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城掰扯了大半天,等初夕来到正厅,天都已经彻底黑沉了下来。
唉!
难怪上元飞升的前辈们都曾告诫门下弟子,谈情说爱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不利修行。
初夕从前还不觉得。
如今在洛城身上,算是有所体会。
这还仅仅是面对徒弟呢,要真是另一半,就不是从白天掰扯到黑夜那样简单了,说不准还要打一场。
恐怖如斯。
正厅烛光明亮,气氛却无比凝重,偌大的空间无一人开口说话,仅是互相面对着不发一语。
老国公半阖着眼,像是有些疲乏了。
初夕敛收气息,站在走廊旁,默默看着这一切。
静默了良久。
三长老叶制衡开口打破沉默:“我们叶家上下没有一个软骨头!可如今,李大师被徐家收买,黑市不愿售卖丹药给我们,长此下去,断了丹药,我们这些老家伙倒无所谓,那些正在成长中的孩子们怎么办?”
“是啊!”
大长老叹气:“京城世家子弟的竞争如此激烈,稍有不慎,便有被超越的可能,以往孩子们都是拼了命的修炼,唯恐落于人后,可如今……”
他咬牙,逐渐说不下去。
主位的叶沧海观察着老爷子的面色,也跟着大长老叹气。
听着这两人
的话,二长老坐不下去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叶制衡白了二长老一眼,冷哼出声:“徐家如此痛下血本,无非是为了徐文杰败于二小姐手下一事,以我来看,不如让二小姐带上丹药前往徐家道歉,这样一来,两家就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乍一听到这话,老爷子眯紧了眼睛,以此掩下眼底的锋芒。
二长老冷笑出声:“叶制衡,你还真是丧良心啊!今儿在江阳湖边,若不是二小姐出手,你那孙子有没命下擂台还未可知!二小姐小小年纪,都懂得家族尊严,以一人之力击退十九位徐家子弟,而你呢!?”
“这六十来年的饭,我看你是都白吃了!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二长老这话就如同一耳光,当着众人面抽在叶制衡脸上。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叶无为,我不像你,就因为你那孙子受了二小姐一点小恩小惠,就一味站在人家那边替人说话,我可没有你这奴性!”
“你放屁!”
“砰!”
脸红脖子粗的二长老刚站起身要和叶制衡比划比划,上首的老爷子就是一个茶杯丢了过来。
随着一声清响。
正厅重归平静。
老爷子怒叱出声:
“让初夕上
徐家门一事我看谁敢再提!”
叶制衡低下眉,心里嗤笑不已:“知道的以为老家主是疼惜孙女,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家主是为了多年前与徐老侯爷的旧怨不肯低头。”
“以我来看,老家主实在不易出面做这个主,还是让侯爷拿主意的好。”
三言两语,便将话语权递向了叶沧海。
早年叶沧海统管龙虎军,曾亲率三千兵奔赴前线联合三万残兵,击退天齐国十万兵马,救下一城百姓。
班师回朝之时,便被皇帝封为武侯。
在大邺,叶沧海也是威震八方的将军。
叶沧海不敢去看身旁的老爷子:“三长老所言不无道理,树大招风,如今叶家锋芒太甚,适当低头并非没有益处。”
叶制衡神情一松,面露笑容。
“好,既然这样,上门向徐家道歉低头一事,你自己同初夕去说。”老国公颔首,笑着看向身旁的儿子。
叶沧海表情就这样僵在脸上,目光投向下首的三位长老,几人眼观鼻鼻观心,都拒绝与他的视线撞上。
“……”
夜深人静之时。
穿戴整齐的叶沧海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初夕的院子。
他满面笑容,说不出的和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来告知什么喜事的。
“快和你们
小姐通报一声,本侯有事与她商议。”
守在门外的丫鬟点头,刚打开房门。
一个椅子便从里面飞射而出,直击叶沧海的正脸。
面对突如其来的椅子,叶沧海没有任何准备,但以他的修为,躲开初夕的攻击是轻而易举的事。
心有怒火的叶沧海正待转身避开,猛地发现,自己双腿动不了了,就像是生根了一般。
于是。
叶沧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椅子砸上自己的脸。
“侯爷!”
看着轰然倒地的叶沧海,他的手下都惊呆了,只觉得怀疑人生,不过是一把椅子,侯爷竟躲不过?
鼻梁骨都要断裂的叶沧海捂着鼻子,看着手心里的血迹,当即便一阵晕头转向。
屋内的初夕无心去看叶沧海的惨状,丢完椅子便伸手关上了房门,便让洛城设下禁制,禁止旁人踏入屋内。
“这个孽障!竟敢殴打亲父!果真是翻了天了!叶初夕,你给我滚出来!”
强忍疼痛的叶沧海火气涌上头,一心只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服管教的女儿。
在院子里怒吼出声。
但不论他说什么,屋内都没有任何反应。
满脸血的叶沧海气急,推开上前的丫鬟,猛地冲到门前便要一脚踢开房门。
“侯爷!”
但就
在叶沧海刚伸出腿时。
毫无防备的他整个人就弹射了出去,直挺挺倒在院子里。
震惊不已的下人们慌忙上前去扶他。
叶沧海艰难起身,看着眼前的房屋,满心不敢置信。
叶初夕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能让他都无法踏入她的房内。
不信邪的叶沧海召集了数十名侍卫,只为打开初夕的房门,为此耗费了一个时辰,到最后,叶沧海彻底死心了,院外才陷入平静。
初夕才不管他有多生气,此时的她正在空间里啃着灵犀果,朝着一旁的洛城竖起大拇指。
“方才你将叶沧海禁锢在院外的动作实在太帅了!干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