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伯这三个字白宋第一时间没有听懂。
很快明白过来,脸色就是一变。
“不是说好了谁都不提的吗?”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我的丫鬟去侯府传信,发现侯府戒备森严,谁都不能接近侯姐姐。后来是从侯姐姐的丫鬟口中得知,侯姐姐已经被关禁闭,还被打了一顿。虽然没有明说是船上的事情泄露,但这肯定不正常。”
白宋懵了。
心说应该是侯筝撒了谎,表面答应不说,回家之后主动坦白。
这毕竟关系到一个女人的清白,且无法估量侯筝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以侯筝的性格,是极有可能闹个玉石俱焚,也不要放过陆遥。
这事儿麻烦了,侯君集肯定会压制消息,私下找陆遥算账。
“真是个惹祸精!”
白宋骂骂咧咧地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堵得心慌。
“怎么办?”张玉寒问。
“怎么办?哎!”白宋重重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赶紧去给陆遥传信,叫他收拾一下离开长安!这地方他待不下去了。”
说完,白宋转身就走。
张玉寒追了上来:“白公子,带上我吧,我也经历了昨日之事,若是遇上了候世伯,兴许还能说说情。”
白宋稍作思量,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便带上张玉寒先去了陆遥的家里。
到了陆遥在长安家院,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落,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妇人在家裁剪衣裳。
这是陆遥的妻子,白宋一直没见过,长得姣好,但出生一般。
白宋顾不得寒暄,直接问陆遥在哪儿?
妇人说陆遥一早就去当差了。
看妇人的模样,显然不知道自家男人是大难将至。
白宋没工夫细说,转身去户部。
到了户部,根本见不着人。
见不到陆遥,也见不到侯君集。
只要跟人打听,全部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插手。
典型的一问三不知。
别说找人,连户部都不让进,这事儿就更蹊跷了。
到了这时候,白宋知道百分百是出事儿了。
现在必须要见到侯君集或是陆遥之中的一个人。
白宋和张玉寒不能硬闯户部,张玉寒提议去找自家爹爹出面。
张亮跟侯君集是平级,张亮出面找人,侯君集没有理由阻拦。
白宋觉得这是个办法,带着张玉寒又去工部。
马车停在工部,两人也是急昏了头,下车之后手拉着手一路小跑。
这画面太清奇了,一个个工部差人的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个大馒头。
这可是尚书大人的千金,大街上决然被一个男人牵着手招摇过市?
再一看是谁?
我勒个乖乖!
驸马爷!
心思活络的人赶紧转头去,装作啥都不知道,啥都没看见。
等两人跑到了工部里面,张玉寒注意到一双双诧异惊骇到无比惊恐的眼睛时,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红着脸轻轻挣脱了白宋的手,又有些舍不得。
张亮正在工部,听到消息出来的时候,倒是没看见先前那一幕。
只是觉得周围手下的眼神不对,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张亮问两人来干嘛,他们要说的可不能传扬,便把张亮叫到里面去商议。
很快,张亮穿上官服,带着两人直奔户部而去,留下工部的差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整个工部都炸了锅。
……
于此同时。
户部的库房被改成了临时的刑房。
陆遥被绑在木柱上。
侯君集拿着鞭子一顿猛抽。
“啪!”
鞭子抽打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外面却没有一个户部的差人敢多管闲事。
侯君集是将门出生,下手之狠,记下就把陆遥打得晕了过去。
侯君集立即叫人把陆遥用水泼醒。
陆遥醒了之后继续鞭子抽打。
晕了继续泼水。
如此往复。
自始至终,侯君集没有说过一句话。
手下人也不知道陆遥这厮是哪儿招惹的侯大人,居然会有如此遭遇?
有人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侯大人,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侯君集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继续抽打。
好在这是户部,不是刑部,衙门里没有刑具,只能找出一条鞭子来。
不然,陆遥还得遭受更多地酷刑。
“侯大人,不好了,工部尚书张亮张大人来了。”
“说我不在。”
“他们要找陆遥。”
“说陆遥也不再。”
“可是……我们拦不住啊!”
“能拦多久拦多久!”
侯君集言语冷漠,不带一丝神采。
身边的手下都出去了,尽量给侯大人拖延时间。
库房中没有了别人,侯君集再次举起了鞭子。
一声不吭的陆遥吐了一口血,缓缓地抬起头,带着最后一口气说:“我们……有……有共同的敌人……”
侯君集的鞭子伦在半空,听到这话突然停住了。
“白宋……公主吩咐大人要做的事,大人不敢,我敢……求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你知道些什么?”
“大人在收集白宋科举的罪证……但碍于皇上的心意,迟迟不敢公布天下,大人不敢的,我来做。”
“白宋是你的同门。”
“但他……他出卖了我。”
“你认为消息是他走漏的?”
“除了他,没有别人。我对小姐一片痴心……昨夜一步踏错,说好绝不泄露,但大人还是听到了消息。只有他会背叛我!”
“要不是他呢?”
“为了活命,我什么都愿意做!侯大人,把我打死了对你没有好处,我好歹也是一个侍郎,皇上决不允许有大臣死刑处死朝廷命官。”
“那你说说,你准备做什么让本官绕过你?”
“一点科举作弊的罪证算不得什么。要解决掉一个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威胁永远消失。世上没有了白宋,东宫才能安稳。”
侯君集眉头紧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