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宫的剑法以快准著称,且因女子剑的独特性,出招轨迹和攻击点位与一般男性剑招有很多偏差,一般武林中人在初次交手的时候会显得手忙脚乱。
白宋则是不同,他一身招式从疯狗刀法中衍生,所有的招式只有一条原则,便是见招拆招,只追求有效,不求华丽。
刀剑第一次交手,白宋没有主动出击,而是被动防守。
毕竟是北离的小徒弟,自己总不能动真格的。
白宋的疯狗刀一旦防御,姿势就不怎么好看,要么滚,要么蹲,要么闪,总之,从动作来看不像是行家,在一些武者眼中甚至为觉得有些好笑。
五个回合结束,薛凡玉突然停手,刚开始时心中隐隐的担忧已经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不屑甚至是失望。
她看着白宋,冷声道:“你根本不会招式,就不要来灵秀宫凑热闹了,刀剑无眼,待会儿若是动了真格的,我怕你……”
“小姑娘,你家宫主没有教过你,不要以貌取人吗?招式注重的是有效,并非那么多花里胡哨,刚才那几下,你可有伤到我分毫?”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薛凡玉娇叱一声,再次出剑,这一次,真气运转到了极致,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白宋还是那般,滚在地上左躲右闪,偶尔出刀挡一下,显得十分狼狈。
“哎,这人也真是的,如此狼狈,嘴上都不肯服软,要不是咱们小师姐留手,他怕是早就受伤了。”
“就是,这人比武怎么跟个滚地葫芦似的,就没一个像样的架势,亏得长得的好看,否则真是看着滑稽。”
女弟子们议论纷纷,偶尔还会听到几句轻笑。
但在比武中的薛凡玉却隐隐有些的警惕。
旁人说她留手,实际上薛凡玉已经使出了全力,先手打了四五十个回合,这人看似狼狈,但终究是没有一次有效攻击。
灵秀宫华丽的剑法总能被他笨拙地躲开。
“怎么了?小姑娘,才现在就力不从心了?”
白宋半蹲地上,看着剑锋扫过头顶,却是嬉笑着嘲讽了一句。
薛凡玉听得火冒三丈,明明是你如此狼狈,居然反过来嘲笑自己!
“你找死!”
薛凡玉气息一变,招式的节奏出现了一丝偏差,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漏洞,一直收刀不出的白宋突然出击,穿过剑锋,一下就将刀锋架在了薛凡玉的脖子上。
“什么?”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这一瞬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从一开始到结束,小师姐都占尽上风,谁能想到就那么一点点漏洞,却被对方瞬间捕捉到了。
白宋的刀架在薛凡玉的脖子上,比武瞬间停止。
大家都不敢相信地盯着这一幕,薛凡玉也在恍惚中没有回过神来。
白宋却已经收了刀,嬉笑着拱手:“承让了,看来灵秀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嘛。”
“小师姐是一时大意!”
“对,我们不过是一时疏忽,却也容不得你如此诋毁!”
“小姑娘,你呢?你服不服?”白宋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薛凡玉沉默了一会儿,咬牙说道:“我输了。”
说是说输了,但薛凡玉的的心里更多的是不服。
她的确是不服气,虽然她已经感觉到面前的年轻人有些本事,但她终究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失误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终究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少了江湖阅历,殊不知自己要是在跟东瀛人比武,这一点点的失误就已经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抢在东瀛人之前比武,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小妮子。
如果是中原武林的年轻武者,这个小姑娘要应付应该绰绰有余,但今日上门的乃是东皇阁的高手,可不是一个小年轻能对付的。
白宋这是把活儿给自己拦下来。
“这么说,我算是踢馆成功了?”
“你赢了我可不算赢了灵秀宫。灵秀宫中还有很多比我厉害的师姐,更别说还有我们的宫主!今日之辱,他日我灵秀宫一定会再找回来。”
“行行行,你要怎么找回来都随你。”
白宋摆摆手,根本不在乎,转头看着看了一会儿的半藏:“怎么说?你还要踢馆吗?”
半藏看着沉默了一会儿,下拉着嘴角十分不满:“什么门派?简直是猪狗不如!”
“你说什么?!”
灵秀宫的弟子一听直接炸了,纷纷亮出兵器。
半藏示弱不见,继续冷冰冰地说道:“浪费我的时间!东亚病夫,名不虚传!”
“说完,丢下一张写有东亚病夫的字条就要离开。”
薛凡玉上前阻拦:“你羞辱我可以,不能羞辱灵秀宫。方才一战不管输赢都与你无关,你想要从此处离开,就先赢了我!”
半藏看了薛凡玉一眼:“你,接不了我一招。”
“哼,没试过,你……”
薛凡玉本是不屑冷笑,可对方突然出刀,刀影一闪而过。
薛凡玉瞪大了眼睛,甚至都没有看到刀锋,她额前留海已经尽数斩落。
更重要的是,薛凡玉发现的额头传来一股温热,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额头可能受伤,伸手去摸,抓住的却是一张大手。
白宋突然出现在她的前面,手掌扶住薛凡玉的额头,而白宋的手背却已经多了一道一寸长的细密伤口。
但奇特的是,白宋的手背上伤口能见血肉,却不见鲜血流出。
这古怪的一幕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薛凡玉想到的是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的会不会已经……
薛凡玉看了看白宋,发现这人还是刚才暗中嬉皮笑脸的样子,虽然让人不爽的,但也多了些异样的感受。
这算是被他保护了?
“小姑娘,你还是闪远一点儿吧。既然大家都是来踢馆的,要是没打一架过瘾的怎么成?东瀛鬼子,要不咱们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