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因之前不少虏骑寇边而被迅速镇压的缘故,再加上李如松又在不他失礼的帮助下,灭了猛可真和大夷只两个大部落,且又主要是灭男丁,也就造成整个塞外蒙人男丁大量减少,女丁大量剩余。 偏偏到大宁来修路的汉人军户有多是单身。 毕竟若不是单身,也不会愿意离乡背井。 所以,明廷在关外推行王化的第一步,就成了给这些来关外的汉人军户发女人,然后再是推广汉文与汉字的事。 沈灼也就高高兴兴地以抓阄的方式,领了一个蒙古女人回去,且在当天就与其他汉人一起举行了集体婚礼。 而他也不再抱怨了,甚至第二天修路还卖力了些。 监工把总简雍路过他身旁时,便问:“你何必这么辛苦,少背一袋土不行吗,看你腿肚子都打颤。” “官爷哪里知道,现在有了妻,将来就会有娃,一下子就要添好几张嘴,你们设的饷银又是按做多少计量的,我能不提前累点好多挣点吗?” 沈灼笑着回道。 简雍对此便走去一边的凉亭里,坐着喝起茶来,而也懒得再拿鞭子催工了,只看着前方已经新开出的一条长长的路,和路的尽头挥汗如雨的工人们出神。 他不得不承认,上面的决定是对的,给这些人配了女人后,干活都积极了不少,脾气也温顺许多,他这个监工也轻松了不少。 而京师这边则开始重新招募壮勇组成京营。 京卫武学毕业的军功章获得者,开始被大量安排为新的京营军官。 原来的京营军官革职的被革职,下狱的被下狱。 总之,整个京营也的确算是了来一场大换血。 “宁远侯,蓟国公在京师整顿京营后,会不会还要整顿兵务,我们要不要做出一些应对?” 京营整顿的事也很快传到了九边,连李成梁等都知道了此事,总兵官杨寰还因此特地问起了李成梁。 李成梁寒着脸道:“还能怎么应对?” “如果是文臣整顿京营,还可以说是文臣故意欺压武臣,借此表达不满。” “但现在不是文臣整顿,是他蓟国公这个武勋,自己在整肃自己武勋将门,我们能有什么借口?” “关键是老夫那个逆子明显没听老夫的话,要不然,猛可真现在也该趁此机会兴兵南下寇掠了,说不定真有武将因此不满,愿与之合作,而我们还能因此立功,且以此为由劝朝廷暂缓整顿!” “是啊,按理这天都转暖了,也没见猛可真部的动静。” 杨寰说道。 李成梁呵呵冷笑:“还用说吗?定是我逆子没听我的,又只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办了!” “时局如此,既然有蓟国公和伱们那位大爷要循着新礼,整肃军队风气,我们辽地这边的就跟着配合起来吧。” “通知下去!” “把吃的空饷,各自按照因军户逃亡而有大量实兵需要补充或者裁革的名义报上来,别到时候真等朝廷的人来查,让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杨寰听后拱手称是。 李成梁则叹道:“我和蓟国公都是可怜人啊,养的儿子都不随自己。” 与昔日清丈田亩时一样,因为武臣如戚继光这一群人支持严肃军队风气,使得其他武臣即便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 连李成梁也只能接受现实,何况,其他将领? 这也算是多个军中山头互相制衡带来的好处,即只要一方愿意改制,另一方也被迫接受。 与文官政体一样。 只要不是一个整体,皇帝的意图就还是能够达到的。 在徐贞明于归化开采新矿山,戚继光于京师建立新的军事制度且招募新勇组建新京营时,被贬去南京闲住的张鲸也到了南京。 而张鲸一到南京,也在南京闲住的大榼孙德秀和孙海,就特地在这一天带着一些交好的官绅出城十里来迎。 仿佛昔日仇怨已尽泯,故孙德秀和孙海在见到张鲸时皆笑着拱手道:“可算是盼到你张公公来了。” 张鲸也拱手回了一礼,然后看着两人笑道:“看来南都的水土养人啊,竟都发福了!” “我们又不能采阴补阳,能发什么福,不过虚长几两肉而已。” 孙德秀这时笑着说了一句。 张鲸则问道:“昔日为斗倒冯保,老公公被贬南京闲住,自是鄙人主谋,不知老公公可还记恨?” “张公公以为我真不识得那玉佩为何物?” “若我不给张公公让路,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