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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只是三等将军的儿媳妇,停灵七日就很了不得了,停灵四十九日,这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呀。
贾氏沉着脸,“大概是心虚吧,珍儿可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焕娘嘻嘻笑道:“云哥,既然他要停灵四十九日,那咱们就闹他四十九夜,如何?”
江停云道:“只怕闹不了那么久,贾珍就要来找我,请泰山散人了。”
自从贾母的寿宴过去之后,贾珍就逐渐疏远了贾政,反而和贾赦走得近了。
若是宁国府闹了鬼,贾赦一定会给贾珍支招,让贾珍来找他,通过他请燕赤霞的。
而他的最终目的也是这个。
这一回,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贾珍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刚参加完婚礼就要去办丧事,江停云只好把喜庆的衣裳脱下,换上一身素服,自己先乘车去了宁国府。
他是男性亲戚,自然要提前过去帮忙。像贾氏和焕娘这种女眷,只需要出殡的当天去就是了。
因他去的时候不早,宁国府已经是车来车往人山人海了。
贾赦也去了张家参加婚礼,只比他早来了一时三刻而已。
遥遥看见他过来,贾赦急忙从停灵的屋子里出来,带着他一起进屋焚香祷拜。
而后也不等痛哭流涕的贾珍对他说什么,和贾珍打了声招呼,就拉着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蓉哥儿媳妇不是病死的,是吊死的。”
贾赦显然是憋了很久,直到江停云来了,才找到了倾吐的地方。
“早先珍儿说到秦家提亲的时候,我就觉得不靠谱。倒不是我嫌贫爱富,而是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娶个小门小户家的姑娘,进了门根本就没底气管家理事,全是受气的命。”
他也是想到了自己续娶的妻子邢氏夫人,从她进门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管家权是半点都没摸着过。
先前一直是老二媳妇王氏在管,后来琏儿娶了媳妇,就是琏儿的媳妇小王氏管家。
难道贾赦不知道邢氏过的憋屈吗?
他又为什么不替自己的妻子争取管家权呢?
就因为他们荣国府已经传了好几代,家生奴才盘根错节,邢氏虽有官宦之女的名头,当官的爹却早就死了。
空有名头没有背景,那些家生奴才根本就不会怕她,若是让她管家,便是没事,底下那些人也会闹出事来。
只可惜,邢夫人在娘家时,也是管家理事性子十分强势的,自以为嫁给了大房长子,管家权也该是她的。
可结果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又怎能心意平?
偏偏贾赦又并不喜欢这个妻子,也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以至于邢夫人的性子越走越偏,成了荣国府有名的尴尬人。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肯定会以为秦可卿也是遭遇了和邢夫人一样的尴尬,只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如邢夫人,这才一条白绫求了个清静。
听完他的分析,江停云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神色。
看见他的神色,贾赦意识到,江停云知道的,远比他以为的多,急忙问道:“怎么,难道你还知道什么内情不成?”
“大舅舅都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了。只是……”
他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对贾赦说:“我方才祭拜的时候,察觉到那棺木中的尸体怨气极盛,觉得十有八-九,我那侄媳妇儿不是自愿死的。”
“啊?”贾赦大惊失色。
“嘘,嘘!”江停云慌忙示意他噤声,“舅舅,这是在别人家里呢,你小声点!”
“哦,哦,好,好。”贾赦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神色恍惚了一阵后,他终于是没忍住自己的试探之心,“你说她不是自愿死的,难不成,还是谁把她挂上去的?”
江停云心说:我呗,还有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江停云摇了摇头,转而问道,“对了舅舅,昨天除了蓉哥媳妇儿,京城里还有哪家死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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