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内鬼?”李二娘心中一动。
“对。”沈裳跟进说道:“否则,他不可能实施了这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此外,我听说之前云韶姑娘在白马寺似乎也遇到过一次所谓的意外。”
“对、对、对!”马二娘抽出腋下的手帕挥舞了一下说道:“当时我也在场。哎呀,简直吓死老奴家了。那一丈多高的佛像哗啦一下便砸了下来。倘若不是我们躲的快,如今坟头的草恐怕都得长了三尺多高了呢!”
“所以啊。”沈裳提高了声调说道:“这个凶手应该就是云韶姑娘身边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对她的日程和行程都那么了解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动机。因此我这才说,这件事情跟李二娘您的利益可是有直接的关系啊。”
“嗯嗯。”李二娘听完沈裳这么一分析,顿时也觉得有一丝恐惧。她不光是担心云韶被害以后,自己少了一个摇钱树。而且上一次白马寺的事件,差点连自己也搭了进去。所以,当时她也想过是同行之中的对手。而如今沈裳给他分析之后,更确定了她的推测。并且,听沈裳说这个陷害云韶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百花楼中的一个内鬼,她也就更加的担心和恐惧了。于是便急忙问向了沈裳说道:“那,依公子您之见,我这眼下该如何是好呢?”
“自然是将凶手找出来了。”沈裳赶紧答道:“咱们先找出这一次对云韶姑娘下手的人,然后再看看他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说是跟咱们推测的一样,那么咱们就可以知道了这对手是谁,然后在想办法将其办掉。这样一来,今后二娘您也可以安心经营不是吗?”
李二娘听了,急忙点了点头说道:“公子说的是。哼哼,要是让老娘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我一定饶不了这个家伙!”说着,他一搭沈裳的肩膀问道:“沈公子,那咱们何时开始查案啊?”
“现在就可以啊。”沈裳起身躲避,之后回答道:“只需二娘您让其他的伙计别对我们加以阻拦就行。毕竟一会儿我得在您这楼中多处调查。倘若问得多了,我恐怕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哎呀,这可不叫个事儿!”说着,李二娘便从外面呼喝进来一个伙计。然后对他说道:“这三位官爷今天要在咱们这查一个案子,你待会就让咱们伙计都别管闲事就行。知道了吗?”
“知道了。”那伙计答完躬身要走。
“等会儿。”
“二娘您吩咐。”那伙计转身又躬身等候。
“你也在一旁跟着。给我瞅好了。倘若说是谁横加阻拦,或者是问得太多了,你就回来告诉我。呵呵,估计多半儿就是这个人的问题。”
“是,二娘。”那伙计说完便退了出去,之后等在了门外。
“那就这样儿?”李二娘看了看三人,而后一掸手帕说道:“我先接着歇会去。昨日里个忙到了天快亮。哈欠......我这还得再来个回笼觉才行。要不,晚上我可顶不住。沈公子啊,那以后可就都靠你了啊。”
“您放心就好。”沈裳躬身相送。
“二娘您先去吧。”那衙役也急忙点头哈腰地站起身来。对着二娘作揖拱手。
“呵呵。”李二娘一笑,闪身又回到了后面。
三人一见李二娘走了,便立刻带着那个跟班儿的伙计径直到了楼上。等来到了云韶姑娘的房间门前。沈裳便让三人在门外等候,而自己则轻推门扇进到了房门之中。
一进门中,顿时一股细细的冷风裹着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好似是牡丹与桃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般,说不出来的那么好闻和舒服。再看屋内陈设,也是端庄典雅,好似是书生的书房一般。丝毫没有女子的那种粉嫩之感。
房屋正中间的一张圆桌上还放着文房四宝。有一副丹青写了一半,仍是被镇纸压着,似乎是还没来得及撤去。顺字读去,写的是:“肃肃凉景生,加我林壑清。驱烟寻涧户,卷雾出山楹。”
这四句话乃是“初唐四杰”之一的大诗人王勃所作《咏风》的前四句。诗句之中颇有隐居闲暇的意味。而丹青的笔迹书写的优雅清秀,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
一旁的书架上则都是满满放着各种书本典籍。除了些耳熟能详的之外,大多数都是自己从来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
正对房门的便是塌陷下去的楼板,几乎占了房间的四分之一。一把桌子旁边的椅子已经斜着插在还没完全塌下去的地方。而通往楼廊的两扇雕花木门也歪歪扭扭,下面露着一个老大窟窿。如今有人已经用几块薄薄的木板和石块压在了上面。剩下挡不住的缝隙中能直接看见楼下的楼廊,偶尔还会吹进几丝冷风进来。
沈裳绕过桌子蹲下,而后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断裂处的粉末,然后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闻。果然能够闻到一股刺鼻和苦涩的气味儿。而后,他又用小指的指甲在木板断裂的部分上刮了两下。又刮下来一部分像泥土一样的东西来。想必应该便是某种药水将之前的木质结构腐蚀的完全松软之后,所形成的东西。
沈裳又试着轻轻掰动断裂木板剩下的部分,却是纹丝不动。于是便站起身来,又在屋中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之后,这才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焦七见沈裳出来,立刻上前问道:“沈公子,可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
沈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其他的,但是从断开的木板来看,似乎是从很久便开始遭到腐蚀了。”
“那也就是说云韶姑娘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处在危险之中啦?”焦七一脸着急。
“是的。”沈裳点头说道:“而且从断面上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