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一见焦七凶恶的面孔,顿时急忙说道:“没,没住人。”
“没住人?”焦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你可要说实话啊。”
“小人的确说的是实话。”那伙计急忙摆了摆双手说道:“之前的确是住着一位春月姑娘。可是自从三个多月前,有位大人死在了那间屋子里之后,春月姑娘便不敢再住在那一间屋子里了。因此那间屋子后来便一直没人再住进去过。”
“大人?死在哪间屋子里?”沈裳一愣。
“对啊,这位官爷公子可能还没听说吧?”那伙计朝着沈裳低声说道:“三个月前。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大人。说是来找一位姑娘了解什么案子。结果,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那间屋子里。而且,死的时候,样子还是十分的奇怪。”
“死有什么奇怪的?”焦七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那大人当时死的时候,位置奇怪。当时他身上中了两箭。一支在咽喉,一支在后背,地上也满是鲜血。而且他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香囊。而且,他还用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云’字。”
“哦?”沈裳听了,立刻便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一幅3D的画面。细细斟酌之后,他又立刻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在当场不成?”
“我当时的确在场。”那伙计害怕地说道:“因为那日里最先发现这位大人的,便是小人了。”
“是你发现的?”焦七听了后又紧了紧手上的劲儿,简直要让这伙计喘不过气来。
沈裳见了,急忙上前让焦七把手松开。而后拉过了伙计和蔼的问道:“这位小哥,我来问你。那一天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那伙计稍微定了定心神,说道:“官爷您有所不知,那日里我正在这百花楼内挨层的巡视。当我来到下面那一层的时候,见到春月姑娘的房门开着,于是便过去扒头看了一眼。哪知道,当时就发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死在了房间内。于是我便赶紧大喊救命,而后,我家二娘便让人报了官府前来。后来,我才听说,原来死的那年轻人是一位刑部的大人。”
“那之后呢?”沈裳追问道。
“之后刑部便来人调查此案啊。”那伙计答道:“因为那个大人死的时候写的是一个‘云’字。因此,他们还把云韶姑娘也给叫到了洛阳的衙门里去。只不过,那日里云韶姑娘确实是没有一点儿作案的可能的。所以,这才又把云韶姑娘给放了回来。再后来,便是官府的差人在附近抓了几名常玩弓箭的嫌犯。不过,后来都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也又都释放了。”
“那你说的云韶姑娘没有作案的可能,这又是怎么回事?”沈裳问道。
“官爷不知。因为当天这位大人死的时候,云韶姑娘正在白马寺中的佛堂里上香。除了一同跟随的李二娘作证之外。那白马寺的数十名僧人也都被刑部一一带走盘问过。他们都证明在案发当天,云韶姑娘的确是在他们的寺中。并且,当天云韶姑娘还差一点就被佛像砸伤,因此直到傍晚十分这才返回了洛阳的城中。所以便没有了作案的时间了。”
“哦......”沈裳眉头紧锁,思考一下。而后又看向了戴尚。戴尚见沈裳看着自己,连忙摆手说道:“沈公子,当天可不是在下值班啊。虽然这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可还没有这个伙计知道的多呢。”
沈裳点了点头,朝着伙计问道:“那现在这个春月姑娘又在哪里呢?”
“她啊?今日一早户部的王大人便请她出城游玩吃酒去了。”那伙计忙答道。
“你说的那个王大人,可是户部的侍郎王田王大人吗?”戴尚惊讶地问道。
“不是,是户部郎中王焊王大人。”那伙计得意说道:“虽然这位王焊大人官职不如王田王大人品阶高。但是,人家的哥哥可是长安的京兆尹兼御史大夫。并又加知总监、栽接使。这说不上是权倾朝野吧,但是也能与杨国舅爷和李相爷平起平坐。所以可并非是那王田王大人可比的。甚至就连咱们洛阳的府尹见了这王焊王大人,都要先是礼让三分呢。”
“嚯!这么厉害?”焦七接口道。
“那是自然。”伙计又唾沫横飞地吹嘘道:“咱们百花楼之所以能在洛阳里面坐这头把交椅。那全凭是云韶姑娘跟这一位春月姑娘撑着。”
“那她们二人可曾有过矛盾?”焦七忽然在一旁插口问道。
“矛盾倒是没有。”那伙计皱眉说道:“不过两个人很少说话,这倒是真的。”
焦七听了伙计的回答,顿时抓了抓脑袋,不知道下面继续该问些什么。
沈裳想了想,问道:“那咱们现在能到楼下的房间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那伙计似乎兴奋地来了劲头,顿时又急忙带着三人来到了楼下相同的位置 。沈裳走到门前,见门上挂了一把铜锁。而且果真铜锁上也落了一层灰尘。看样子,应该是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那伙计看见铜锁,直呼自己脑袋不好使。于是又去喊了个小孩儿拿来了一串钥匙。等刚要打开房门上的铜锁时,却被沈裳一把拦住。而后问道:“这间屋子的确是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吗?”
原来,沈裳方才仔细查看的时候。发现虽然这扇房门和门锁上都积满了灰尘,似乎像是从来没有人动过一般。但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这锁头上的灰尘却要比房门上的灰尘要薄一些。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之间的差别。因此沈裳这才起了怀疑。
而那伙计一听沈裳问起,顿时笑道:“当然没有人进来过了。”他回答完之后,又向那个小孩儿确认道:“泥娃子,这些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