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来来来,大家看看,看到我手臂上的汗毛没有?我身上的哪怕一根汗毛都是属于肖帮的,肖帮有难,难道我能见死不救吗?肖帮就是我……”大长老挖空心思地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锦娘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手臂,然后向着其他人扫视一眼,发现都做着跟她一样的动作,看来承受着大长老那番肉麻言语攻击的不只是她一个。
都说喜欢自夸的人往往潜藏着一个自卑的灵魂,没想到大长老还有这样的一面,不但经不起夸奖,更经不起吹捧,王未不过是三言两语,就一马屁把他拍上了天,最主要的是,竟然轻飘飘地下不来了。如果说肉麻是一种折腾人的刑罚,那么除了大长老自己以外,其他人都在遭受肉麻的责打。
“……如果唾沫是一种**,那么我愿意为肖帮津尽人亡;如果……”(天哪!抹布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再编下去,估计就不是肉麻,而是麻肉了,喷香喷香的那种。因此,还是情各位脑补吧,反正就是怎么肉麻怎么来,麻肉也行。)
对于大长老有耳共堵的滔滔不绝,王未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谁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这明明是生姜还是老的辣吗?就算是善于此道的王未,那也只能望其项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丢下一地的暧昧眼神,一个个坚决的、义无反顾的、忘情绝义的跨向各自美好的房间……的那张温软舒适的床铺,恋恋不舍。怀着生无可恋的心情,撑着欣喜若狂的皮囊,支棱着两个严重分裂的人格,对着大长老不得不为的笑脸相迎,守候着浓稠厚重的冗长暗夜,进行着类似歇斯底里的陪伴,王未觉得安临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不会再来临了……
经过一夜自吹自擂式的彻夜长谈,双方都对对方各自的立场有了一个更加深入的了解。他们找到了许多以前由于傲慢和偏见而被忽略的共同点,比如说在肖帮的存亡和兴衰的问题上,他们的立场就惊人的一致,这使得双方之间的互信与合作有了坚实的基础,从而树立了为肖帮的繁荣和富强努力奋斗的坚定信念,为接下来的合作共赢创造了长期的必要条件。
当第一声鸡鸣报晓而来,双方顶着互惠互信的黑眼圈,伸出肌肉僵硬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大长老!”
“帮主!”
“不容易啊!”
“是啊!唾沫星子都甩干了呀!”
“……”
竹节客栈的大掌柜百无聊赖的托着自己的下巴打盹。自从小霸王周通成了此地的常客之后,除了那些巴结的人就没几个敢往这个门里闯了。虽然钱赚得不少,甚至还比以前还多赚了好几倍,但是也不知道这个状况究竟是好是坏,毕竟门庭冷落的趋势是个事实的存在。他甚至在想,这要是被长期霸占,竹节客栈不就成了小霸王的行宫,自己也还成了公公啦?这难捱的日子,究竟啥时候是个头啊?
“老算盘。”
一个阴阳怪气的叫唤,钻入老算盘的耳朵。“哎哎哎,客官,您……”他本以为来了顾客,立时来了精神,带着欣喜抬眼看去,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难不成白日做梦啦?”这么想着,一股更浓的睡意,弥弥间又盘踞了他的脑袋。但是又一声“老算盘”再次把他唤醒,这一次听得真真切切,绝不是自己凭空遐想。但是环顾四周还是不见有人。
“别看了,到后堂。”
将近晌午,小霸王周通坐班似的出现在竹节客栈,不要问,除了那档子事,就没其他事值得他操心的了。他从来也没想过,这个世上竟然还有比他周通更加无法无天的人,这不,老远就听到竹节客栈二楼好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嚣。
老算盘的手跟所有从事掌柜职业的人一样,灵巧、修长、干燥、赋予保养,是标准的算盘手。但是现在却与往日不同,这双手不但青筋暴突、肌肉紧绷,还不停的打颤,紧紧捏着的衣襟都被满手心的汗打湿,这个样子仿佛捏在手里的是即将失之交臂的财富和慌不择路的灵魂。他有苦难言,楼上每一次物体与物体的碰撞产生的轰鸣,都会引发他内心休戚相关的共振,这种超越服务行业经济学范畴,打破全人类公认的国际惯例的行为,就算是业界大佬“希2顿”来了也免不了揪心的疼。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看到的一切不但在扭曲、摇晃,还在迅速的褪色、远离;除了眼晕,同时还气短,本来他的气好歹还有魔高一丈,现在却只剩下道高一尺,照此下去,说不定很快就只有胯下三寸了。如何得了?
没有什么思想上的困境是一抹耀眼的金色克服不了的,比如现在的老算盘。周通就是用一锭黄金彻底治愈了他的失魂落魄和政治立场,使他重新认识到作为人不能被剥夺的价值观和人格,顽固而勇敢的从心底堆砌起浑身的谄媚,奉上了一段堪称营销经典的话术:“爷!您来啦!”
当周通攀上二楼的时候,那里的战争还在继续。当然作为公子哥的毕子除了瑟瑟发抖,甩下一地头皮屑之外,毫发无损。代为受过的除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管家之外还能有谁?熬了一个通宵,顶着黑眼圈、面色暗沉的王未成了当仁不让的天选之子。都不用刻意使什么苦肉计,就这么素面朝天的本色形象,就足以说服天下人,他就是那个受尽压迫的命运的奴隶。
“这里实在是不能再待了,一天也不行,一地也不行,开天辟地也不行!”这是印刻于所有人大脑里的思想痼疾,治不好,只能躺平。因此,去往刺史治所小住不但是治疗顽固思想的不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