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她懂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体温交叠,会给人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但她不喜欢,地老天荒是另一种虚无的辜负。
你看,吃过苦的西北小妹也都被这种虚无吸引,以为自己也会收获地久天长的幸福。
这年她想:我才不会这样。
西北小妹:“我认真的,你早点走吧,我之前……”
她在秋潮耳边说:有人想整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应该去更远的地方。
她俩都初中毕业的学历,秋潮可能还时髦一点。
那个承载着她所有痛苦和悔恨的音像店也让她体会过电影里的另一个世界。
十几岁秋潮尝过的生离死别、浩瀚遗恨都足够装点她的皮囊,让她看上去不那么草包,偶尔还有绰约风姿。
秋潮:“我起码还得待一年。”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烫金红包,上面打印的百年好合字体狷狂,可惜秋潮本人的字丑得歪七扭八。
一句早生贵子本来应该是早生贵女,又被改了回来。
可能对方的对象需要一个儿子,这个傻子也需要一个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孩子。
那红包鼓鼓囊囊,都快合不上口子,对方一看就知道这是秋潮多久的工资。
西北小妹哭起来抽抽噎噎,那点高原红越来越明显。
秋潮笑了一声:“别哭,这是好事。而且这里又不是那种场所,我也不是出来卖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的口气有种超然的自信,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仍然带着能让同性失神的魅力。
像是她合该大放异彩,在众人面前。
秋潮:“我要是卖,也要让人倾家荡产赔我。”
可惜秋潮再一次错估了男人的恶毒。
那年夏至,晚上十点,是秋潮交班的时候。
那天正好搞活动,来了很多人。秋潮和新来的同事交班,对方是个菜鸟,胆子又小,总让秋潮想到那个已经杳无音信的西北小妹。
秋潮去了对方说的包房,却被困在里面。
顶层就两个包房,没点钱没办卡一次没消费不到五位数根本开不了。
昔年的仇人齐聚一堂,和那个死去的继父嘴脸一致,似乎还是想把她做了。
秋潮逃走,被拖了回去,但她混了好几年,仍然知道怎么脱身。
但到底人多,到底联合了管理层,去年那个西北小妹的提醒也不是空穴来风。
秋潮过的其实是高风险的生活,她要很多很多钱给小沅做整容修复,她要很多很多钱带小沅去看心理医生。
她不能在这里失败。
可是太难了,监控关的,包厢全是虎视眈眈的眼神和下流的荤话。
秋潮砸了不少东西,她活了出去,最后撞出了门。
这一次仍然被扯住了腿,但门还是开了。
恰好有人路过。
秋潮脑子里全是今天的包厢情况,这边没有一层一个包厢的情况,顶层两个包房。
另一个似乎早就被预订了。
前台好像嘀咕过,是过生日的学生,还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学生也太有钱了。
秋潮先看到的是一双高帮帆布鞋,看上去很新,像是都没踩过几回地。
logo抢眼,刚好是她吃饭的时候听同事议论过的最新款,也是四位数吗?
不就是帆布鞋为什么那么贵。
秋潮嘴唇都咬出了血,她的眼神从下往上。从帆布鞋到对方牛仔裤流苏的裤脚,再往上,对上一双朦胧的桃花眼。
这个人长得真白。
秋潮抓住了对方的裤脚,自己又差点被拖了进去。
秋潮都没来得及想自己现在狼狈得有点像八点档的女主角,不过我长得那么漂亮,总应该做女主角的吧。
偏偏这人不是男的。
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半长不短地垂在肩上,唇钉特别抢眼。
乍看也不像个好人。
但她是女的,在秋潮眼里是第一选项,至少比后面穷凶恶极的男人强多了。
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辨认趴在地上看上去被打了的秋潮,又看了眼要把对方撤回去的中年男人呢。
秋潮:“你来啦,可以带我回家吗?”
她说得轻松,其实有点断断续续,没意识到自己痛到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是求救。
这句话的亲昵显而易见,扯住秋潮的男人喂了一声:“装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有一个人吗?你这个臭丫头天生孤家寡人的命。”
也不知道是秋潮的话戳中了来人,还是这个男的话刺痛了对方。
下一秒秋潮被人拉起,她这才发现这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个子很高。
对方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偏偏纽扣歪七扭八,里面的圆领运动背心下围贴在小腹,看得出身材很好。
但她很白,白得身上的纹身都很刺眼。
是秋潮觉得又土又潮的什么青龙白虎,让她有点无语,生怕对方也一起被拖走了。
可是对方的手攥住手腕的力道很大,被带到身后的一瞬间,秋潮甚至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这个人长得不赖,一身名牌,家里应该很有钱。
“你怎么在这,唱歌去啊。”
对方轻飘飘地说丢下一句,随即勾着秋潮的肩走了。
这个人靠过来的时候秋潮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深海,危险又惹人悸动,一瞬间身体的疼都成了调味品,连血腥味都没让她讨厌了。
秋潮毫无意识地捏起对方的衣角,下一秒被狠狠攥住手,握出了个心跳隆隆。
但那个男人不依不饶,连里面的人都冲出来。
他们看秋潮的眼神凶恶无比,像是一盘马上能入口的上等佳肴。
“你也一起玩玩啊?”
“哪来的小孩,滚开!”
“别多管闲事!”
秋潮一声没吭,顶层包房的走廊天花板都是镜子,地毯松软无比,格纹又让人眼花。
她嘴唇都是自己咬出的血,后腰还是被踹出来的隐隐作痛。
有一瞬间就,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