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史闭月,太史慈阴沉的神色缓和了不少,道:“月儿为何阻止?”
倘若不算已经死去的太史烈,太史闭月是他后代中天赋最高的一个。
苦海境时,便曾位列紫金榜,整个九火王都为之侧目。
到如今才短短一年,已然进阶九火灵台,纵观一众小辈,无人能出其右。
想必用不了太久,太史闭月便能成为门阀又一位长生大士,是他最为看重的一个。
太史闭月俏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失声道:“老祖要杀那、那位公子?万万不可!”
她本要向太史慈进言,请他无论如何都得善待骆仙兰,谁曾想却听到了这样的话。落在耳中,登时惊慌失措,方寸大乱。
太史安康怒道:“那小子毁了宗祠,重伤二祖和我,还能放过他不成?”
“月儿何出此言?”
太史慈也是白眉深皱。
太史闭月咬了咬牙,道:“个中详情,我不能说,否则太史门阀兴许会遭遇灭顶之灾。但此人来头极大,绝不是本门所能招惹。”
“竟有此事?”太史慈冷声道:“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来头?”
言语间,满是质疑。
他太史门阀傲立安西疆域过万年,枝繁叶茂,底蕴极深,便是新任的安西域王到来,也没那么容易动他,何况还说的如此离谱。
“我真不能说。”
太史闭月苦涩的道:“老祖宗,请您相信月儿,我绝无一丝夸张的成分。”
太史慈沉默下来。
他对太史闭月颇为了解,这一年来,她一改往日的骄纵自负,行事低调,修炼踏实刻苦,并不是会危言耸听的人。
但偌大安西疆域,又有谁人,能让他太史门阀有灭顶之灾?
二祖太史祥冷声道:“月儿和那小子认识吧?”
“正是。”
“此前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还认得这么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太史祥冷笑道。
太史闭月为之语塞。
太史祥又道:“先前你看那小子的目光神态,情意缱绻,可是与平日里大不相同。”
太史闭月登时霞烧双颊,羞涩的道:“我没有。”
“你没有?”太史祥冷笑道:“二祖虽然老了,这眼却还没瞎。”
太史安康指着太史闭月,连连摇头道:“月儿,这可是宗祠被毁,事关我太史门阀脸面的大事。你怎可为了一己私情,置门阀尊严于不顾?”
他冷笑一声,又道:“那小子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天赋也着实不凡,你倾心于他,我能理解。但在这等大是大非上,你绝不能拿家族荣辱开玩笑!”
“我哪有?”
太史闭月满脸慌乱羞涩,几乎有些抬不起头。
她今年只有十九岁,正是女孩儿家最矜持,也最敏感的时候。
深埋的心事被当着老祖宗的面戳穿,羞涩和不安到了极点。
太史慈看在眼里,淡淡道:“月儿,你知道,小辈之中,老夫最看重的就是你。若是等闲之事,自然依你。但那小子毁我宗祠,令家族蒙受巨大羞辱,必须严惩。何况他和骆仙兰暧昧不清,若被司马长治知道,这门亲还怎么结?”
在他看来,太史闭月也一定是看上了萧玄天,这才故意危言耸听。
“什么?”
此言落在太史闭月耳中,当真如晴天霹雳,几乎站立不稳,霎时面色煞白,失声道:“兰姑姑要和司马长治结亲?”
司马世家提亲之事,因为担心被骆仙兰知晓,府中也只有少部分人得悉,尚未公告。
“不错!”
太史慈淡然道:“当年太史烈与司马青烟已然定亲,却忤逆家族的安排,娶了骆云那贱婢。前些日子,司马阀主和司马长治亲自登门,欲与我太史氏结秦晋之好,我已允了这门亲事。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太史闭月噗通跪地,无边无际的惊惧,令她的脸上霎时没了一丝血色,悲呼道:“老祖宗,请您作罢这门亲事,万万不可!您若执意为之,我太史氏,必遭报应啊!”
“报应在哪里呢?”太史安康不冷不热的道:“谁能让我们遭报应?骆仙兰?还是和她一起的那小子?”
太史祥不屑的道:“兰儿,你是本门最杰出的天才,二祖本来对你抱以厚望,但看你如今言行,怯弱如猫,着实令人费解和失望。”
太史闭月咬了咬牙,道:“老祖宗,您可还记得,当日玄天伯杀上家族在苦海圣境的驻点?十二叔公被杀,驻点被踏平,玄天伯令我传信,一年之内,您须得亲自出面,给他交代?如今,一年之期,已经没几天了。”
提起此事,太史祥的眼里,登时露出分明的杀机。
“黄口小儿无知之言,老夫怎会放在眼里?”
太史慈寒声道:“若非念在他博了个中土第一天才的虚名,老夫早就要了他的小命!他杀了恩儿和雅儿,废了柔儿,还毁了本府驻点,老夫没有追究,已经是给他面子,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哼,前些日子听闻他未死,老夫好生失望。”
说到这里,太史慈神色微变,道:“你是说,毁我宗祠的那小子,就是萧默小儿?”
太史闭月吓了一大跳,慌忙道:“不不不,我只是想提醒老祖宗,骆仙兰毕竟是和玄天伯有所关联的人,玄天伯如今仍然健在,若让她嫁给旁人,恐怕不妥。”
“没什么不妥!”
太史慈冷冷的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要嫁家门之女,谁能说半个不字?何况那小子遭受重创,如今不知龟缩在什么地方躲避魔族刺杀。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轻易现身于人前。”
此言,令太史闭月的心头愈发苦涩和不安。
玄天伯是什么存在,他怎么可能怕?
他早已经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九火王都,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她惊慌的道:“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