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乐之就在院子里锻炼体能,用着上次让羞玉弄来几个模拟军中常用的沙袋。
刚开始的时候,即使她天生神力也还有些跟不上,换句话来说,力道不会利用也不会控制。
连续练了几个早上,从刚开始腿酸手软现在已经能稳稳地坚持半个时辰了,相信很快她就能完全适应。
以前在将军府,每天早上赵将军都带着沈乐之起来早训,舞文弄墨这些倒是没有勉强,但是身体素质必须过关。
所以沈乐之可能会认字看自己感兴趣的书,会骑马射箭,但是让她做诗弹琴、附庸风雅她是不会的。
所以都城中其他的小姐经常在背地里嘲笑她是大老粗,习得一身军中的浑气,当然她也并不在意这些。
刚练完,沈乐之满头大汗,羞玉一边给她擦着汗一边心疼道,“小姐,您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姑娘家学习琴棋书画这些不就好了嘛。”
沈乐之累得气喘吁吁,“你不懂,体能练好,关键时候能保命。”
“放心,小姐您不会遇到危险的,府里那么多人呢,要是遇到危险奴婢肯定第一个挡在您前面。”羞玉笑眼盈盈。
“哎哟,乐之妹妹,你这一大清早的这是在弄什么呢?”
幽兰轩今日倒是迎来了一位稀客,当然是不受欢迎的那种。
一来就看到沈乐之满头大汗地在取下身上布袋样的东西,沈含梅皱着眉头,轻轻用手帕捂着鼻子,“乐之妹妹,姑娘家弄得满身是汗这也太不文雅了吧。”
女孩子就应该一身清清爽爽,淡妆相宜,最好身上再带点幽幽香气,这样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沈乐之擦着手,不解地看着她,“梅姐姐从不过来这边的,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沈含梅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一个劲儿地催沈乐之,“乐之妹妹,你赶紧去洗洗,今日难得天气正好,我们姊妹二人一起出游一番如何?”
沈乐之抬头瞥了她一眼,“上次咱们一起出去,你回来就跟父亲告状的事情你忘了?”
沈含梅尴尬一笑,“上次不都是误会吗,都解开了,你我姊妹二人还记隔夜仇啊?”
“好,我去收拾一下。”
沈乐之答应她出去可不是信了她的鬼话,知道她可能又要耍阴招,防着就是了,最主要的是她出去以后可以趁机开溜打探消息。
沈府的消息闭塞,一连找人问了几天都问不出来,也不知是问不出来,还是有人刻意隐瞒。
收拾妥当,沈乐之和沈含梅上了马车,羞玉和兰儿随行,没有带上家丁。
期间沈乐之问过沈含梅要去哪里,沈含梅只说到了就知道。
马车摇摇晃晃了一个钟头,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处郊外的竹林,即使是秋天也仍然郁郁葱葱,来得比较早 ,林中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去,远处有人影朦朦胧胧、飘飘渺渺,看不真切。
偶有三两文人在此地吟诗作画,好不惬意。
“果然舒畅。”沈乐之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夹杂着淡淡竹香的空气进到肺腑,沁透心脾。
还来不及呼气,突然有一道突兀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沈小姐,在下惶恐,居然让你在此久等。”姜荣一下马车,就立刻来到沈含梅跟前赔罪。
姜荣一身姜黄色长衫,与这翠绿的竹林实在格格不入,碍眼的很。
沈乐之眼睛微眯,听刚才姜荣那话的意思是,沈含梅早就和他约好了?
这就是沈含梅今天想耍的阴招吧?
沈乐之纱巾下的嘴角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想要算计她,再多修炼几年吧!
沈含梅向姜荣介绍道,“姜公子,这位是我的妹妹,沈乐之。”
姜荣和沈乐之福身一礼,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姜荣一直黏着沈含梅,她去哪儿他就跟在哪儿。
虽然姜荣背靠礼部侍郎,但是沈含梅已经从孙姨娘那里得知他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看到他只觉得恶心,但是为了计划顺利进行,只能暂时按耐住不耐烦。
沈乐之被晾在一边,她看着沈含梅和姜荣二人的背影,只觉得在哪里见过……
黄色的衣服,紫色的……紫藤萝!
那晚在李府,紫藤萝花墙下的一对男女就是他俩!
沈乐之看着他们二人的动作被沈含梅看在眼里,沈含梅假意自责道,“姜公子你看,怎么把我妹妹晾一边了。”
说着二人走向沈乐之。
快走到沈乐之面前时,沈含梅故作脚下被绊,直扑向沈乐之,可那手却朝向沈乐之脸上覆盖着的纱巾。
纱巾撤去,沈乐之秀靥清雅,螓首蛾眉,鼻子小巧精致,鼻头圆圆给她添上了几分俏皮,唇瓣微抿间恍如红樱初绽。
如果沈含梅是冬日枝头上一朵娇艳的梅花,那么沈乐之就是从天际飘落的白雪,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梅花易采撷,而白雪却难得。
姜荣呆楞着,眼睛一刻都没从沈乐之的脸上离开过。
沈含梅看着姜荣目不转睛的样子,知道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她知道她有几分姿色,虽不想承认,但也知道沈乐之比起她是毫不逊色的,甚至可以碾压她,所以她才处处看沈乐之不顺眼,各方面都要和她比较。
最终不过是虚荣心作祟罢了,因为自卑,所以才要拼命地证明自己。
那就让沈乐之的容貌毁了她吧!
沈含梅见状笑道,“你们在这里先聊着,我去取点水过来。”
她走了姜荣都没有发觉,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沈乐之。
沈乐之被盯着不耐烦了,但还是微笑道,“姜公子看这么这么久也累了吧,我也去取点水给你喝。”
姜荣被美色迷了眼,忙不迭地点头,哪儿还有大脑思考。
沈乐之悄悄地跟着沈含梅来到河边,只听得她对身旁的兰儿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