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将功折过,于是便将段沛的尸体前前后后翻了个三、四齐遍。直到把所有的伤口都勘验了个仔细,这才又将段沛的尸体重新盖好,重新来到胡裘的面前禀报说道:“启禀大人,在下已经将死者的尸体勘验完毕。此名死者全身伤口一共一十七处。其中所致重伤者两处。剩余轻伤者十五处。两处重伤者又有绝对致死的一处,乃是死者下腹部的一处贯穿型伤害。看伤口,应该像是凶手用长柄匕首之类的凶器自下而上地刺入了被害人的内脏。最后造成心脏破裂以及失血过多而死。”
“那死者脖颈上的伤痕,又是否为柴刀砍劈所致呢?”沈裳在一旁插口问道。而焦七听见后,也立刻将柴刀捡起递送到了仵作的面前。
仵作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回立刻答道:两位大人,小的从这柴刀的宽度和重量,以及它的利刃来看。应该和死者脖颈上的伤口吻合。乃是凶手从死者的右后方劈砍所致。而死者身上的十五处轻伤则不像柴刀劈砍所致。更像是被害人在搏斗的时候磕碰以及被锋利的刃器所划伤导致。”
胡裘听完了仵作的报告之后,立刻就命令他将结果做好记录。而后,又问向沈裳道:“沈公子,如今仵作已然勘验完毕,那现在你可以将此案的情况说出了吧?”
沈裳看了一眼远处的顾琼,又看了一眼地上自己的衣衫和令牌,微微一笑说道:“在下遵命。”说着他便略一弯腰,便用双指捏着衣衫的一角将其在地上完全展开,而后说道:“还请两位大人与众位人等仔细看看这衣衫上的血迹。”
三人连带着其余众人在沈裳说完之后,顿时都纷纷都往那衣衫看去。只见衣衫之上有几处血迹连成片状,其余血迹则是杂乱不堪。
只听沈裳又接着朝仵作问道:“这一位仵作大哥可看得仔细了么?这个衣衫上的血迹有什么特点没有?”
仵作一边接着看着,一边口中说道:“这上面的血迹我看来很是奇怪。一是有两、三处的血迹形状接近相同。二是那些杂乱不堪的血迹的痕迹自下而上。并且,还有拉丝状的血液痕迹。似乎像是有后来被估计擦抹上去的样子。而且,还有一些我说不出来的地方。但是就是感觉得有些别扭。”
“哈哈哈。”沈裳听了仵作的话哈哈一笑,说道:“仵作大哥说的这两、三处的血迹形状之所接近相同。乃是因为这是有人用我的衣服故意沾染到血迹上去。因为拿着衣服的时候,衣服是呈重叠的状态。于是,侵染的血液就会透过几层。也因此,这几处的血液便会形状极为接近了。而至于那些拉丝状的血液痕迹自下而上,也不符合行凶时候的状态。除非,在下是蹭着段沛飞起七尺,而后反复在他的身上快速擦抹,才会形成这样的痕迹。”
人群中几个纨绔自己听见沈裳的话,立刻便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旁的顾琼听到,顿时便恶狠狠滴将目光依次的朝着这些人的脸上瞪了过去。这几个人见状,赶紧便绷住了笑容,又换上了一副极为严肃悲伤的神情来。
顾琼以目光止住这些人之后,立刻便朝着沈裳反驳道:“姓沈的,这些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那么多了,难道就是两、三个血迹的痕迹相同,你就想免除自己的嫌疑吗?再说,你所说的血迹杂乱无章,顺序不对,那也好解释。”说着,顾琼朝胡裘一拱手:“大人,我之前曾经说过,我一进得门来便看见这厅堂中一片狼藉。由此可想而知,一定是这沈裳与我大哥在这厅堂之中做过搏斗。而那类似摸蹭上去的血迹,便是二人在搏斗的时候巧合形成。所以,沈裳提出的这两点疑问都不应该作为排除血衣证据的理由。因此,还请大人明察。”
胡裘听了,顿时说道:“顾公子所言也是有些道理。沈裳,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能够排除这件血衣吗?”
“当然有了。”沈裳又是微微一笑,有礼貌地说道:“顾公子想要说出来的反驳的借口我早已想到。所以前面的两点只是在下我提出的辅助条件而已,而并非是直接的证据。不过,方才仵作大哥口中所说的,看上去‘感觉得有些别扭’的地方,才是这件血衣真正站不住脚的关键。”
“呵呵,那你倒说出来听听啊?”顾琼冷笑道:“何必在这里拖拖拉拉地故弄玄虚?”
“好的。”沈裳面色轻蔑,一指地上的衣衫说道:“如果我真如顾公子猜测,是穿着这一件衣服杀死段沛的话。那么这件沈某的血衣上,可就少了一个最最关键特征了啊。”
“什么关键的特征?”刘康也有些不耐烦了,急忙插口问道。
“血滴啊。”沈裳淡淡地说道。
“血滴?”刘康、胡裘、顾琼三人同时疑惑道。
“对!血滴!血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那仵作听完沈裳的话之后,顿时连拍双手说道:“我说我方才一直觉得这件衣服上的血迹不对劲儿呢!却原来是没有了血滴的痕迹。看来,这一件衣衫是伪造的血迹没错。”
“什么没错?”顾琼哪里懂得血迹的勘验,因此仍是反驳说道:“没有血滴难道不正常吗?”
“十分的不正常啊!顾公子!”仵作急忙说道:“一个人倘若是手持利器刺伤和砍劈了另一个人之后,衣衫上绝不可能一个血滴都没有。尤其是这段沛右后脖颈的砍伤,已经伤及了部分的动脉。因此柴刀拔出的时候,势必会带出一点血液出来。而随着后面的砍劈,柴刀上还会沾染新的血液。并且,挥舞柴刀的时候也是会飞溅出来一些血滴的。那么,如果那时候杀死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