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听了,恭敬地点点头,退到了虞老身后。
看着白宋不动如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青衣姑娘就觉得有些憋闷。
这次实在是不爽,对方并未展现什么学识,听上去更像是胆大包天的狡辩。
这时候,外面传来声音:“虞世南,你怎么突然来了?”
一个白发老者,穿着一身白袍白衫,快步地走了进来。
几个小辈见了,立刻恭敬地行礼:“老太爷。”
这位就是秦家家主秦旭了。
白宋认得此人,因为对方是诗词大会的评委。
对方却不认得白宋,也没有正眼看白宋一下。
虞世南见之起身,拱了拱手,脸上的笑容更和善了。
对方也是笑容可掬的样子,配上一身白衣,不像什么家主,更像是仙风道骨的仙人。
秦旭扫眼自家小辈,摆了摆手:“你们在这作甚,速速退下。”
几个人不敢违背,灰溜溜地走了。
那青衣姑娘到了门口,回头又多看了白宋一眼,把这小子是记住了。
这时候,秦老才注意到了白宋,指了指白宋,问虞世南:“怎么有个面生的小鬼跟着?”
“此乃我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秦老一惊,在打量了白宋两眼,笑问:“虞世南,你这老家伙也收关门弟子了?”
虞世南笑着:“人老了,总想要个人继承衣钵。”
“你可不是个随意之人,不会轻易就收关门弟子的。这小子能入你的眼,定然有其过人的门道,小子,有没有什么文章诗词,念一首出来听听。让老夫看看虞世南的眼光如何?”
白宋看了看虞老,虞老点了点头。
白宋拱手,缓缓开口:“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
“停停!”只听了第一句,秦老立即叫停,然后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盯着白宋,“水调歌头,你是那个白宋?”
“正是。”
秦老眉头一皱,表情立刻阴沉下来。
白宋之名,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见过的白宋此人的很少。
秦旭对水调歌头无话可说,但对白宋此人却生不出半点儿喜欢。
无关其他,只因白宋出生寒门。
寒门出贵子,是对秦家望族的巨大威胁!
并且又是在这种关键的时期。
虞世南的关门弟子是白宋,这老东西到底在想什么?
“虞世南,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让老夫看一看你的得意弟子吧?”
虞世南笑着点头:“当然,今天来此,非我要找秦老,而是我这弟子想要找秦老说几句。”
“他?”秦旭目光落在白宋身上,上下打量,实在想不出这么一个小辈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白宋拱手:“秦老,晚辈正是诗词大会的幕后组织者。”
“什么?”秦旭再一次惊骇了。
他只知道诗词大会乃是皇上举办的,却不知具体背后在由谁操纵。
“实不相瞒,从诗词大会最初的设计和赛程的安排,以及中途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由晚辈早操纵。”
这回,秦旭是有些认真了,上下打量白宋,认真地点了点头:“真人不露相啊!皇上能把这么重大的项目交给你这么一个小子,看来皇上对你是真的信任呐。说吧,今天来找老夫到底因为什么?”
“皇上对诗词大会的有些不满,晚辈就像来请教一二,不知这诗词大会可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老夫不过一评审,哪知道如何改进?”
“但前辈能煽动民情,您和其他几位评审,在海选的过程中都在不经意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相信前辈应该清楚。”
听到这话,秦旭的脸色明显有些变化,眼神也有些闪躲,突然变得不耐烦了,一挥手,说道:“老夫跟你什么好说的,没事就立刻离开。”
白宋装作不知道,继续说:“如果晚辈没有猜错,前辈的身后应该有一位高人或是一股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想要用各位先生的名气和诗词大会产生的热度,从舆论上压倒即将开始的殿试。这是在跟皇上较劲,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宋眉头一皱,突然直接了当地说道:“前辈为了士族的利益,在诗词大会上用激烈的言论挑动民间矛盾,这样的做法真的光彩吗?为了自身的利益,就要阻拦一项利国安民的政策,这样合理吗?前辈也是当世大儒,天下多少文人学子以您作为学习的榜样,前辈事事以自己利益为先,岂不是让天下文人心寒?”
“白宋,不可如此无礼!”虞世南起身,打断了白宋的话。
白宋所言,意在激怒对方,人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
想要快速了解秦老,这样的方式比较直接有效。
秦老盯着白宋,良久挤出了两个字:“送客!”
最终,秦老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白宋离开。
这看似没有任何表达的态度,实际上已经暴露了秦老的内心。
没有反驳,没有辩解,证明秦老认同白宋指责的。
能有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对方心有愧疚,自己内心也不认同自己的做法。
不过是碍于士族利益,家族利益而不得不去做这样一件事。
这样,白宋就是立即离开,那也不虚此行了。
两个家丁过来,示意白宋离开。
虞世南让白宋先走,自己对秦老表示抱歉,同时说自己留下单独跟秦老说两句。
秦老点了点头,举起一杯茶喝了个精光。
白宋在家丁的带领下离开,家丁的眼神都不太友好。
刚才白宋那语气那声音,传得到处都是。
一个小辈居然对着自家老太爷大吼大叫,这算什么?
老太爷没有叫人来打断他的狗腿就是网开一面了。
白宋出了秦府,家丁嘭的一声关了门。
白宋灰溜溜地要离开,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