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入城,两个乡下姑娘兴奋得如同飞上枝头的山雀,叽叽喳喳闹得没完没了。
白宋本意是先去城南的药铺看看的,可昨夜记着尚源酒楼的事情,赶着午后去看看,也就暂时改变了行程。
他们从北门进,上次用五粮液配方换来的夏家酒铺宅院还在城北,房契和钥匙都在白宋身上。
一行人就顺道先去那铺子瞧瞧。
自打炸死了突厥王子,这宅子便毁了大半,牛大他们也不敢再在这边抛头露面,也不知哪儿究竟如何了?
到了铺子门口,上面尽是灰尘,估计是大半年没有人过。
两个姑娘跟在白宋身后,看着白宋拿出钥匙开了门,好奇地追了上来。
“白大哥,这是你的宅子?”桑桑探头看着铺子里空荡荡的柜台,疑惑问着。
白宋点点头:“算是吧。”
然后又从包袱里翻出了房契,又交给了桑桑。
“好好放着。”
桑桑一愣:“白大哥,这……”
“你们今日就在这儿住着,把屋子清扫一下,我午后还有事情。”
说完,也不管桑桑的眼神,将房契和包袱都丢下,转身寻那尚源酒楼去了。
桑桑望着白大哥的背影,脸蛋儿微红,心说这算什么意思嘛!
邙县的房契交给自己管着,蓟县的房契又交给自己管着……
难不成以后就帮白大哥管家了?
桑桑愣愣地站在门口想入非非。
不想手里的房契忽然被白柔给抢了去。
“诶!你干嘛?快还给我,别弄坏了。”
“让我瞧瞧,还真是这儿的房契?”
“白大哥岂能骗我们?”
“哎呀!”白柔兴奋地拍打着空空如也的柜台,“我哥可真有本事,听说蓟县的铺子可是寸土寸金,瞧那后面还带着间大院儿。估摸着少说也得值个千两银子。”
桑桑低着头,心里暖暖的,偷乐着不让人瞧出来,悄悄把房契给收好:“我又没来过蓟县,哪儿知道这铺子值多少钱?”
“嘿!你说以后咱这铺子卖点什么好呢?”白柔捏着下巴,满怀憧憬。
桑桑下意识地回答:“该是土豆吧。”
“土豆土豆土豆,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土豆?这么好的铺子,还不卖点儿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什么的?那土豆哪儿上得了这台面?以后我在外面迎客,你在店里算账,哥哥在后院睡大觉,想想都觉得好幸福。”
“嗯。”桑桑脸一红,轻轻应了一声。
……
聚源酒楼位居蓟县主街向南,属正当的最繁华地段。
临街就是渭河花街,背后是刺史府邸,也就是太守府。
白宋一路寻来,看到聚源酒楼的招牌后正当午时。
酒楼门口人满为患,还没进去就看到了好些个熟面孔,都是昨夜在城外听书到一半的。
但眼看是外面的人多,进去的人少。
白宋尚有不明,等到了门口一瞧,就见门口一桌客人结账,拿出来的居然是碎银子。
可见这酒楼的消费之高,绝非一般人能进去,敢进去的。
“客官,里面儿请……”
店小二热情迎来,白宋顺势进去。
店小二一路走一路问:“客官是听书还是吃饭啊?”
“听书如何?吃饭又如何?”
“听书一串钱一杯茶水,吃饭免费听书。”
这一串钱是坊间的俗话,也就是一百文。
一杯茶水就要一百文,放在邙县简直要吓死个人,难怪外面好多人驻足不前,还有人守在窗口等着。
“来两个肉菜,要你们家拿手的,再来半壶温酒。”
店小二一听来了精神,越发热情起来:“哎呀,大爷您靠窗坐着,小的马上给您安排去。”
白宋在大厅靠窗一处落座,扫一眼周围,倒是不少人端着板凳捧着一杯茶,看来吃饭的人少,听书的人多。
酒楼大厅摆着个书台,没多久,昨夜见过的那位说书先生就来了。
客人们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喊道:“解先生,您怎么才来啊?赶紧说书吧!”
“就是就是!”
老先生清了清嗓子:“咳咳……各位,稍安勿躁,待老夫润一润嗓子。”
“没想到这老先生在城内人气这么高?”白宋有些诧异,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声。
不想窗口处一个青年书生接了话,说着:“青门第一嘴谢先生都不知道?”
白宋偏头一看:“怎么说?”
那青年书生自得意满,把手伸进窗户,顺了白宋桌上的两颗白煮青豆丢进嘴里:“外来的吧?这谢先生可是咱幽州鼎鼎大名的说书先生,幽州各地的大家大户想要听书的,都要亲自来请。就算是到了太守府,一样被奉为上宾。一个戏子,混到这份儿上,也没谁了!不过嘛,老人家就是说得好,别家的先生比不上,故事又多又新,没见人家讲完过。”
那书生说得气劲,顺手又要来拿白宋的青豆,手刚进来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店小二端着菜盘,狠狠地瞪着那厮:“穷酸,死一边去!再敢伸手来,小心把你当贼给拿官去了。”
青年书生见状,悻悻地退去一边。
店小二这才笑盈盈地看着白宋,将一份上刀子驴唇和一份焖煮的羊里脊摆到面前,最后倒上一杯温酒:“要不给大爷把窗关上?”
“不必了。”
“得,一共是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真够贵的。
白宋忙塞给了店小二,招呼他下去。
店小二一走,书开说了。
今日专程来听老先生讲书,白宋听得认真。
不得不承认,这老先生讲书是有一手,能把平平无奇的本子讲得出彩,让周围的人听了不觉得无趣,也难怪在蓟县有如此高的人气。
白宋揣着三国的本子,心想若是跟这老先生联手,自己出本子,让他来讲,就今日的火爆程度还不晓得要翻几翻。
即便是踩着用他们现下按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