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并下令退朝。
皇帝已颁布的御令不可轻易废止,得想想其他办法,他只得按捺下心头不安,眼看着云阳明状似从容地走出了大殿。
云阳明面色沉沉地回府,一路赶到书房后,从暗格中翻找出许多书信便往火盆里丢。
他苍老的眼睛盯着那团燃烧的火焰,思绪翻腾。
萧衍......殷离......
他越想越觉不对劲。
就算萧衍用兵如神,可根据以往与辰国交战的战绩来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一战就把四十万大军打败并俘虏敌国的皇帝吧?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是什么。
但他有预感,这一切都是个局,而他可能已经在局中了。保险起见,他得先把所有与辰国有关的证据统统销毁。
这么想着,他立刻喊来了暗卫,下令道:“跟北边有联系的那些人,都一并处理了,务必做到不留痕迹。”
他说时,又思索了片刻,镇北军铜墙铁壁渗透不进去,他想给辰国皇帝送信怕是不容易。
只能借人之手了。
他说时,提笔写了封信,递给暗卫:“陛下会派人去北境给萧衍送封赏以及给战俘颁布招降令,你把这封信交给纳降的陆大人,叫他务必亲手交给辰国皇帝。”
暗卫接过信,垂首称是后闪身离开。
......
......
宁川城营房内。
殷离与一众将领围着沙盘商议着。
有将领兴高采烈地道:“没想老王爷一战把他们皇帝都俘虏了!真是痛快!”
“萧老王爷真是用兵入神啊!”
殷离沉默不语,眼尾却洋溢着笑,一旁的蓝袍将领见了,偷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道:“我看,是某位神仙庇佑吧。”说时还用手肘耸了耸殷离的胳膊。
殷离唇角的笑意终于压不住,咧嘴笑开来。
众人见状,打趣般齐声长长地“哦~”了一声,“不愧是咱们殿下的家眷啊,就是不同凡响!”
还有人调笑道:“这算不算神仙眷侣?”
“当然是名副其实的神仙眷侣啦!”众人异口同声,继续笑着打趣。
“真是羡煞旁人呐!”
殷离见众人笑得没个样,清了清嗓子,指着沙盘故作严肃道:“好了,先说正事。”
“是!”众人陆续收敛了笑意,还有人又捂嘴偷笑了一下,才又聊起军务来。
有将领托腮道:“皇帝都捉来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收兵了?”
“对啊,咱们还打什么?”
却见殷离盯着沙盘微微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众人闻言正面露疑惑,却在此时,斥候传来消息:“陛下命辰国割地赔款,岁贡称臣,被他们的戴王......拒绝了。”
众将纷纷诧异不已,“这......他们不要自家皇帝的命了?”
唯有殷离面色平常,轻声道:“果然。”
“皇帝没了可以再立,一旦岁贡称臣,国家的脊梁就被打没了,别说他们不会同意,换做是我也不可能答应。”
听见殷离这句,众将纷纷沉默不语。
“皇帝没了可以再立”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们最多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口,也就是殿下胆子大,就这么说出来了。
蓝袍将领转移话题,“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却见殷离看着沙盘,淡定自信地一笑:“他们不服气,就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回到住所,殷离刚刚踏入房门,就轻笑了一下。
“小神仙。”
他说时坐在榻边把靴子褪了,“你天天跟着我,永宁很闲吗?该不会打完了仗后,你成日都在睡大觉吧?”
他刚说出口,就感觉那影子似乎退远了些,他连忙堆起笑脸:“我错了,开玩笑的,你别走。”
他朝着空无一物的方向挥挥手,“你过来点嘛。”
萧沐看着殷离,上前两步站在对方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分明没有实体,但殷离好像就是能看见他似的,他一走过去,殷离就仰起头,望着空无一物的方向,好像跟他对视。
“小呆子。”殷离笑着虚空做出个环抱的姿势,还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我可能......还不能回永宁,你会不会怪我?”
萧沐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殷离的脸颊上虚虚地扫了一下,“我知道。”
“其实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尽管知道殷离听不见,但萧沐还是想告诉他一声:“我要闭关了,等我出关,就能亲自来见你。”
回头会让海东青把我闭关的消息捎给你的,他想着。
殷离虚虚地将头埋在他怀里,喟叹了声:“我已经向永宁请援军了,有了镇北军的支援,我会打得很快的,你等我。”
萧沐虚虚地搂过殷离的肩,垂首将下巴搁在他的额顶,“嗯。”
眼见时辰快到了,他只得依依不舍地道:“我走了......阿离。”
殷离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仰着头,仿佛是知道萧沐要做什么似的,缓缓闭上眼前,深切地感应着唇瓣上若有似乎的轻触。
......
......
永宁郊外的战俘营。
一名红袍官员双手捧着一道圣旨,跟随狱卒来到一座牢门前。
狱卒将牢门打开,里头一位身着华服的帝王,正闭目盘坐在潦草灰败的灰墙下,听见铁门打开的动静,撩起眼皮。
他的双腕与双脚都被镣铐锁着,见了来人,只觑了一眼,又不以为意地将双眼阖上。
“臣奉旨宣读招降令,辰国皇帝,接旨吧。”
帝王轻哼一声,大喇喇地屈起一腿,将手腕搁在膝盖上,一幅睥睨姿态。
官员看他一眼,兀自宣读了圣旨。
辰国皇帝听完圣旨,搁在膝盖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将圣旨收起后,官员又回头看一眼狱卒,挥挥手道:“本官尚有皇