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龚臣似乎开始倒霉运了,五百万筹码在他手里没撑过一个钟头,全输了出去。
“不玩了,回去睡觉。”甲龚臣推开桌子起身,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赌了一夜,他有些困了,决定回去洗个桑拿睡个觉,明天再接着赌。
现在已经是早上七八点,宽阔的河面上白雾缭绕,有一艘小小的渡船正好就停在岸边等待载客。
甲龚臣带着心腹大摇大摆的上了船,喝令船夫快点开船。
船舱有上下两层,一次能容纳四五十人,目前就他们几个显得空空荡荡,船夫还想再等等多拉几个人,却被甲龚臣心腹踹了一脚。
不得已,只好开船。
渡船缓慢行驶在河面上,甲龚臣背靠着护栏打起了哈欠,身边这几个心腹也是精神萎靡哈欠不断。
行驶到河中心,船停了下来。
“船不动了怎么回事?”
甲龚臣听到手下疑惑的声音睁开了眼,吩咐道:“去看看。”
心腹大摇大摆走向船尾,那个船夫正蹲在地上低头忙碌,听到脚步声也没反应。
“喂,船怎么不走了?”心腹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的后背。
这人头也不抬:“走不了,你们已经到地方了。”
对方一愣,四周白茫茫一片,离对岸还远着。
转瞬他明白过来,对方是在耍他,顿时表情一变:“你找死!”
刚说完背后陡然出现个人影,用什么东西在他脖子上快速抹过。
伸手一摸,手上沾满温热的液体。
心腹面带惊恐,忙捂住脖颈间喷血不止的伤口,转身往回跑。
船夫和另一人只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人的背影,跑了没几步远,心腹一头栽倒在地。
血液沿着甲板不断的蔓延。
船尾发出的响动不大,甲龚臣几人并没起什么疑心,还在抽着烟吹牛。
清晰的脚步声传来,几人疑惑的转头看去,却见那船夫装扮的人正慢条斯理往这方向走来。
甲龚臣有些不爽的把烟蒂扔在甲板上,用力踩了两脚,起身挡住船夫问:“船怎么回事?”
船夫在他跟前站定,并不答话,只缓缓抬起了头。
之前张扬带着众保安把他手下打的落花流水时,他就在现场,只是过去了这么几天,记忆稍稍有些模糊。
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但可以肯定,对方绝不是什么船夫。
视线僵持了几秒,甲龚臣记忆深处的东西像是被唤醒,眼中竟出现一丝慌乱。
“是你!”他突然大叫道,手迅速伸向腰间。
两人面对着面,其他的手下还离他们几步的距离,根本来不及反应。
甲龚臣动作很快,眨眼就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嘴角甚至不由自主露出抹狞笑。
咔,子弹上膛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
他正要扣下扳机,眼前却闪过一抹寒光,紧接着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握枪的手齐腕被斩断,血水喷出一米多远。
甲龚臣发出惊恐的惨叫,忙往后狂退,竟鬼使神差躲过了张扬劈向他头部的第二刀。
“快,杀了他……”他逃回几个手下的保护中,惊恐的大叫道。
挡在前面的两个手下此时已反应过来,慌忙拔枪,张扬已经追到近前,手起刀落,又是两条膀子整齐的掉落在地。
甲龚臣此刻已经痛的面无人色,更令他惊恐的是,对方恐怖的身手,眨眼功夫就剁了三只手。
趁着前面两人挡住对方的去路,他惨叫着让手下护着他往船头跑。
眼前三人狼狈的往外逃去,张扬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开山刀,一点不急的跟在后头。
渡船就这么大,能往哪儿跑?
三人如丧家之犬不顾同伴的死活,连滚带爬往前跑出一段距离,很快就被两个手持尖刀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守株待兔的麻杆和大头,抡起刀就开剁,连接几声惨叫后,甲龚臣身边已经无一人。
他紧捂着断手,一步步的后退,却发现张扬已经堵在身后。
此刻他大概才真正后悔起来,为何要去招惹这帮杀神。
如果不是因为贪心,他本可以继续在多邦呼风唤雨,过着别人羡慕的生活。
而现在,他马上就要像猪狗一样,被人给宰杀掉。
船在大河中心飘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人能救得了他。
甲龚臣彻底慌了,甚至不惜向他们跪地求饶。
“放……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找你们麻烦……”
现在的他犹如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只为保住自己这条狗命。
麻杆狞笑着一脚把他踹翻,用刀片拍着对方惨白的脸:“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不是特么挺张狂的吗?”
求饶不成,甲龚臣色厉内荏的叫嚣道:“你们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蒙都绝不会放过你们……”
到了这地步,他以为搬出蒙都对方就会放过他吗?
就算放了,以甲龚臣这人的睚眦必报的心性,事后绝不会善罢甘休。
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此人彻底消失。
张扬一个眼神示意,麻杆不再跟这条丧家之犬废话,手持刀落彻底结果了他。
随着声惨叫,耳边彻底安静下来。
那几个还有口气的心腹,也被一一抹过脖子。
三人做起来很有经验,把这些人身上值钱的财物全扒了下来,伪装成遭遇抢劫的样子,然后把尸体往河中一扔。
等人发现甲龚臣已经遭遇不测的时候,说不定尸体都被河里大鱼吃得差不多了。
以免国的查案效率,多半最后不会有什么结果。
咚咚咚……
几声落水声后,河面恢复了平静,只剩淡淡的血迹在水中逐渐扩散开。
这艘渡船的动力已经被破坏,会随着水流飘去很远的地方。
大头来到船头挥了挥手,一艘小艇迅速驶来接应,麻杆走在最后,他扭头看了眼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子,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