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
“立定!”
伴随着稚气的喊声,义女军团分左右面对面整齐立定。
“敬礼!”
队长手中小军刀向前一举。
然后两边义女同时敬礼……
当然是军礼。
紧接着一支奇特的乐队出现。
肯定也都是义女组成。
一人前面挂一个小皮鼓,边整齐迈步边敲着,后面是号手,同样一人拿一个小铜号,边走边吹着,再后面是举旗的,仿佛小学生运动会开幕式般,举旗的后面才是一辆四马的四轮马车,装饰奢华描金镶钻。
其实是玻璃。
各种颜色的玻璃而已,但在阳光下一样熠熠生辉。
不就是打磨成多面体吗?
现在这种多面体玻璃装饰品也是小公主敛财神器之一,所以很多富贵人家正把现代地摊标配当成宝。
这样一辆奢华的马车,就这样在鼓号声中,停在了应天府衙门前,车顶是竖立的铁券,然后一个美丽的婢女走下马车,打开了车门。里面全套军礼服的杨大使,背着他恍如节杖般的步枪走出,然后正了正军帽,在周围闲人们敬畏的目光中,昂然走向前面的府衙。早就等着他装完逼的应天府尹赶紧上前,恍如迎接洋大人的我大清官员般卑躬屈膝,堆着满脸虚伪的笑容热情相迎……
“大使至此,蓬荜生辉!”
他躬身行礼。
不管怎么样,先不能让他发飙啊!
这都被砸过一回了,应天府衙可是经不起他经常来祸害。
“府尹客气了,杨某不过是以受害者身份,来看看那刺客是否招供。”
杨丰说道。
然后他径直走向大门。
“大使,大使……”
府尹赶紧拉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
“怎么,我这个受害者,连看看桉件进度都不行?我有病,我可是有精神病,府尹也不想让我犯病吧?”
杨丰摆出一副随时犯病的架势喝道。
“有病就赶紧治,杨大使身为病人却到处乱跑,这可不是治病的。”
蓝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凉国公在亲卫簇拥下昂然走出。
而在他身后赫然是被拖着的刺客。
这几天杨丰和他没再接触,他一回到京城,就开始研究进攻安南的作战方案,像比武只是小事而已,他进京可就是为了进攻安南的计划。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就是当年胡元那套,那本来也是最优解,从广西云南两个方向陆路进攻,云南方向以牵制为主。虽然红河水路的确可以为大军提供水运,但云南的后勤能力也支撑不了向步头或者现在临安府的大规模物资集结,红河是水路,可从昆明到临安不是啊!
所以就是以广西做为主要的进攻基地。
然后水陆并进。
陆上以骑兵为主,从谅山方向突破然后直扑核心枢纽志灵。
而跨海攻击的水军进入白藤江西进运输物资到志灵,为陆上进军的主力提供补给,会师拿下这个枢纽后水陆同行直奔河内……
其实关键就在志灵。
因为只要明军打到河内,以目前安南的情况,基本上不存在死守,就像足利义满一样赶紧谈判,然后看能不能割地求和才是最明智选择,不能割地求和就退而求土司。胡季犛又不傻,他这时候的处境其实还不如足利义满,足利义满至少已经是打赢所有对手的正式统治者,无非就是还有个天皇做摆设。但胡季犛虽然已经掌控朝政,安南终究还是以陈氏为君的正常政权,他顶多算曹操,而且还是刚刚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连加九锡时候都达不到,安南内部反抗他的力量依然很强。
面对明军进攻,大家全力迎战以求继续维持安南这个政权,这个是的确没问题。
但是……
不能拼命!
拼命还怎么赚钱。
不对,是拼命还怎么做世家豪强?
大明就算吞了安南,无非也就是封一堆土司,大家依然还都是地方豪强,只要跪的姿势标准些,那肯定个个也都是土司,看看云贵广西不都是土司?
这些土司日子过的也不错。
都有数!
就像当年抗元一样,大家精诚团结在志灵一带决战,赢了继续歌来继续舞,输了赶紧都跪下唱征服,唱征服一样也是且歌且舞。这一点和足利义满也没区别,后者一样敢迎战朱棣的大军,但输了立马求和,统治者都是这个样子,只要能保住统治权,不怕跪下唱征服……
大英的印度土王们可是都唱出感情了,最后哭着喊着不让走。
所以最终朱元章的计划,就是蓝玉率领广西训练的精锐陆路南下,然后以东莞伯何荣统帅广东福建两省水师,运输军需并从水路进军。不过计划还包括杨文的征倭水师,现在只是春天,进攻得到冬天,所以杨文有足够时间南下。这也是为什么朱元章不想再在倭国天皇的事情上坚持,他得赶紧调动这支水师南下,至少调动部分南下,尽管这些年他一直在大规模建造战船,但船还是很紧张。
当然,主要是他自己把日程都排的太满了。
或者说他有些急了。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这年龄撑不了多久的。
他得在活着时候,尽可能给后代打下足够广阔的土地,这样就是不想在内地留那些藩王,也有足够的地方把他们往外扔,这样既能保住自己的嫡系继承人掌控国家,也能让自己的其他儿子后代们都能有美好未来。
你在京城做皇帝,我们在藩属做藩王,大家都有美好未来。
真是煞费苦心啊!
所以未来肯定会有哪个藩王被扔到安南的。
甚至不只一个。
“凉国公,我这就是在治病,这是科学,你不懂的,对于我这种精神病人必须要无微不至的关怀,耐心的迁就,总之不能让我发飙,我一旦发飙就会控制不住,然后就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