“进宫,你今日去哪里了?”
魏王翻身落马,大步上前来,“去了京兆府找老七,办点公务。”
宇文皓怔了一下,“去京兆府办公务?办什么公务?”
他轻描淡写地道:“算是老七的公务,叫他把我名下所有全部转给静和,连同分封的田地和庄子,还有我魏王府,全部都不要了,以后回京,找二哥收留。”
元卿凌微怔,魏王府的一些物业,原先闹和离的时候,也分过一
些给静和,但是听得说最终静和是不要他的,后来立功,又给他分封了一些,他看都没看过,如今一股脑给了出去,他……这是真打算孑然一身了吗?
“你自己不留点儿吗?”宇文皓问道。
魏王道:“我要来做什么?身外之物,我留着无用,且常年在江北府,往后怕是一年都回不了一次京城,无家累无老人奉养,俸禄够我吃喝的了,她孩子多,日后婚嫁,女孩子要添置嫁妆,男孩要置办产业,少个银钱都不行。”
“她要吗?”元卿凌问道。
“不知道,叫老七去办,办成了请他吃酒,办不成揍他一顿,是要吃酒还是吃拳头,全凭他自己的本事了。”说完,魏王就进去了。
宇文皓扶着元卿凌上了马车,帘子一落下,道:"老三这是打算老死在江北府了。"
元卿凌静默,从他处理财产的手法可以看出,确实有这个打算。
但这些事情,旁人不好干预,他自己随心所欲就好。
两人进了宫中,明元帝刚吃喝了宁神药,有些困倦,见老五夫妇来,睡意又没有了。
两人行礼问安之后坐了下来,宇文皓问道:“父皇,有什么事吗?”
明元帝招招手,没一会儿,便见穆如公公抱着一个锦盒进来,锦盒打开
之后,他瞧了好一会儿,轻轻叹气,伸手进去拿了几张,然后便对穆如公公道:“给太子吧!”
穆如公公抱了过去,递给宇文皓,“殿下,您拿着!”
宇文皓伸手捧了过来,低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这里头竟是厚厚的一叠银票和存单。
“父皇,这……”宇文皓抬起头看着明元帝,一脸疑惑,这就是父皇的私产吧?
明元帝道:“这些存银,朕给你,但不是给你花费,你得存着,朕这里总共是有三百万两,有一部分放贷出去吃利钱了,这笔银子,你不能花,是留着给皇家应急的,都是朕省下来的,你必须要答应朕,不到万一,不能用这些银子。”
宇文皓和元卿凌对望了一眼,这刚知道他有钱,回头就把钱交给了他们,这……
明元帝见他发呆,提高了声音,严峻地道:“别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穷酸得很,记得朕说的话了吗?不能用,也希望不必用,以后顺顺利利交给包子是最好的。”
宇文皓收回心神,把木箱子抱回去放在罗汉床的茶几上,“父皇,儿臣不能拿,这钱您拿回去,往后您想花便花,不必再这么节俭。”
明元帝沉下脸,“叫你拿着就拿着,朕过日子很简单,这些年也习惯了,花
得了什么钱啊?再说这钱也不是给你的,特意叫太子妃一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笔钱,不能作为你们夫妇应急用,而是作为朝廷,或者是皇家里头有大事急用的。”
顿了顿,“但朕还是希望不必用,就这么传下去,有这笔银子,就有底气,虽说不多,但要真办点事,那还是能办的。”
宇文皓看着父皇语重心长的样子,心里头忽然很难受,眼圈微红,“父皇,您太委屈自己了。”
明元帝让他坐下来,叹了口气,道:“当初五座城池的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