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个冷漠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朝堂之中更显得掷地有声。
——“儿臣觉得,此事有必要彻查一下,不能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凤云祈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凤云璋,继续道:“国库的银子也不能让人中饱私囊。”
白弋舟闻声一惊,倏地扭头看向凤云祈,眼含诧异。
凤云祈竟然在帮他说话?
……
下朝之后,凤云祈如往常一样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白弋舟连忙快步追了上去,“恕王请留步!”
似乎是早就猜到会这样,凤云祈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脚步也未做停歇。
见白弋舟追到了身侧,凤云祈也不等对方问,直截了当地说道:“本王并不是为了帮你。”
言下之意,你莫要自作多情。
他的神情依旧冷冷淡淡的,却带着些高傲,语调中还有一丝丝的嫌弃。
见状,白弋舟的脸
色瞬间难看了些,攥了攥拳头愤愤地冷嗤一声,甩袖走人。
呵,想来凤云祈此举肯定也是带有他自己的目的。
果然人心险恶。
两人虽是同路出宫,却不再有任何的交流,而他们似乎是在暗自较量,谁也不愿落于对方身后。
结果他们同时迈出宫门,又同时翻身上马。
白弋舟不屑地哼了一声,余光警惕着凤云祈。
凤云祈则目不斜视,像是想赶快甩掉白弋舟似的,用力一拽缰绳。
然而刚走出两步,他发现对方的身影仍然没有消失在视野范围里,内心不禁狐疑又反感。
而白弋舟也是同样的心情,烦躁地瞥了凤云祈一眼,使劲夹了下马腹。
可是身侧同时传来了挥动缰绳的声音。
就这样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对方是要去盛苏苏的酒楼!
顿时,凤云祈那双深邃的黑眸不悦地眯
起,双手下意识将缰绳攥紧。
白弋舟的眉心也打了个结,呼出一口浊气。
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对方去见盛苏苏,那么就只能……
下一刻,两个男人同时用力甩了下缰绳,加快了速度。
继竞走之后,他们好端端的又突然赛起了马,越跑越快,最终齐齐在大街上疾速飞奔起来。
好在这两个人都是有这种权利的,要不非得都被抓起来不可。
街上的行人只看到两个影子嗖的飞过,根本来不及分辨,他们便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不多时,那家显眼的酒楼便出现在白弋舟的视野中。
他警惕地看了凤云祈一眼,咬紧牙关俯下身,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凤云祈也不甘落后,最终他们二人同时到达了酒楼的大门口。
一阵强劲的风迎面扑过来,将门口的迎客小二吓得愣是倒退了几步。
小二早就见过凤云祈好多次,
可是今日他被凤云祈周身的凌厉气势吓到一阵发抖,而另一位则阴沉着脸,也相当骇人。
于是硬着头皮赶紧再跑过去行礼:“王爷!白小将军!”
闻言,白弋舟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狠狠地瞪向迎宾。
凭什么他的名号在后面?
方才分明是他的马蹄前一步踏入酒楼的范围内!
可是凤云祈却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是自己跑在内侧,离酒楼更近一些,那么便是他先到的。
他黑眸深处生出一丝得意,随后冷冷地瞥向白弋舟,“哦,你也在?刚才竟没注意到你。白小将军来本王王妃的酒楼做什么?”
白弋舟险些气死,但不怒反笑,“当然是来用餐了!”
说着,他掏出一块精致的小木牌,骄傲地说道:“昨日,老板亲自送的头等会员,独一无二,上面还有老板亲手画的画呢!不知道恕王有没有?”
凤云祈定睛一看,
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俊脸几乎要裂开。
什么?
那女人竟然送了白弋舟金卡会员,还给他画画?
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他帮了她那么多忙,也没见她送自己一个……
凤云祈眯眼看了一下白弋舟手里那个小木牌。
而那个名字下方,画着两朵平平无奇的小花,乍一看甚是幼稚,却是成双成对,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想来昨日白弋舟来了酒楼,而盛苏苏竟然一点都没有向他提及。
他们两人背着他见面,画画,还有呢,还有什么?
一瞬间,凤云祈脑海里浮现出那两个人亲密地挨在一起画画的样子,越想内心就越不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内心突然翻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烧得他心里难受。
便嘴硬道:“这种画有什么稀奇?在王府里,王妃早已不知与本王画了多少。毕竟,本王才是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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