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要差哥大人您能帮忙,我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那道士急忙又给沈裳行了礼数,而后在前面引着,又带了沈裳和鲍信二人重返了殿中。
一进这大殿里面。沈裳顿时被殿中恢弘的气势惊住。
只见迎面一条两丈长的香案,高约三尺、宽约两尺。上面一尊香炉,插着三支燃香。铜鼎上锈迹密布,绘画着无数的飞鸟和人物。竟然让沈裳看出了文物的感觉。
香案的后面是一个呈阶梯状的高台,高度约莫是一丈的样子。每一层上面都放着木制的牌位。从下至上,从多到少。最上面的一层空空如也。
再往上看去,则是一副道长的画像挂在了正中的位置。上面画着的人物栩栩如生,身着道衣,坐下仙鹤。周围腾云游龙,好一派道骨仙风。沈裳随意推测,便猜到几分这画像中的人物应该就是之前那道童所说的,这一门的先师黄冠子。
再往周围看去,十二个巨大的、落地的烛灯分列高台的左右。每个烛台上面都有十数个烛头。烛头上红烛高燃,将整个大殿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大殿之内还有八根红柱,看方位像是按照八卦的位置建造。每一根红柱都非一人能够环抱。因此上决计不能从这上面爬到殿顶。
高台的左侧地上还有一个破碎的陶罐。陶罐通体深棕,有点类似于酒馆里面用来盛放酒水的那种陶罐。
罐体此刻已经碎裂开来,但是却并不严重。看样子,应该是意外导致,而不是人为举起摔在地上。
沈裳走到了陶罐的跟前,蹲了下去又仔细的看了一下。见陶罐上面有一个带着灰尘的掌印。大小是成年男子的大小。并且五指的位置有划擦的痕迹。
“这一定是因为盗贼在盗窃这个陶罐的时候,没有抓牢陶罐形成的掌印。也符合陶罐摔落在地上时候形成的碎片痕迹。也就是说,盗贼在当时十分紧张。乃是从来未有盗窃经验的人所干。”
沈裳见鲍信也探过来脑袋,所以这才解释给他说明。
鲍信一听,顿时连连点头,说道:“还是你们这些差人专业。方才我都没有看见这个手印。唉,这样一来,是不是可以用这个手印来比对众人啊?如果谁的手印吻合,那不就是说明他就是盗贼了吗?”
“非也非也,这掌印只能确定范围。”沈裳摇头说道:“成年男子的手掌印记大小都差不多。除非是染料或者朱砂,亦或是墨迹等能够显现掌纹的东西。现在这个陶罐上的灰尘不多,而且也因为手掌的摩擦导致失去了纹路。所以,只能确定一个范围。”
“那也行啊!”身后的那个道士说道:“咱们这道观里面一共也没有多少人。方才又有十多人在前面休息晚课。剩下的只有八、九个人而已。如果再从这里面比对掌印,那不就剩不下几个了吗?”
“可是你又怎么确定那些做晚课的人之中就没有盗贼了呢?”沈裳反问道:“再说,即便缩小了范围,最后还是不能确定是谁偷盗了书籍。此刻还是先再搜集一些线索,然后再去比对。否则的话,恐怕还会打草惊蛇。是不是?”
“是,是。”那道士看了鲍信一眼,见鲍信没有说话,这才敢附和沈裳的说法。
沈裳自然也没回应,而是又去看那陶罐。
借着灯火,可以看到陶罐的口处似乎有一些蜡的痕迹。并且附近也没有封口的盖子。于是沈裳急忙又蹲在地上朝四下里看去。随后,又探头往高台的下面寻找。果然,在台子的下面找到了一个周围也是一圈蜡封的木质盖子。上面还有一个被撕破了的灵符贴在上面。
沈裳伸手将盖子抓了出来,而后凑到灯下一看。顿时可以见到盖子的蜡封断口的位置参差不齐。而且有一些地方还有弯曲短促的痕迹。一眼便可以识别出,这是有人用指甲先划开了蜡封,而后这才打开了盖子。
“这一位道长,之前您说的那本典籍就是封存在这个陶罐里面吗?”沈裳头也没回地问道。
“对,对!”那道士急忙说道:“当初就是放在这陶罐里面。而且,还有三、三个鬼魂也一并封印在里面。”他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似乎是有一些犹豫。
不过沈裳没有回头,也便没有看到,仍是仔细地看着陶罐问道:“那道长,在这咱们道观之中,又有多少人知道此事呢?”
“这恐怕人尽皆知。”那道士不好意思地说道:“咱们道观观小人少,存不得秘密。”
“那就是没有排除的人了。”一旁的鲍信自信地说道:“反正我手下的人是免除嫌疑了。当然,你的嫌疑也免除了。毕竟咱们可不知道他这道观里面会有这些东西。唉,对了,你叫啥来着?我可还不知道呢?”
沈裳听见鲍信问道,为了免于麻烦,于是赶紧放下陶罐说道:“唉,还真是。方才仓促之间也忘了介绍。在下沈裳。”
“哦哦,”鲍信见沈裳的确是看上去比较会断案,于是也信任了沈裳,立刻也拱手还礼道:“原来是沈兄弟。方才鄙人我多有得罪,还请多多谅解!”
“哪里哪里。”沈裳见其此刻变得客气,想必之前莽撞也是性格的确直爽所致,于是口吻也更加客气地说道:“将军方才怀疑在下,也是情理之中。我见将军心直口快,想必是个爽快的英雄汉子。如此一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嗯嗯,这倒也有些道理。”鲍信点头笑道:“等兄弟你找出这个盗贼之后,我一定安排请你喝上一杯。”
“唉,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沈裳急忙摆手说道:“小的只是一个差人,而您贵为将军,怎么敢与您同桌对饮?”
“哎?你这就不对了。”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