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世子果然要比她这个纨绔子弟的权利高大上许多。
沈折琉一出现,身后不仅跟着一大堆狱卒,就连大理寺卿都要陪着笑,站在他的身后。
大理寺卿亲自为尹沅歌打开了牢门,脸上陪着笑:“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尹小将军了,不过沈首辅已经查明了真相。您可以直接回家了。”
尹沅歌一把抓住大门,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我突然觉得这里挺好的,要不然我再住一段时间吧。”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大理寺卿头皮发麻,笑容中参杂着苦涩:“尹小将军说笑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大理寺卿不好当啊!
他心中一边感慨着一边询问:“不知道尹小将军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件事情说到底就是大理寺的问题,他们完全不占理。
旁边又站着镇北侯世子,现在不管尹沅歌说什么他们都得答应。
“有两个。”
大理寺卿心在发抖:“您说。”
“既然我是被冤枉的,那杀人凶手自然另有其人。我替他受了这么久的牢狱之灾,让我见见他本人,没什么问题吧?”
大理寺卿连连点头:“这是自然。”
他连忙招呼手下的人,让他们给尹沅歌带路。
尹沅歌和沈折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没有动作。
“尹小将军,这件事情您的确受委屈了。”
“罪犯已经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现在押在大牢里面了。”
尹沅歌有些不解:“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查都没查就押大牢了?”
“他说的情况和死者身上的伤痕一样,李大人查过之后才将他下入大狱的。”
沈折琉在一旁为尹沅歌解答道。
大理寺卿李知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尹沅歌超那边走去。
尹沅歌心中疑惑更深,她很清楚这件事情幕后主使是尹晴雪,但从他们的言辞中,尹沅歌隐隐觉得被抓的另有其人。
果不其然,李大人一边走一边给尹沅歌讲男人认罪的证词。
“他是你们府上喂马的,和那个小婢女一来二去就走到了一起。没过多久就暗结珠胎。”
“只不过他家太穷,又有赌博的坏习惯,小婢女劝他改良从善,就被他拳脚相加。”
“欠钱欠的实在多了,那个小人还不上就开始打小婢女的主意。看她长的有几分姿色,又知道你胡……”
李大人顿了顿,换了说辞:“怜香惜玉。”
“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结果那个小婢女并没有诬赖成功你,回家之后又是被一顿暴揍。”
“也是个可怜人啊,”李大人感慨道:“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了。”
尹沅歌沉默。
这份证词很是符合逻辑,若不是她早知道尹晴雪的德行,说不定就被骗过去了。
沈折琉抱歉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前面带路的狱卒突然叫了一声,连忙折回禀报:“大人不好了,罪犯畏罪自杀了!”
尹沅歌推开挡路的狱卒,皱着眉隔着槛杆看过去。
那人脸色青黑,嘴吐白沫。
明显的中毒迹象。
李知文脸色也变了,让官兵封锁大牢,进行排查,询问有无人探监。
却没有半点有疑之处。
尹沅歌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善:“李大人,你们大理寺的监管力度真不错啊。”
线索断了,尹沅歌心中疑团越来越大。
“真不知道你们大理寺到底有多少冤案假案,我看那些李大人头上的乌纱帽戴到头了!”
沈折琉不怒而威,斥责道:“第一件事就这么算了,第二件事如果还出现这种问题,李大人亲自向陛下赔罪吧!”
李知文面若金纸,连连点头。
“我在狱中认识一个十分胆小的人,罪名是分尸了同窗的妻子。”
“他挺对我脾气的,把他也放出来吧!”
李知文纠结,脸上犯难:“他这个案子已经定死了,秋后问斩。尹小将军……”
“做不到是吧?”尹沅歌无所谓的威胁:“我父亲快要回京述职了,到时候我和他提上一嘴怎么样?”
这种嚣张狂妄的态度让人心头火气,李知文却不敢说什么。
像他这种仗着祖上荫庇的二世祖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爹。
令月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堂而皇之的走出了牢狱。
李知文讨好的看着尹沅歌,商量似的说道:“他毕竟是个死囚犯,我们对外称的是保外就医。尹小将军就行个方便,不要说漏嘴了。”
尹沅歌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你这么带着他招摇撞市,肯定会有人参你父亲。不如带去镇北侯府。”
“你来补习的时候也能见着他。”
沈折琉提议道。
尹沅歌上马车的腿顿了顿,僵在半空中。
露出一个苦瓜脸看向沈折琉:“沈首辅,我受了这么大的罪,就不能让我歇两天再去吗?”
也没有拒绝沈折琉的提议。
沈折琉将人送上马车,笑的不容拒绝:“你耽搁了许久,尹兄弟还是要加倍努力啊。”
尹沅歌:“……”
好一个尽职尽责的沈首辅。
回到尹府之后,尹晴雪表现的正常无比。
她笑盈盈的接尹沅歌进门,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嫌隙。
“二弟这几天受委屈了,那两个家仆真该死,居然敢冒犯到你的头上!”
“你放心,大姐一定会好好管教底下的奴婢,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几句话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尹沅歌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反击回去:“大姐的手段我是见过的,我当然相信大姐。”
“我回去休息了,没事别打扰我。”
尹晴雪笑着目送尹沅歌回去,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
傍晚,尹晴雪跪在佛堂前,表情虔诚的默背佛经。
微风吹过,纱帘飘浮,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尹晴雪抬头,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