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劲草飞,汉水截流处的小渡口藏在一片芦苇荡中。
白宋牵着马从商船中下来。
几个武林人士已在此等候多时,从他们戒备的眼神来看,显然是如临大敌。
船开了,孤独的一人一马在茫茫的水草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渡口外的人看到这样一队组合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一个年轻女子小声问身边的中年:“这……这就是朝廷的使者?”
中年人皱了皱眉:“不清楚,总之先问明身份再说。”
说完,中年人亲自上前对着白宋拱了拱手的:“敢问阁下就是来自长安的贵宾?”
“贵宾?”白宋一愣,笑了笑,“你们这称呼倒也奇特,但也算是吧?”
“可有官文?圣旨?”
“没有。”
“那阁下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白宋取出刀来,中年人立刻戒备地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白宋横刀一扫,一股薄薄的真气扫过芦苇荡,疾风劲草飞的画面突然变得静止了一般,风突然停了!
不远处的年轻姑娘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流海上,表情逐渐凝重。
几秒钟后,江风又回来了,一时间草屑纷飞,整个芦苇荡如卷入了一片绿色的风雪中,白宋
身侧的一片芦苇草堆齐刷刷地矮了一截。
“靠!”
另外的江湖人士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原来这一切就是那人简单的一挥刀而成。
“现在,你信了吗?”
白宋收回刀,淡淡问道。
中年人倒抽一口凉气,赶紧躬身行礼:“信了!信了……”
“你们就是曼陀山庄的人?”
“是的。草民听到穿书,说有长安上差莅临寒舍,特奉庄主之命前来迎接。”
“如此就好,带路吧。”
白宋牵着马,跟在几个曼陀山庄的弟子身后,向着半路听闻的曼陀山庄进发。
白宋在后方牵马,慢条斯理地走着,十分淡然。
但前面带路的几人则显得紧张很多,他们总会时不时地回头看白宋一眼,每看一眼,心里的不安就会更深一分。
“四叔,那人到底什么实力?”
“刚才那一招倒是没有感受到多深厚的内力,只是他表现得过于轻松,反而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如果是武林人士,不会冒充朝廷的人,如果真是朝廷的人,那他的实力绝对不会低于培元镜中后期。毕竟能被朝廷看重,不会是一般的高手。”
“培元镜中后期!我们曼陀
山庄岂不是没有与之匹敌的人了?”
“我曼陀山庄在江湖经营多年,也不是朝廷可以随意拿捏的。幸好得到消息提前了两日,你爹已经率先写信请来了救兵。听说我们运气不错,在来的路上已有一位前辈到了山庄坐镇。这人我们是惹不起,但到了山庄内,他纵有千万般本事,也不是那位前辈的对手。”
“到底是什么前辈,能让四叔你如此笃定?”
“到时候你自然知晓。”
……
曼陀山庄在汉水和长江交流的山野之中,临靠渡口,一面环山,一面环水,两面是肥沃的平原田地。
白宋跟随这出不远,便已看到连成片的茶园。
一眼望去看不到边界,这规模甚至比白宋的茶山规模还大。
曼陀山庄就在茶田开始的地方,依山傍水,藏在林间,修得十分雅致。
白宋对曼陀山庄了解不多,所见即所感,这山庄修得虽好,但少了些江湖大门派的沉稳和底气,光门口两尊石狮子便显得多了些世俗气。
白宋到来,曼陀山庄如临大敌,里里外外所有的弟子全副戒备,正如一开始几个迎接人的一样。
当然,看到来的人只有这一人一马的时候,门口的弟
子都有些意外,人群中传来了嘻嘻索索的议论声。
这时,一个锦衣玉带的中年人从庄内迎接出来,看到白宋倒是没有任何意外情绪,拱了拱手,笑盈盈地说道:“恭迎上差,草民是曼陀山庄庄主田悦景。”
白宋点点头,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缰绳递给了对方。
所有人都是一愣,这算什么意思?是要庄主大人给他牵马?
这也太盛气凌人乐吧?
怎么的?
连打都没打,你就要骑在人头上作威作福了?
朝廷的鹰犬,简直欺人太甚!
庄主看了看手里的缰绳,表情越发难看,额上青筋跳动,咬牙切齿地说道:“上差未免也太过狂妄了吧?”
“怎么?不愿意?”白宋反问一声,“在长安,多少人想给我牵马都没有资格,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应该感谢懂吗?”
“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这江湖跟长安是一样的?”
庄主低声说着,正要把缰绳往地上一扔,不想白宋突然回头,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一瞬间,这位庄主感觉自己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被一股说不出的力量笼罩,一种从心底深处迸发的寒意让他的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地感受,连他的双腿都有些发颤,连站都站不稳了。
难道只是面对这个年轻人的眼神?
庄主不敢相信,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手中缰绳也变得重如千斤,连甩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你请来的救兵叫出来吧,我可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磨蹭。”
白宋低喝一声,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山庄内,似乎有了动静,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哈哈哈,现如今的后生以如此狂妄了吗?”
声音一出,一道灰色光影似是凭空出现一般到了山庄外的上空。
一股庞大的真气压力从天而降,笼罩在每一个人身上。
曼陀山庄的弟子们无一例外都感觉到身上一沉。
“好强!”一路跟随的年轻姑娘忍不住赞叹道。
这时,身边的四叔才一副傲然地姿态说道:“这可是天山神剑古河大师,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