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见状,急忙扭回头反驳道:“也许当时这姓沈的乃是潜入到了宅院,因此这些仆从才都没有见到过他。”
“那既然他想要潜入段府杀死段公子,那为什么还要让焦七安排吃饭和谈呢?”刘康赶紧捻着小胡子在一旁反驳道。
“那我怎么知道?”顾琼没办法反驳,只得又挑起衣衫说道:“反正如今证据在此,你们又当如何解释?”
“我们不用解释。也许还是你们这些人之中栽赃陷害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呢?”刘康又是出言讥讽。他其实早就有点看不惯段沛等人平日里的做法。毕竟他作为县丞,一些这些纨绔子弟惹出来的祸端还要自己前去解决。此时虽然表面上是为沈裳说话,其实也是有一部分发泄之前的情绪而已。
一旁的胡裘见两边争论不休,觉得也不是个事情。眼见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于是插口说道:“几位还是不必在此争吵了。我说一句,顾公子。眼下咱们在这里争论不休也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况且,老夫我毕竟也是一县的县令,你们如今在我这府邸门前围堵,也算是聚众闹事。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现在先去到段沛段公子的家中仔细的勘察一番。等全部都调查完毕之后再做最后的定夺如何?”
“这......好吧。就依大人之言。”顾琼看了看胡裘的表情,又看了看那周围的差人。知道自己今天是决计无法将沈裳带走送到州府的。于是也就索性退了一步说道:“不过,胡大人如果到时候勘察完了现场,发现所有的证据还是指向了这个姓沈的。那可又当如何呢?”
“呵呵呵呵......”胡裘微微一笑,说道:“顾公子,你放心。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到时候我便会立刻按照咱们大唐的律法来承办于他,绝不姑息。”
“好!我希望大人您能够说话算话。否则的话,我也必然通过别的途径,到州府衙门上去再告一状。”顾琼拱手行礼,但是眼神和话语中却全是威胁的意思。
“公子尽可随意。”胡裘面色如水:“倘若顾公子认为老夫在其中有所包庇的话。那公子你自可让令尊上报朝廷便是。”说完,便令手下去府中找来数个火把点燃之后分发众人,而后又让一个差人去寻仵作。最后,这才上了轿子,带领众人朝着段沛的家中而去。
这段沛的家距离县衙并不遥远,只是走了半盏茶的时间,众人便来到了段沛的府上。等到了门口,胡裘下轿一看,只觉得这段沛的宅院竟要比一些州府的官员还要气派得许多。面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他本在梁县中听说过段沛的一些事情。但是一直都是些打架斗殴,耍钱使赖的小事。再加之他的舅舅乃是前任洪州刺史杜宫薄,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宋付关系甚好,因此也就便没放在心上。
可是,殊不知这段沛平日里仰仗着自己的舅舅,一直在梁县经常为非作歹。不光开设了一家赌馆,平时还带领一众泼皮在街上强收路租,哪里能不发家致富?虽然胡裘一直想拔除这个顽劣之人,但是总是难以找到一个彻底下手清除的机会。如今此人有了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应了那一句因果报应而已。
众人举着火把,簇拥着胡裘与刘康二人进了院子。后面的差人也保护着沈裳一起进到了院子的正中央。
一入眼帘的,便是迎面竖着摆放的一个门板。门板上面停放的正是段沛的尸体。此时已用一张白布盖好。而后面的厅堂里已经被匆匆布置成了灵堂。灵堂正中,一个火盆里面还燃烧着纸钱。几名女家眷进来见到段沛的尸体,不免又啼哭了几声。
胡裘先是扫视了一眼院中的环境,而后就让一众人等一律在靠近院门的位置站立等候。任何人等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得进入任何房间和后院里面。之后,又由两名差人一前一后地带着沈裳,走到了胡裘的面前。而焦七和其余的差人则站在众人前面,手握腰刀的刀柄,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变化。
胡裘见一切准备妥当,于是便指着一旁的沈裳朗声问道:“你们都说是沈裳杀死的段沛,却不知道你们除了那血衣和令牌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人证物证吗?”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白素的女子哭哭啼啼地迈步从厅堂里面走了出来,说道:“大人,有血衣和令牌作证难道还不够吗?”
沈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此人年轻貌美,身材娇小。一双眼睛如桃花一般,只不过似乎是因为哀伤哭泣,眼圈如今已经红肿。白色素衣之下穿着一条桃红色的裙子,上面隐约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一看就是匆忙之中才将白衣套在外面的。
胡裘见到这个妇人,立刻便手指问道:“你是何人?”
“回禀青天大老爷。”那女子抹了一把眼泪,快步上前说完便跪在了胡裘的面前哭诉道:“小妇人我乃是段沛的妻子段氏。方才傍晚时分,我正在后面厅堂之中缝衣绣花。忽然听见前院里我那夫君的呼喝叫骂之声。只因为我那夫君平日里性情倒是有一些急躁,因此我还以为他是与下人们生气,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我家的夫君忽然开始呼喊救命。于是我便急忙奔跑过去。却不想竟然见到了他浑身是血地倒在了这厅堂的地上。我当时一下子便慌了,急忙呼喊仆人前去奔请大夫。可是仆人试探了我家丈夫的鼻息和脉搏之后。便说是......呜呜,便说是他早已死去多时了。正巧,此时我夫君的好友顾公子登门拜访。他见我夫君被人杀死之后,便急忙喊来他的好友们商议对策。之后,他又在我丈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