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一边提醒道:“快去打饭吧,要不饭被同学们打完了,你们舔锅铁去。”说完他又和他们班的同学朝教室的方向去了。
我和山山打到饭后也各自直奔自己的教室。“溪林,别再研究那道数学题啦,先吃饭。”我把给她带的饭放到她的课桌上,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着我,一边将饭盒往旁边推了推,接着写她的宝贝数学题,任凭周围同学们“八卦”着各显神通得来的娱乐消息,她丝毫不受干扰,已达到“物我相忘”的境界。
她奋笔疾书的样子好帅!
我和溪林一直轮流打饭,相互带饭。这样每人隔天就可以节省出打饭的那段时间做别的事。今天本来轮到她打饭的,上午课间操期间我已把那道数学题做出来了,但她不愿意看我的,也不愿意听我讲解,她非要自己做出来不可。其实以前我也这样,后来改变了。
因为我觉得只要用心看别人做题的过程,跟着他走进他的思路,等弄懂了再走出来,看看从别的角度或者用其他方法能不能同样做出解答,如果找不到其他方式解决问题,就把看过的解题过程再重新消化,这也是一种收获。所以这样既可以拓宽自己思维的广度,也可以节省出更多的时间研究新题。
人固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当然好,只不过无须事事固执。发展——不光需要坚持,更需要灵活变通、开拓创新……
白天的学习生活总是有趣而紧张,到晚上放学的时候我们虽然很累,但也感觉充实。八个同村同高一的小伙伴们又汇聚在回家的路上。天上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地上已积聚了薄薄的一层,我们在教室居然没有觉察到。雪花飘呀飘,一会儿落在前面的衣襟上,一会儿落在两肩和胳膊上,一会儿又钻进我们的脖子里和我们捉迷藏,当我们抱怨着它的冰凉时,它已经浸润了我们的皮肤,和我们融为一体……
“哇哦!下雪啦,我妈妈最喜欢在雪地里观赏梅花哦……”高飞鹄第一个脱口而出。
“是啊是啊,天越冷,雪下得越厚,梅花就开得越旺……”高山山接着肯定到。
“我家隔壁的隔壁门前的梅花树上——那花苞呀玲珑剔透红光盈盈,可好看啦!哈哈……”程强突然兴奋起来。
“你家隔壁的隔壁,那不是潭潭家吗?”除了我,其余六个小伙伴异口同声地反问程强。
程强得意地笑了一串,然后问我:“潭潭,你是不是很喜欢雪,很喜欢梅花呀?”
“这还用问呀?潭潭房间里贴的好几幅《瑞雪梅花图》,就是她自己画的呀!只不过她每次不想和你们抢着说话罢了。”溪林替我回答道。
这时,林龙泉又不由自主地唱起歌来。除了强哥,我们其他六个小伙伴随着主唱的领唱又不约而同地唱起了我填词的《醉梅香》:
冬夜茫茫,
寒风袭裳;
一片“枫叶”,
从天而降;
“枫叶”落地,
原来是“心??”形信笺一张……
小心打开,
只见雪梅九朵,
含苞欲放;
青春飞扬,
梅信飘香,
管他人生几曲愁肠,
几多惆怅?
有缘珍惜,
无缘不伤......
当我们第二遍唱到“梅信飘香”时,忽见有一束很强的电筒光,从楼顶倾泻而下照在我们面前的路上,我们同时发现了地上的一封信,这正是之前两次空降“梅信”的老地方。我们八个几乎在同一刹那想起了什么,一齐顺着光束看向楼顶,但那人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使我又想起前一次的那个夜幕深处的背影,但我无法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我们对着楼顶呆呆地望了片刻,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同时用手电筒对着地上的信封照去——这是一个很大很普通的长方形牛皮纸信封,躺在薄薄的一层白雪上,格外显目。还没等我看清信封上写了什么,已蹲在地上的强哥就脱口而出:“好家伙,真是写给潭潭的,被我今天中午的一句玩笑话料中了,还是厚厚的一封。”他顺手捡起信封弹了弹被信封粘着的雪花,再翻过来一看:
“哇!信封背面还有梅花项链哎!”山山挤到信封前咋咋呼呼地说。
“哇!还有个吊坠哦!”主唱林龙泉不甘落后,因为他的个子比哥几个都矮,所以,他干脆低下头从他们的腋下钻进去看热闹,并接上了山山的话。
“这次这封信好像是正儿八经的哦,不过这信封上的字不咋地。”高飞鹄插话了,他从没看上过任何人的字,除了他自己。他每到一处,都让周围人有一种压抑感,除了个子高,还长得帅,最关键的是他心比天高,他总感觉自己的处境是——鹤立鸡群,雁落鹅中。
不过在我们这群人中,就不存在这种感觉了,因为每个人都各有千秋。程强虽然脾气不好,但人家学习好有担当啊;玉树不但身材高大,而且心胸宽广;彭程呢,虽然只是中等身材,但细腻温柔,分析能力强;而主唱龙泉活泼潇洒,出口成歌;女生山山嘛,坦诚又豪爽;溪林和我就不说啦,最起码我们没有看不起任何人!
“我分析分析啊,前两次和这次的共同点是——与梅花有关,所以应该是出于同一个人的构思。前两次是‘抛砖’,主要是试探我们会不会去看别人的信。经过两次考验后,才放心引出‘玉’来,动真格的了。”彭程又分析得津津有味。
“那就把这块‘玉’交给有资格看玉的人吧!溪林,山山,你们回去把你们的那块‘砖头’装到书包里,明天带给我‘垫桌腿’吧!别放家里藏着当宝贝。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