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副老实人模样的太医,苏澈冷笑,眯着眼睛,看着对方手中的那一碗汤药,思量起来:
给老子灌药是吧?
你特么到底想干啥?
直接把我喝死?
呵呵,你特么也是陈正德的人,是吧?
行。
昨天系统说不动明王体得到提升,对毒药的抵抗和防御力更强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想干啥。
苏澈微微一笑,吩咐侍女把汤药端过来。
暗处,仇瑜想要上前劝阻,却注意到苏澈袖口下的手,正在朝她摆动。
看来他是有自己的打算。
仇瑜便忍住,没有现身。
苏澈接过汤药,一饮而尽,随后感受身体的变化。
汤药虽然有些热,但入口后的感觉,却是身子一阵清凉,没有丝毫不适。
看样子,这不是毒药。
苏澈眉头皱起来,暗道一声:
“这老头子到底什么意思?”
太医见状,喜出望外:
“皇上,您终于肯服药了,太好了太好了。”
“皇上,此药需要一个疗程才能见效,早中晚三次,到时间老臣再亲自送药过来。”
苏澈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滚犊子了。
太医离开永悦宫,出门左转,和一个年轻宫女,以及那个脑袋上包着纱布的小太监碰面。
三人眼神四处飘动,见无人后才出声:
“太医,如何?”
“皇上服药了?”
太医点头。
小太监眼神闪过一丝狠辣:
“陈大人说明日动手!”
侍女眼神极为复杂。
她长得不错,比较清秀,气质也很好。
若是有明眼人瞧见,定会惊呼一声“蓉儿”。
没错,这个侍女,就是李清歌身边的侍女,蓉儿。
太医在三人中比较沉稳,看向太监道:
“你确定?”
“我没有收到陈大人的书信。”
太监显得不慌忙,但眼底的杀意却藏不住:
“没事,很快陈大人就会下达密令。”
“时间定在明日午时。”
太医微微点头,转身离开,身形有些佝偻,但步履却格外的坚定。
他离开后,小太监看向身边的蓉儿,冷笑道:
“你明日若是敢坏事,陈大人定不会饶了你,而你的家人,下场可想而知。”
侍女低眉顺眼:
“蓉儿明白。”
……
金吾右卫府上。
密室当中,金吾右卫陆羽,眼神写满难以压制的兴奋,他声音都在微微打颤:
“陈大人,就定在明日午时?”
陈正德那对浑浊的老眼中,写满决绝,不容置疑地点头:
“右都御史杨涛,已经买通明日守卫拱门的将士。”
“你要做的就是中午之前,宴请金吾左卫赵同。”
陆羽皱眉,不解道:
“为何不在晚上?”
“中午宴请宾客,岂不是很怪?万一赵同有所察觉怎么办?”
陈正德呵呵直笑:
“晚上,反而更容易被人察觉。”
“虽然守卫皇宫的将士,已经大不如从前,但那些终究是大虞最精锐的甲士,实力不容小觑,晚上定然会格外戒备。”
“午时,是人最感觉疲惫,精神最为涣散的时候。”
“而且,你可听闻,赵同那人,入睡前从不饮酒,就怕夜里城中有事。”
陆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门,感叹道:
“还是陈大人想得周到。”
陈正德眼神阴郁道:
“我与你带两千甲士,共同进入皇城逼宫。”
“另外一千甲士,由我的门生带领,直奔天牢,营救陈子虎。”
陆羽又不明白了:
“大人,我们本来兵力就不足,再分出一千人,恐捉襟见肘。”
“令堂自然要营救,只是等到事成,您权倾朝野,再下诏书,岂不是更简单?”
陈正德难得有耐心,慢慢解释:
“倘若进入宫中,未能成功逼宫,苏澈拼死抵抗,又借机传出消息去,那我儿子身在天牢,岂会安全,必然性命不保。”
陆羽感觉这样还是太危险。
但他也没说什么,反正陈正德是读书人,脑瓜子好使,就听他的吧。
正想着,陈正德拿出一个锦帛,在陆羽面前摊开。
后者看到其上满是血迹写成的名字,面色一滞:
“陈大人,这是……”
陈正德平静道:
“此乃我等起事之人的血书。”
“为了以防万一,有人临阵倒戈,特将名字写在其上。”
“若有人变节,全家老小,皆被牵连。”
陆羽猛吸一口凉气。
狠。
太狠了。
看着上面的名字,陆羽只感觉这些读书人,发起狠来,任何武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锦帛上,基本上全都朝中大员的名字,光是内阁大学士就三位。
六部尚书,不算死掉的张青莲,有三人在上面。
看来,此番起事,必然声势浩大,必然成功。
不成功,貌似狗皇帝也没什么办法。
如此多的重臣,他还要每个地追责,挨个杀头不成?
那朝廷还要不要了?
陆羽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
“陈大人,您安排在宫中的暗桩,明日可有启用?”
陈正德点头:
“自然。”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那些暗桩,也是一层保障。”
“若是我们迟迟不能进到宫中,到了时间,他们就会在里面先下手,一举拿下苏澈的狗命。”
陆羽一听,猛地拍下桌子:
“好!”
……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回到御书房办公的苏澈,在抽空歇息时,站在门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眉头紧锁。
怎么感觉这么压抑呢?
陈正德好几天不来上朝,也不去看他儿子,肯定是没憋好屁。
不行,得小心点。
我是不是想多了?
不可能,皇帝是个高危职业,小心为上。
如此想着,苏澈摇摇头,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办公。
一个折子吸引了他的主意。
是赈灾队伍送回来的,说是于峰在前往江南的途中,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