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垃圾比不是在拉低自己?”江意欢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鹤辞。
陆丞和鹤辞,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她微敛着眼睫额:“晚上的订婚宴,原本就是一个笑话,当年我和陆丞订婚的消息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如今我出来了,江冷冷成为陆丞的未婚妻,江家姐妹,呵。”
江长东这样做,也不怕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也对,江家已经是一个笑话了。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江意欢转过头看着鹤辞紧皱着眉头,浑身一紧下意识的开口道。
刚才脑子一抽,居然当着鹤辞的面就说出了这些话。
江家的人的确很讽刺,前后不过半个小时转变可以这么大。
不难想象,如果鹤辞没有出现,自己应该就被他们直接赶出来了。
鹤辞站在她的身后,紧盯着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恍惚。
仿佛越过江意欢看见另外一个女人。
“鹤辞,现在我们回去吗?”
身后的人长久没有说话,江意欢以为鹤辞是不耐烦了。
可她转过身,看见的却是他恍惚的模样。
跟他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鹤辞。
卸下了周身的尖刺,没有那么多尖锐锋芒的鹤辞。
“恩。”
男人猛然回过神,沉着脸直接上了车。
江意欢跟了上去。
车内的气氛安静的诡异。
鹤辞侧头看着窗外逐渐闪过的风景,昏迷了三年,这三年间关于她的消息一点都不知道。
“那个......”
江意欢刚拿出手机准备搜一点关于江冷冷和陆丞宴会后续的时候,忽然被涌上来的一个八卦消息吸引了目光。
江家的宴会是私人宴会,按理来说这种消息不会传出去。
但网络上还是有了关于她和鹤辞的事情 。
鹤家应该不会允许这样的新闻存在吧 。
江意欢抬头,将手机递到鹤辞的面前:“网络上已经有了关于我们的新闻,要不要......”
“和我的名字摆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
男人的俊脸一下就阴鹜了下来,被压低的声音从喉间逐字蹦出。
江意欢愣了愣,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不是, 我只是觉得……”
“还是你更喜欢和陆丞的名字一起出现?”鹤辞烦躁的扯开领带,深黑色的瞳眸泛着诡异的光。
才多久,他又变回讨厌的人了。
“我没这么说,我的身份对鹤家来说是个累赘。”
江意欢低着头,伸手捋了捋散落在脸颊边上
的头发。
她这个鹤家少奶奶算不上名正言顺,毕竟对鹤家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冲喜的人。
“有点自知之明。”
男人冰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
可这声音化成了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扎在江意欢的心脏。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她还以为,鹤辞在宴会上承认自己的身份会有所不同。
是她想多了。
她低头,纤细的骨指紧紧的攥到一起。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任何的期待,那样自己就不会有所失望了。
只一瞬间,江意欢脑海中闪过思绪万千。
她对鹤辞,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意识到这点时,鹤辞忽然让司机停了车。
“下车。”
停稳后,鹤辞眉目不懂,冷声开腔。
纵使他没有看向自己,江意欢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总不可能他让司机走。
鹤家的位置很偏,从这过去起码要半个小时。
她厚着脸皮,低声问道:“能回家后再说吗?不管我哪里惹到你了。”
江意欢第一次在鹤辞的面前这么窘迫。
“下车。”
男人沉着脸再一次重复道。
总是江意欢脸皮再厚,也没办法对着鹤辞在说出一次要留下的话。
她无奈下车。
南城的夜远比
白天来的繁华,十点左右更是年轻人出没的最佳时间。
江意欢孤零零的站在高架上,看着附近广场攒动的人头长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她才能过上这种正常的生活。
好像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了。
她侧头,看着早已经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车辆。
还没真正入秋但昼夜的温差已经很大,江意欢搓了搓手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身上的凉意。
滴滴——
就在江意欢盘算着自己要这么样才能走到鹤家的时候,身后响起汽车的鸣笛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刚一转头,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听停在她的身边。
没等她开口,车窗摇下。
男人皱眉探头:“这个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许泽抬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
江意欢讪讪笑了笑:“我说散步,你会信的把。”
话音落下,周遭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这个点,谁会没事干跑到高架上来散步,也不怕被车撞死。
“嗯,散步。”
许泽眉眼含笑,倒是觉得她这个回答十分清奇。
“看样子,江小姐的爱好不一般。”
江意欢窘迫的低着头,嘴角细不可察地抽了抽。
总不能明说自己是被鹤辞赶下来的吧。
“那现在,散步结束了吗?”
许泽倒也没有直接拆穿她这一眼假的谎话,反倒是配合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
江意欢点头如捣蒜:“当然。”
“不介意我送你一程?”许泽回头看了一眼司机,随着车窗落锁的声音响起 ,江意欢连忙摆摆手:“不介意。”
她迅速绕到另外一边,长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今天晚上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她上了车,拉过安全带,浑身上下满是拘束。
“谢谢。”江意欢压低了声音:“还有上次在瑞思的时候,也谢谢你。”
她欠许泽的不光是着两声谢谢而已,可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说这句话。
“不如报答我?”
许泽拖着下巴,声音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