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庄嫔和钱丽嫔是死鸭子嘴硬,死活咬定傀儡是在李清歌床榻下发现的。
苏澈手中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也不会贸然把两个女人怎样,只要等织造局那边的账目和记录拿来,一切都真相大白。
微微侧目,苏澈看一眼李清歌,投去坚定的目光。
后者顿时感觉心里有了底气,上前两步对他说道:
“陛下,臣妾确实不曾藏匿此等邪物,更没有谋害之心……”
苏澈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在对方的手掌心挠了挠。
李清歌感觉手心一阵发痒,不由得脸热,抿嘴轻笑。
这模样落在那俩嫔妃眼中,自然是把他们气得牙痒痒。
可一想到方才苏澈亲自动手,教训那小太监时的狠厉模样,她们也只能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心中分外恐惧,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半柱香的功夫,苏澈没有等来织造局的记录,反而是另外一个太监过来通报:
“皇上,户部尚书张青莲、左都御史秦杰求见。”
听到这俩名字,苏澈嘴巴下撇,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呵呵。
张青莲,不用多说,那就是内阁首辅陈正德的走狗。
而左都御史秦杰,乃御史之首,有监察百官的大权,当然他也听命于陈正德,只不过和张青莲不同,前者是依靠着户部的便利性给陈正德敛财,后者则是监察的威慑力,帮陈正德铲除异己。
陈正德看谁不服,就先让秦杰等御史捏造证据诬陷,再联合言官们发难,骂人加弹劾。
可以说,他就是陈正德手中的一把利剑。
这前脚后宫发生所谓的巫蛊之乱,他们后脚就求见,还真是赶巧啊。
呵呵。
这陈正德的意思,基本上就明牌了,他就是要老子做出选择?
是支持他女儿陈贵妃,还是支持李清歌?
狼子野心,人尽皆知。
苏澈扭动两下脖子,整理下身上的衣衫,坏笑对太监吩咐:
“告诉二人,去瀚澜宫的御书房等朕。”
“遵命。”
那边,低着头两个嫔妃,听到那二人求见的消息,低下去的面颊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样子,她们也清楚地知道计划。
李清歌察觉不妙,连忙握住苏澈的手,担忧道:
“陛下……”
“无妨。”
苏澈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
“你也跟来吧。”
“还有你们!”
他指着张钱两个嫔妃,冷声说道。
“既然你们不说实话,那朕就陪你们演完这一出好戏。”
众人在侍女和太监的护送下,离开永悦宫,朝瀚澜宫走去。
途中,苏澈看一眼暗处的仇瑜,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招手。
后者会意,走来。
“去看看织造局的记录拿来没有,此时不来,朕恐担心有人耍诈。”
仇瑜那清美地小脸上写着不满,甚至朝苏澈翻了个白眼,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声音,说道:
“本姑娘还没决定跟着你这昏君,现在就开始命令我了?”
苏澈笑而不语。
小姑娘,脾气倔得狠。
没关系,我会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你。
众人继续朝瀚澜宫走去。
仇瑜虽然嘴上说着不帮忙,但还是去皇宫尚衣监那边瞧瞧。
……
抵达御书房,几个嫔妃去侧室,坐在屏风后面,一声不响地候着。
而苏澈则独自来到两个大臣面前,在云杉木椅上坐下,脸上没有丁点威严,只有平静淡然。
“微臣叩见皇上。”
两个半只脚都入土的老家伙,同时弯腰俯身,不情不愿地下跪行礼。
苏澈对此,没说什么。
呵呵。
不愿意下跪,是吧?
行,老子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要干啥?
等下有你们好果汁吃。
率先发难的是秦杰,他深吸一口气,一脸肃然刚正,好似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怕的东西。
御史和言官都这样,一副不怕死的德行,以此来凸显自己品德多么高尚。
上前一步,秦杰言辞犀利道:
“陛下,朝堂之上,您公然侮辱给事中,这实在不合礼法,不合国统,言官乃是我朝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乃是最重视的官员。”
“您今日之行为,无异于在堵塞谏言之路,从今往后,谁还敢直言不讳?谁还敢指出您的过失?”
“陛下这是让天下人,让士子们寒心。”
“陛下今日之过,必然会被载入史册,只怕后世对您的评判,满是唾骂。”
“您与那昏君暴君,有何区别?”
秦杰说完,看一眼张青莲。
苏澈瞧着他那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抬手挖了挖耳朵,根本就没回话。??
等了半天没反应的秦杰,坐不住了,皱眉道:
“陛下,您就不想说什么吗?您难道心中没有一丝悔过之心吗?”
“呵。”
苏澈嗤笑。
老子惯你臭毛病。
“你要朕说什么?说捏妈?”
“大白天的,过来送妈?”
“朕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妈妈难道不怕死吗?”
秦杰一脸懵逼,不是很理解,但从那些词汇里他又感觉对方在辱骂。
“陛下您……您这是何意?”
“我想抽你,行吗?”
苏澈一句话,直接给对方干没屁了。
秦杰顿时气得老脸通红。
他就不明白了,以前那个废物皇帝,都不敢和言官搭话,生怕被骂得狗血淋头。
怎么现在他脾气如此火爆,一言不合就招呼人家母亲?还要打人?
侧室的屏风后面,听到如此对话的李清歌,不免掩面,克制笑意,心中暗道:
“皇上,您这哪里有一点九五之尊的风度?”
“哪有皇帝动不动就骂人打人的,太粗鄙了,可是……可是臣妾喜欢。”
“就喜欢您这洒脱不羁,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坐在旁边的张钱二人则是面色难堪,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她们现在是越来越不理解了,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